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堂后堂,原本院子中的几大箱茶叶,现在已经统统被搬到了仓库,这些对于启恒来说,是一天的工作量,但是现在一个时辰就搞定了,看着空空的院子,启恒觉得不可思议。
“土豆,你怎么做到的?”启恒来到院中的一块凸出石板坐下,边上的秦晓生正全身躺在地上看着星空。
“太饿了,想赶紧吃饭,然后鼓足了劲干得,你如果饿到我这种程度,也会这样的。”秦晓生有气无力的说。
启恒突然恍然大悟,他也饿过,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启恒赶忙扶起地上累趴的秦晓生,带他去吃饭。
怎么做到的,这与秦晓生的思维有很大关系。秦晓生修为虽然说可以一手提起一个大箱子,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干,他没有动用任何的灵气给自己增加助力。反而,他散去了自己体内的灵气,限制了自己的修为,让自己真的像个流民,这样搬东西不用装就表现的很像。
大人物们一般不会主动散去身体内的灵气,因为要重新聚集,没有非常快速的办法,只能熬时间了,但是面对时时刻刻的危险,危险可不会给他这个时间。灵气只有入体再经过自身出来才是能被使用的,要说没有身体内的灵气做引子,直接使用空间中的灵气,可能在六方大陆上会存在这样的生灵,但数量绝对很少很少。
和流民没有太大差异的秦晓生开始认认真真的搬茶叶。“顺其自然”,怎么顺,秦晓生边搬边想,“顺其自然”这是他在山中看山中小溪所感。道路曲折,水流而顺,遇高处想过怎么办,在低洼之处聚集,溢满而过,恰到时间;水流不够,怎么办,等,或者借,借天上雨,借他处水;平处如何,要溢的量,量大则快过;过高处来低洼,怎么下,看大势,大势所趋。
那怎么搬东西,去仓库要上下石阶,上,要蓄力,恰到的力度,跨到走廊,走廊借刚刚的身体惯性,腰添点力,大步走,脚底要稳,到下石阶路,借势而下,到仓库,眼神要稳,放东西一步到位。
山中水流,看多了,多大的水流可以到达多远的地方,靠计算,太难,但看得多了,心中有数,高处来的水量足够形成瀑布,但是流下来却只有几米远,肯定有强烈的违和感。一次搬多少,就靠违和感来定,一次搬一包,不行,形不成势,如何让自己顺势,一次搬太多,也不行,形成的势太大,无法掌控。
小溪过山,秦晓生曾嫌弃它过小山坡太慢,又是补水,又是挖渠平地,但终究做了无用功。因此秦晓生决定袖手旁边,顺应小溪自己的节奏,计算着通过的时间,想看这条小溪与其它支流汇合,这个时间点来看就好了。
长时间做重复工作,秦晓生无法避免自己潜意识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是他选择顺应自己的情绪,不去管他,就和等待溪水汇合自己在忙别的事一样,脑袋里也在想着如果此刻很闲也会想的事。
秦寒去哪里了,去哪救人,秦晓生在养生堂的一楼里并没有看到。至于养生堂的二楼,他在搬东西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在一坊把他踹翻的那个“有缘人”正在二楼和店长有说有笑。其他地方,启恒刚刚给他指到那片店长住的房间和贵宾的房间都没有灯亮。
“启哥,咱们店的东家是不是现在和店长在二楼有说有笑的白发男子?”秦晓生问。
启恒抬抬头,看了看二楼,“那不是咱们店的东家,是夜市府的府长大人,望叔合望府长。”
秦晓生一脸呆呆的看着启恒,心生感慨:“本来只是想套出秦寒是不是东家的信息,没想到知道了了不得的信息,踹他的是府长大人,之前感觉会和他如果不是自己生命里的贵人就是劫数,但是夜市府的府长大人,他刚下山就玩这么大的么,自古以来,和这些大人物扯上关系的非死即残,虽然说他自己也没看过多少史书。”
启恒以为秦晓生不懂易城的体制,解释道:“易城有两府一堂一院,易城最大的官是乾城主,城主常年不露脸,但是据说非常厉害。”
“两府是夜市府和广市府,夜市府府长是这位望府长,广市府的府长是溪雪益溪大人,这两位大人平易近人,经常在人众前露脸,修为很高,修为高到他们出行从来不带扈从,但是具体多高,我也不知道。”
“夜市府管的就是易城所有夜晚生活的人的大小事务,豆包你没有在夜市府登记,还不属于夜市府的人,默认是广市府的人,广市府则是管理生活作息正常的人,易城的人只有一种身份,要不是夜市府要不是广市府。咱们养生堂在西夜市,要全员登记为夜市府的人才行,豆包你改天得去登记一下。”
“一堂是司法堂,一院是浮生院。司法堂是管的全城大家族的事务,毕竟大家族的矛盾夜市府和广市府都管不了,司法堂的堂主黎生衡,那可是个狠人,希望豆包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他。浮生院是一群呆子待的地方,外人根本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秦晓生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那咱们养生堂的东家是谁?”秦晓生问。
原本以为秦晓生会问他司法堂的黎生衡是什么人物,为此还准备了一堆腹稿的启恒感觉有点扫兴,关于黎生衡的事他能够说三天三夜。
“咱们店的东家就是养生堂总部呐,店长现在是咱们店最大的。”启恒说道。
秦晓生又是一脸呆,有些失落,莫非秦寒真的是来这买茶叶的,自己找错铺子了,马失前蹄了,白做了一晚上苦力。
看见秦晓生一脸不振,启恒也有些纳闷,黎生衡在他玄之又玄的介绍下,秦晓生都不感兴趣,可能是秦晓生太累的,启恒脑筋一转,决定说点让秦晓生振奋的事。
“豆包,咱们铺子没钱了,今天早上店里来了一个女人,把余钱都拿走了,店长也没拦着,晚上店长那么爽快答应要你,主要还是发不起工钱了。”
“啥?”秦晓生问。
“铺子没钱了。”启恒重复了一遍。
“不是这个,女人,哪个女人,长什么样?”秦晓生语气有些小激动。
“对啊,女人,穿着一身白裙,长得挺好看的,看着只有二十来岁,比咱俩年纪都大。”启恒觉得秦晓生的关注度明显不对,他都变成流民了,还在关心漂亮女人。
秦晓生又恢复了精神,他的猜测没有问题,一切都是顺着线索找来的,没有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