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被李文忠关小黑屋,铁柱被叫到书房,一桩桩一件件从头讲起。
李文忠听完,二话不说,自己跪祠堂去了,一边上香,一边哭着说:“列祖列宗显灵!我好大儿出息啦!”
他高兴过头,把李景隆给忘了。
这一夜,老爹累的腰疼,曲氏昏昏睡去,李贞不管事,还有李景隆给买的外宅,早都走了。
李景隆坐在柴房里,郁闷极了。
亲爹回家第一天,不问青红皂白,先让亲儿子在柴房里睡一宿。
这叫什么事啊?
第二天,李文忠看着李景隆,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今日还用上学么?”
李景隆说道:“你别想叉开话题,凭什么让我睡一宿柴房?”
李文忠够硬气,说道:“住都住了,你还想怎地?武将子弟,吃冰卧雪都是常事,柴房怎么了?爹不能考验你么?”
李景隆无奈了,说道:“你怎么比我老师还无赖?”
“因为我是你爹!”
这武将啊,再有学问,跟文臣也不一样。
李文忠说道:“说吧,赚了多少钱?”
李景隆摇头说道:“生意太多,没到年底,也没分账,具体不知道,但怎么也有个七八百万两了。”
李文忠险些没坐住,吼道:“七八百万两?!”
“你是神仙啊?不到半年,你比国库都有钱?”
李景隆白了他一眼,说道:“国库算个毛啊?爹你就不能有点更高的追求?”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我住柴房没睡好,心里火大,父亲莫怪。”
李文忠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魏国公府,在一连串的我擦之后,谢氏说道:“我有意和曹国公府结亲,把妙锦许配给景隆,你看如何?”
徐达想了想,说道:“妙云嫁给燕王,便是皇家儿媳,若是把妙锦嫁给景隆,这就差了辈了。”
谢氏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麒麟郎,李景隆未来必然发迹,妙锦有这样的依靠,是天大的好事。”
“辈分,实在不行,各论各的。”
徐达迟疑道:“你容我再想想,毕竟,这事也不是咱们家能做主的,总要看文忠的意思。”
谢氏说道:“曹国公跟你关系那么好,你只要稍微露点口风,他能不同意么?”
这时候,徐妙锦进来了,哭着扑进徐达怀里,说道:“爹,母亲不让我吃肉,还控制饮食,我饿坏了,我想去吃自助餐。”
徐达抱起徐妙锦,心说,好家伙,饿一个月还这么沉,确实应该减肥,但是自助餐,我也想吃。
徐达换了便装,带着全家去文化中心,另一方,宋国公冯胜也是刚到家没几天。
带着妻子孩子,游过文化中心,办了张会员卡,在休闲别墅里歇息。
孩子们去玩了,妻子王氏陪着冯胜,说道:“李景隆未来必受重用,陛下此时封官,便是有意为太子储才。”
冯胜点点头,说道:“这孩子都神了,别说储才,再长几岁,就能跟着我们几个老家伙出征。”
王氏问道:“夫君,咱家长女已经嫁给郑国公常茂,只有次女待嫁。”
“若你也喜欢李景隆,不如咱们两家联姻如何?”
冯胜说道:“英儿和景隆同岁,倒也不是不可以。”
王氏说道:“若夫君同意,那就必须抓紧时间,现在满金陵城,惦记李景隆的人太多了!”
“这么抢手么?”
“何止是抢手?你打听打听,李景隆现在都快成大明所有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了!”
“那我得抓紧!”
卫国公府,邓愈是回来最早的,已经五天,此时正在换官服,已经打算去大都督府办公。
妻子曹氏一边忙碌,一边说道:“我跟你说的事,你想怎么样了?”
“和曹国公府结亲?我有些担心。”
“担心?可是因为鸢儿?”
邓愈点点头,说道:“是啊,她是秦王侧妃,却处处挤兑正妃观音奴,虽然极为受宠,但陛下和皇后,并不喜欢她。”
“若不是我这张老脸还有些用处,陛下和皇后,定然下旨斥责。”
“你呀,应该多劝鸢儿收敛,而不是想着给咱家再结一门贵亲。”
曹氏不以为意,说道:“若能和曹国公府结亲,鸢儿的日子就更好过了,咱家权势也能跟上层楼,这不好么?”
邓愈无奈说道:“你别忘了景隆和朱棣走的更近!”
曹氏说道:“我也是为咱们卫国公一系着想,若能和李景隆结亲,至少未来,凭借这个麒麟儿,咱家能再稳一朝!”
“至于朱棣,他和秦王都是王爷,半斤八两,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能只顾眼前,不看长远啊。”
邓愈发现自己媳妇态度非常坚决,于是说道:“你若有心,便找曲氏问问,毕竟咱们二女灵儿天香国色,也不错。”
当这几位国公惦记李景隆的时候,他已经和李文忠来到白云观。
见过席应真,李文忠也看到了当世第一支撞击式燧发火枪。
半成品......
李文忠也不客气,立刻安排人试枪。
李景隆问道:“父亲,你还会玩枪?”
李文忠说道:“火铳用过很多次,火枪还是第一回,可以试试。”
白云观广场之上,李文忠撕开纸火药,倒入枪管,然后送入铅弹,用一根细铁杆压实。
随后平举火枪,屏气凝神,看向望山,就是准星,瞄准之后,扣动扳机,啪的一声,七十步外水坛炸裂。
李文忠很兴奋,问道:“还能再远么?”
李景隆说道:“一百步内,成功率八成以上。”
这就是百步穿杨啊!
李文忠再次式枪,一百步距离,水坛应声炸裂。
再来!
一百一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五十步!
即便是超水平发挥,也终于射偏了。
李文忠抚摸着手中火枪,爱不释手,感慨道:“若是此物早问世几年,会少死很多人!”
李景隆和席应真接过火枪,擦拭干净,命人拆解开来,详细检查之后,不由得叹息摇头。
李文忠问道:“怎么了?”
席应真说道:“枪管内壁有裂痕,再用几次就得炸膛,不满足多次重复使用的要求。”
李文忠说道:“那就寻找更好的冶炼工匠呗?”
李景隆说道:“咱大明的冶炼技术,世界第一,这不是冶炼的问题。”
“我们已经选用了全国十个大型炼铁工坊的矿石,但杂质含量全部超标。”
“而且,煤炭炼铁,会让铁质恶化,容易生锈、炸膛,想要改进,必须换成木炭炼铁。”
李文忠说道:“那就换呗。”
席应真无奈道:“你说的简单,铁矿石不合格,再用木炭炼铁,千锤百炼下来,成本就要上天了!”
“那样做出的火枪,还能装备军队么?”
李文忠也没办法,问道:“那该怎么办?”
李景隆说道:“两种办法,第一拿下云南,那里铜矿多,用铜代替铁,制造枪管,但成本也不低,每支枪的造价至少80两”
“第二种,乘船出海,去国外,用咱们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交易高品质的铁矿石。这样成本会降低很多,每支50两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