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李渊,喃喃道:
“父皇,你说什么?”
李渊一脸冷笑:
“到了现在,你还给朕装蒜。”
李渊抓起一旁太监记录的口供,从龙椅上走下。
在李元吉惊恐的目光之中,一把摔在他的脸上。
犹不解恨,一脚将李元吉踢翻在地:
“给朕好好看完,再与朕狡辩。”
说完,转身走回龙椅,闭上双眼,不愿再看李元吉的狼狈模样。
李元吉慌乱带着不解的爬向李渊摔下的那张纸。
李渊眯着眼看向他,一脸厌恶:
“你可还有话说!”
李元吉张口欲言,却无法自辩,咽了一口口水,颓然坐在地上。
仿佛是失了魂。
须臾之后,猛地抬起头看向李世民,吼道:
“你不是你!是不是你!”
李渊这两天看够了李元吉和李世民之间的闹剧,厌烦至极。
“带齐王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门一步。”
李元吉被人拉下去,犹自向着李世民怒吼。
李渊感觉有些累,正待驱散众人,却见李秀宁站了出来,说道:
“父皇,听我一言。”
李渊向来喜欢平阳公主,此刻即便是李世民,也不想触李渊的霉头。
对于平阳公主,李渊却给于更多的耐心。
“秀宁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李秀宁道:
“儿臣虽然对与大哥接触不多,但此时却有些蹊跷,父皇请容儿臣分说一二。”
李渊按下心中不耐,点点头。
李世民有些不安,却想不到速来与太子无甚交情的平阳公主,会突然开口为太子申辩。
他心中暗自摇头。
李秀宁继续道:
“父皇圣明烛照,大哥造反,动机何在?”
“父皇万年之后,大哥就是大唐之主,他何必造反?”
“兵部四司受天策上将府直辖,杨文干一向亲近大哥,日子一直不太好过。”
“这些事二郎想来也不知情,不过是那些郎中、员外郎看主官脸色行事罢了。”
李秀宁一旦说起和军务相关的事情,便口若悬河,头头是道。
“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情弊还不知道,父皇龙兴之前留守太原,对这等事想必也是司空见惯。”
“大哥向来待下属仁厚,又怎么忍心看他们难过。”
“便是有这层原因也未可知,还望父皇明察此事,不要偏信一词。”
?李秀宁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李渊眼中若有若无的明悟之色。
李渊沉默了半晌:
“传令!”
有武军将领应声而出。
“即日起封锁东宫,太子不准踏出东宫一步。”
“末将领命!”
李渊看向李世民:
“秦王何在!”
李世民跨出一步道:
“儿臣在!”
李渊道:
“朕意你领一府卫军出兵庆州。”
“这些年多大的局面你都化解了,这点小阵仗,想必不会捉襟见肘吧?”
李世民微笑道:
“文干不过以竖子,父皇随意遣一军前去便可,又何必张皇?”
“儿臣总天下兵马,若建笙持戟于庆州,只怕天下都要震动。”
“如今刘贼伏诛不久,天下人心未定,何必大动干戈。”
是啊,秦王一出,天下震动。
李渊暗自苦笑,这一向狂妄自大、闻角而亢的儿子,今日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表现自己的“谦退”。
林远看到这里,却是暗笑。
李世民哪里是真不想去,只不过若是别人去发现那封信,可信度才会最大。
李渊叹了一口气,说道:
“此事若真的只是杨文干自己,却还好说。”
“只是牵扯到建成,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些。”
李世民沉吟了一下,道:
“儿臣本意也是避嫌,但既然父皇如此说。”
“请父皇亲自安排监军随儿臣一道同去,免得以后有小人恶意揣测。”
李渊深深看了一眼李世民,却只看到李世民的坦荡无谓。
“你去准备吧!”
李世民垂下头,沉声道:
“儿臣奉敕!”
林远坐在宫墙外的石头上感慨。
不论是尔乔二人,还是殿中的情形,都和历史记载有很大出入。
不知道哪些事是被李世民后来修改的。
哪些是又是被自己的到来影响而改变。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
李渊只是让李世民出兵,却并未许诺东宫太子之位。
林远摇头,李世民篡改历史的名声,看来是跑不了了。
武德七年六月。
杨文干于庆州得到秦王府出兵征讨的消息,万念俱灰。
在府中苦苦等候,却不见太子回信,无奈之下叫来亲信说道:
“诸位,秦王已出,太子无信,怕是东宫出事了。”
“如今谋反之名在身,恐怕不能善了。”
“不若干脆揭竿而起!”
有人皱眉道:
“以何名义?”
...
“报!”
秦王府大军前锋,李世民骑着踏雪乌骓马,披甲戴盔,声音传出:
“说!”
斥候御马近前道:
“杨文干发缴文称皇帝无道,太子当立,已于庆州起兵,剑指长安!”
“叛军前锋已到达百家堡!”
秦王道:
“再探!”
“是!”那人立刻调头远去。
踏雪乌骓走向军队一侧,秦王声震四野:
“秦琼、程知节何在!”
后方两骑快速驰来:
“末将在!”
李世民喝道:
“你二人出兵百家堡,剿灭叛军前锋!”
两人抱拳道:
“末将领命。”
秦王府护军将领秦琼、程咬金挥军而出。
“其他人随我直指庆州!”秦王双腿一夹,再次回到队伍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