忍常人所不能忍,方成大事。
聪明人都深谙此道。
长孙无垢不光美得冒泡,更是聪明的女人。
因此她不喊不叫,不躲不闪,只是用手轻轻压下李元吉的手腕。
“不打紧,你们继续即可,我去换件衣服。”长孙无垢缓缓起身。
李元吉怎能让她如愿,“哎~嫂嫂方才也说了,只是酒水罢了,你若走了也就没人给我们斟酒,啧啧,嫂嫂斟的酒它香啊,是吧二哥?”
李二也不知道咋回事,听意思是些许酒水洒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四弟,我如今不能出府所以也帮不到你,唉.....”
表情真挚懊恼,语气让人闻之悲切。
“哪里话,二哥乃大唐肱骨,父皇的左膀右臂,迟早要重新复出的,现在权当是休息养生便是。”
草!
等的就是这句话!
李二强忍住狂喜之情。
之前夜宴所发生的重重,回过头思来想去,完全就是太子搞出的幺蛾子。
他齐王有那个脑子?
绝壁不可能。
让齐王做出头鸟,太子躲在后面当傻子。
呵呵,真当会信?
李二肯定是不信,所以他还是认为李元吉是亦可赛艇。
但这并不妨碍老李喜欢他。
如果有他旁敲侧击吹吹风,接触秦王府门禁根本不是啥问题。
“还是四弟讲究,为兄敬你一杯,来,干!”
“干干干!”
长孙无垢心里苦啊。
老娘在这一顿被吃豆腐,你可倒好,还喝上头了。
酒过三巡,已是戌时三刻。
哥俩互相揽着肩膀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长孙无垢生怕他们摔倒,在旁谨慎的搀扶着。
“二哥别送了,咱们来日方长。”
“不错不错,四弟啊,我还是那句话,刺客绝不是我派的,等见到父皇可要帮为兄辨明清白。”
李元吉拍着胸脯保证,“你就瞧好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呀——”
长孙无垢忽然一声惊呼。
“咋了?”李二看了过来。
“没、没事,就是瞧见只老鼠。”
“老鼠?”
“不错,一只可恶的老鼠。”长孙无垢恶狠狠瞥了李元吉一眼。
这登徒子当真是胆大包天!
他二哥就在旁边也敢下手!
“嫂嫂,老鼠虽然看似可恶,倒也有可爱的地方,倘若世间老鼠都没了,到时候毒蛇,可就要出来咯。”
李元吉朗笑三声,摇摇晃晃离去。
出府之后,秦王府的仪门再次关闭,恢复成一座庞大的监狱。
“夫君,是要借齐王之手东山再起?”长孙无垢轻声问道。
“借他之手?呵呵,他也就是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李二双眼清明,哪有一丝酒醉之意,“只是不想那屎盆子扣过来而已,大唐,终究离不了我,咱们日后见分晓。”
.....
怀仁坊,无人坊道。
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快步穿行,走路时悄无声息。
忽然间,他脚步顿止。
“朋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前方十步开外出现一人。
身穿华服,腰配浮子,面色苍白,笑容和善。
正是大内总管,高公公。
“迷路而已,正要寻回住处。”斗笠人语气平静,但身体肌肉早已紧绷,严阵以待。
出道至今,从未如此紧张。
大敌!
“哦,迷路了。”高公公和善笑道,“那您可得抓紧寻回去,咱们这长安城啊,进了戌时可是不允许出坊的,若是违反,少不得要抓紧城卫司喝喝茶水。”
斗笠人微微躬身,“多谢指教。”
说完便转身离去。
“朋友莫急,听口音不似长安人士,初来京都,不妨让杂家为您介绍介绍风土人情,届时也好知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放心,不收费。”
话音未落,斗笠人脚下一踏,身形辗转腾挪如黑夜中的精灵,眨眼功夫就离了数丈开外。
“还挺淘气。”高公公捂嘴笑了笑。
.....
骑马回府的路上,李元吉除了回味手感外,更多的是权衡利弊。
李二的嫌疑不能洗脱,但可以确定不是最大嫌疑人。
至于帮忙付出的事,他不说,自己也会帮他。
如今庙堂上,权柄最大的就是裴寂这帮老臣重臣,以前天策上将府的权柄基本都落到了他们手中,实力比太子那边还大出许多。
而自己在朝中并没有什么根基,说白了就是个飞扬跋扈的脑残王爷。
蛋糕分的差不多,想要虎口夺食可不容易。
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凳子。
让实力大减的李二重新上桌,把水搅浑,到时候自己从中获利,岂不美滋滋?
“王爷——哎哟王爷啊,您可让老奴好找。”
大半夜冷不丁的一嗓子差点给齐王几十名护卫吓尿。
昨夜死了那么多人,还以为是刺客又来袭击了。
李元吉定眼一瞧,是高公公带了几个小太监迎了过来。
“公公,大半夜的你不伺候父皇,啥事还得出宫啊?”
高公公赔笑道:“哎哟,这不是京兆府衙刚刚抓到个刺客嘛,看打扮好像跟昨夜刺杀王爷的是一人,圣人则让老奴来做个旁听。”
“啥玩意?”
李元吉大惊失色。
昨夜那狗贼的实力毋庸置疑。
十几名好手都被砍瓜切菜,仅凭京兆府衙的不良人和衙役就能抓到人?
踏马的这不是打老子脸嘛!
“确确实实如此。”高公公说到这里也是表情惊讶,“方才不良人巡街的时候,就见那刺客被人挑断手筋脚筋,骨骼碎裂的躺在墙角,还那口大口吐着血呢。”
李元吉翻了翻白眼,内心已经无力吐槽。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