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情况?“
李绣衣根本没理那探子,单筒望远镜也没拿下,仍是朝着河岸那边瞅去,却见着,有一艘小些的游船自上游漂下,已经到了王倦和水清玥的眼前。
“咦,这就有意思了!”
李绣衣脸上一喜,暗道:“这南御河本就不适合行舟,只不过是运河的支流,可是那些世家公子们,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啊!”
他随口就吩咐道:“来人呐,把这些人都给我记下了,好的坏的,都统统在案,都给我仔细着点!”
他这么一说,有人应下,有人着急,还是刚才的那个探子,又着急着说道:“绣衣大人,咱们人手不多,还是战略性转移吧?“
这一次,那探子聪明了,没说逃。
李绣衣这才瞅了他一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且说来,如果惹得本大人不喜,你也不用活着了!“
那探子回道:“大人,再不战略性转移,就是小的想活着,估计也活不成了,大人呐,发现狄人,正从山林里抄了后路而来,眼见着离咱们已然不远了!”
哄!
这句话,让李绣衣身子一震,“狄人么,竟然敢到天子脚下生事,这是嫌弃命太长了吧,今时也已非同往日可比了!”
“而且旁边不远处就是京营,这些狄人也真是太过大胆了吧?”
李绣衣不仅没想着战略性转移,还很是恼火,更是欣喜,因为,如果抓了这些狄人,那肯定是大功一件。
“废物,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速速报来!”
“但有一丝纰漏,你提头来见我!”
李绣衣瞬间就来了兴致。
“大人呐,提头可就见不了你了,到那时小的可就真死了!”
那探子早已经习惯了李绣衣的风格,很倔强的顶了这么一句。
“好,你说吧!”
“你是叫做孤城?”
“我已经记住你了!”
“……”
李绣衣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货,也很是无奈。
那边,南御河,游船在王倦的钓杆前停了下来,船上除了船工之处,倒还立着几个公子模样的人。
这几个人,都是上次在小镇一役之中,幸存下来的。
他们那天可是见识过王倦的风采的,一时间,心里早已奉为神人,就是那神京之中的洛神赋传唱,这几人也是功不可没。
不仅如此。
他们又多方打听,直到几人之中,一个陇西李氏的公子不知道从那里得知,那人姓王名倦,今次前来神京,就是为了和北静王府里结亲的。
又打听到王倦那晚也是幸存了下来,并躲身在北静王在郊野里的田庄,更是有人故意透露消息,说是他今天出游,目标南山。
这几人一想吧,一合计之下,就又弄了条游船,刚好可以搏一个偶然间相逢的意思。
船上,确切的说是有五个人。
除了那陇西李氏家的公子是庶子之外,其他几个,也都是庶子,分别有:颍川荀氏家的九公子荀易萧,弘农杨氏家的十八公子杨玄明,曲阜孔家的二十八子孔文柏,琅琊王家的三十二子王弄影。
虽然说,自唐末以后,黄巢把世家大族的根断了一次,可是自宋以降,千年的家族又怎么可能真的断了?
纷纷卷土重来。
这几个世家大族的庶子,平日里也得不到家族的重视,手里又有着不少散碎银子,可不是常常去青楼妓馆?
这么一来二去的,几人也就认识了。
这一认识之下,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立刻就结成了同盟,每日里胡作非为,饮酒做乐,混吃等死。
那夜在运河之上,就是这么个情景。
可是。
当几人得知,那吟唱洛神赋之人正是王倦,乃是金陵王氏的庶子,竟然可以受到北静王府的青睐,有缘和郡主结成婚姻。
几人除了对那洛神赋敬佩之外,又不得不佩服王倦的手段了,又那里还能坐得住,纷纷想要过来取经。
都以为王倦是那庶子中的英雄,为庶子们争了一口气。
眼下。
是颍川荀氏的九公子荀易萧站在头里,他一看见王倦就想着上来打招呼,可是看到旁边还有个美人儿,正是水清玥。
一下子就有些上头了。
“几位同好,果然了,传言并非空穴来风,王倦果真是为了北静王府中的郡主而来,不仅如此,还单单的跑到田庄上,过来幽会,我等,鲁莽了啊!”
他这话低声的在船上一说,几人一想之下,也确实如此,这就有点煞风景,平白搅了王倦好事的意思。
“荀兄所言有理,这可怎么办?“
“是啊,我等还是太心急了些,怎么能让咱们几个人,坏了庶子间英雄这么好的机会,这可就是罪过了!“
“依我看呐,咱们假装不认识郡主,我等几人再依次上前,先打个招呼也便是了,待到王倦事了,再找个机会上前攀谈!“
“杨兄所言在理,我看就这么办吧!“
“……“
几个庶子一合计,纷纷都觉得打个招呼就算了,还是顺流而下,先颠为敬,也刚好神京之中三大青楼之一的莳花馆,刚巧来了一批姑娘。
这几人就想着,打了招呼之后,先去为王倦把把关。
大家都是庶子嘛,又继承了不爵位,就是读书的话,相同的成绩之下,也要比嫡子差上一筹,那个庶子不逛青楼的?
还是荀易萧第一个上得前来,拱手道:“王公子,久仰了啊,我们先前见过的,就在那小镇边的码头上,那一晚,你吟唱的洛神赋,当真让我神往啊!“
“王公子,我叫做荀易萧,咱们这就算见识过了,你今儿有事,小弟也不好打扰,咱们莳花馆不见不散!“
啊?
王倦虽然看着游船缓缓的停下,又见着几个有着些眼熟的人站在船头,心里顿时间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可是,也没想到情况坏到这等地步,那荀易萧一开口,自己已经在水清玥面前暴露一半了。
“哈哈,好好好……“
王倦打了个哈哈,那敢接话,虽然他只听到那“莳花馆“三个字,可是也觉得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真的有心想去,也不能这个时候说出来啊。
“哼!好啊,王一勃,你果真敢糊弄我!”
这时候,本是不理王倦的水清玥,转过了头来,轻声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