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天,观童又来了,还带着一位年过三旬的壮汉!
观童冲着李景隆抱拳拱手,先道了声歉,然后指向铁柱,说道:“给我干他!”
那位三旬壮汉二话不说,昂首阔步走到铁柱面前,也不见如何动作,只一招就把铁柱扔到天井院中!
李景隆看明白了,观童昨天被铁柱“拎小鸡”,自知打不过,带人过来找场子了。
铁柱怒了,他腿瘸是因为一百多元兵围殴他。
单打独斗,除了李文忠,他可没输过!
铁柱如黑山,刚猛非凡!
壮汉如刀,锋利无边!
两人打在一处,便是刀劈黑山,铁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被这壮汉打得,亦如昨天他拎观童那样......
壮汉明显留手,把铁柱按倒在地,转头看向观童,观童心里气顺了,略一摆手,两人分开。
“怎么样?我观童的人,可不比你曹国公府差!”
李景隆颇为无奈,这明初的人怎么都这么有意思呢?
朱元璋,千古一帝,但是抠搜。
刘伯温,天下大才,但是傲娇。
观童,人力资源先驱,但是记仇。
这些有才华的人,自身都必须带点毛病么?
人无完人,此言不虚啊!
李景隆看向壮汉,问道:“你叫什么?”
壮汉抱拳拱手,说道:“小人张祥符。”
祥符,这是地名,就是现在的开封,李景隆问道:“你是汉人?”
去年,也就是洪武六年,王保保在长城沿线组织了一场小打小闹的战役。
明朝大军未动,仅靠各城守军就将其击败,并且俘虏甚众。
张祥符就是在那时被俘虏。
他是汉人,却在北元当官,武艺出众,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观童一眼看中,把他留在身边,起初是当保镖。
后来发现,这人做事勤恳,任劳任怨,办事井井有条。
观童十分欣赏,便提拔他当管事,帮他打理生意。
解释过后,张祥符说道:“往事不足提,二爷肯给我一条活路,在下感激不尽。”
观童又说道:“曹国公率兵出塞,多有大胜,徐元帅已经来信,催我回去,接收俘虏。”
“所以我不能多留,过几日便要启程北归,我把祥符留在金陵,配合你们,两位尽管放心。”
刘伯温、李景隆、观童商量正事,铁柱和张祥符不打不相识,在院中习练武艺。
随后数日,刘伯温和李景隆,各自在家中,挑选合心意的管事仆从,代替蒲贵和方氏,打理玻璃、药酒和玲珑雪的作坊。
腾出手来,俩人带上观童,挥舞着银票,花了足足一百万两,买下秦淮河沿河五里的土地。
这块土地的大小,比之后世的大型综合商场只大不小。
紧接着,由观童出面,大宴宾朋联络商家,刘伯温和李景隆绘制图纸,设计施工方案。
张祥符和蒲贵,从北元俘虏中,挑选出一千精壮汉子,全部带到秦淮河边扒房子。
方氏则从女俘虏中,选出一百位年富力强的女子,负责后勤工作。
建筑图纸和施工方案全部完成,李景隆又开始鼓捣他的小发明。
这次简单——水泥。
张祥符和蒲贵扒完房子,水泥也研制成功了。
李景隆没用刘伯温出钱,找到祖父李贞和母亲曲氏,软磨硬泡,撬出一千两银子,再加上自己的分红。
在金陵开了一间水泥作坊。
第一项买卖,就是给秦淮河工地供应水泥。
文化中心有他股份,水泥作坊又是他全资,这钱啊,左手倒右手,李景隆赚翻了。
观童走之前,李景隆又挑选出200位女俘虏,每个都在17-22岁之间。
会说和能听懂汉语的150人,送上栖霞山,交给秦淮八艳调教。有才艺的,跟着学唱歌跳舞,没才艺的,学伺候人。
这些女子,学成之后,将留在秦淮河文化中心,做服务人员,端茶倒水,接待客人。
由秦淮八艳这种把男人吃透透的,高端服务型人才调教,再合适不过。
至于剩下的50人,不是她们比那150人差,而是更加年轻貌美,还不懂汉语。
这些人,由曲氏出面,送到一位,因年老,放出宫的管事嬷嬷家中,专门学习宫廷礼仪和伺候贵人的规矩。
可以想见,在未来的秦淮河文化中心,这五十人,将是接待官宦贵妇,朝廷重臣的主力!
观童走后,众人一团忙碌,李景隆在傍晚时分,来到金陵城外,白下河旁白下桥。
那里,有个人在等他。
蒋瓛。
此时距离关城门还有半个时辰,人们必须抓紧时间,出城的出城,进城的进城。
白下桥旁,静谧非常,除了两人,只有在远处警戒的铁柱。
蒋瓛单膝跪地,说道:“下官鸾仪卫千户蒋瓛,见过小公爷。”
“起来吧。”
李景隆将食盒放在石台上,开门见山,说道:“你在陛下身边当差,不适合娶青楼女子。”
“再加上宝月楼死要钱,你又不敢得罪观童,包柳惜君两年,想必已经囊空如洗。”
李景隆打开食盒第一层,拿出一张地契,说道:“这是一间三进的宅子,距离秦淮河工地不远。”
“现在价值三千两,一年后,至少值一万两。”
“写的是柳惜君的名字,可以作为你的外宅使用。”
土地升值这种事,就好比商圈和学区房,李景隆明白,蒋瓛不明白,但这不妨碍蒋瓛见钱眼开。
李景隆又打开食盒第二层,拿出一份契约,说道:“你也知道,我和老师在做生意。”
“秦淮河工地上的买卖,我有五成股份,分你半成。”
“现在价值八万两,未来只能更多。”
蒋瓛呼吸粗重起来,见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景隆相当于给他八万两银子,外加一个四合院!
“小公爷......”
“我还没说完呢。”
李景隆打开最下边第三层食盒,里边空空如也。
“我听说,你最近着意巴结毛镶,还有胡惟庸,目的不言而喻,想升官。”
蒋瓛大惊,这些宫中的隐秘之事,李景隆一个七岁娃娃怎么会知道?
联想到他曹国公嫡长子的身份,还有刘伯温这个老师,蒋瓛又释然了。
心想,应该是他身后的庞大势力,帮他查到的信息。
这些隐秘之事,曹国公府和刘伯温根本查不到,是李景隆凭借先知先觉,得到的讯息。
李景隆说道:“食盒是空的,因为你没把握住重点。”
“这是我的忠告,信与不信,在你。”
“最后,你帮我办件事。”
“原北元枢密院知院张祥符,帮我查这个人的底细。”
说完,李景隆留下食盒,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