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穗开着车，跑遍了江城所有的官方部门，将电视台里准备的材料，全都递交了上级部门。
江城的官方领导很是诧异，因为这年头，很少有人批量举报的。
不过，官方的态度不错。
何穗还收获了几个领导的微信，在那里喝了一杯茶，在大厅里呆了许久，看了一会儿市场监管局的工作状态，便开车回来了。
何穗：“叶枫老师，我回来了！”
叶枫：“回来了，那坐吧！”
叶枫：“把另外四个人，都给我叫过来。”
何穗：“哦，好的。”
紧接着……
何穗，刘心竹，顾思曼，李温婉，徐超靓，纷纷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走进了叶枫的办公室。
其他四人看见了办公室正中央的叶枫，顿感大惊失色。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叶枫老师吗？
怎么感觉年轻了十岁呢？
最起码，腰背不佝偻，头发不白了……
咳咳。
叶枫让大家不要关注这个。
叶枫：“你们既然是卧底记者，就要亲身实践，我打算派你们其中一人，去体验一下！”
“你们千万不能暴露自己卧底记者的身份，一旦失败，立刻开除！”
“因为卧底记者露面了，今后还能卧底下去吗？”
何穗，刘心竹，顾思曼，李温婉，徐超靓，五人的逗音、快脚、喵酷、微薄的头像，全都是卡通人物。
他们发的朋友圈，发的说说，发的视频，也都没有透露自己个人的特征信息。
这是一个卧底记者的基本素养！
何穗：“叶枫老师，我去吧，我有信心成功当好这个卧底记者！”
叶枫点头。
其他四人互相凝望着彼此。
大家也都没有卧过底，没有任何经验。
当何穗举手发言时，也没人想要争夺这个位置。
等何穗回来了，总结一下经验……
自己再去也不迟……
叶枫拿出一份资料，交到了何穗的手上。
“这是我要曝光的【老板剥削能力排行榜之花式裁员分榜】的第九名企业。”
“齐楚教育培训公司，法人冯楚楚，上榜理由：裁员五步走。”
“虽然这种裁员方法，没有什么特色。”
“但却是东夏国绝大多数企业的人事部门的裁员方法。”
“裁员是要给钱的，按照这个五步走的裁员策略，企业至少可以少付90%的款项。”
“无论你是绵羊，还是硬茬子，只要不是‘死士’，基本上都能裁掉。”
“你们也能进一步体会到，企业为了花式裁员，是如何无所不用其极的。”
何穗打开了叶枫给的资料。
眼神扫视着每一个字眼。
这些都是叶枫老师，经过四十年的卧底记者生涯，总结出来的经验。
全国175名卧底记者，能够写出这份资料的，恐怕不足一掌之数。
叶枫：“我还给你一个锦囊。”
何穗接过锦囊。
何穗：“叶枫老师，这是什么啊？”
何穗正要打开。
叶枫：“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你觉得有必要打开的时候，你再打开。”
“它会对你起到意想不到的帮助。”
何穗看着神神秘秘的叶枫老师，再低头看了一眼锦囊，然后把锦囊收了起来。
……
齐楚教育培训公司。
因为国家不让教育培训企业和学校联名办培训班了，大量的培训公司，面临着左右踟蹰的窘境。
本来，由学校里的那些语文老师、数学老师、外语老师，甚至是校长，帮着宣传自己的培训班，那些孩子大多乖巧懂事，会选择上自己的培训班。
不仅仅是对学校赞助，也对孩子们赞助。
齐楚教育培训公司，在初中、高中、乃至小学，创办某某奖，让上过自己培训班的学生，上台领奖。
或者说，齐楚教育培训公司，找到本来就是年纪前十名的学生，免费赠送他们课程，再创办个什么奖，让他们拿着自己公司的logo上台领奖。
其他学生们一看……
我去！
年级前十名都上过这个公司的课程！
而且老师们还大力推荐！
是否……
自己上了这个课程，也能变成年级前十名呢？
可，现在不让培训公司进校园了。
连月考，期末考试的成绩排名，也都不让公布了！
谁还认识那些年级前十名的学生。
更别提，学校和培训企业，彻底断绝来往了。
现在已经不让教育培训公司和学校有什么掺和了……
种种因素下。
齐楚教育培训公司，面临着必须要开源节流的窘境。
开源，短时间内开不了源。
节流，倒是可以裁掉一批业绩不好的销售员。
这一天。
何穗走进了齐楚教育培训公司。
何穗：“你好，我是来人事部门应聘的。”
人事经理：“简历我看看。”
何穗：“诺，我以前在人力资源中介上班的。”
人事经理：“嗯，履历不错，可以来上班。”
何穗：“那下周一？”
何穗离开了齐楚教育培训公司，就等着下周一去上班了。
作为江城电视台的一名卧底记者，搞到一份差不多的简历，还是不在话下。
何穗抱着这张虚构的简历，走出了教育培训公司的大门。
出门之后，随手将简历丢进垃圾箱。
何穗的脑海里，回放着刚刚从步入人事办公室的过程……
其中，路过了公共区域……
本来那些办公室的工位，应该都是空着的，因为销售大多需要在外面跑。
可是现在销售都呆在自己的工位上。
并且，销售们无所事事，看着电脑发呆，偶尔动一动手指，显得自己很努力的样子……
此外，培训老师们也都趴在办公室里睡觉。
绝大部分的教育培训公司的老师，都是女生，因为女生更有亲切感。
那些女老师们也不备课了。
拿出化妆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精心的妆容。
何穗知道……
当人事部门招人时，要么企业大力扩员……
要么企业大力裁员……
而作为实习生的何穗，能否晋升的考核指标，很可能就是裁掉多少人。
“按照叶枫老师的推断，下周一他们就会开始裁员了。”
“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少员工，会主动辞职？”
“又有多少员工，能够扛到裁员五步走的最后一步。”
何穗摸了摸裤兜，感受到锦囊在里面，内心便安定下来。
这个锦囊，叶枫老师叮嘱过，在必要的时候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