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没钱买,有钱的人家,就像沈家庄那种地主,人家自己养着鸡,也养着猪,不需要购买。
大明的小农田园经济,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除非遇到婚丧嫁娶。
路顺风原本有些失望,可不承想一驾马车来到他的摊位前,一名管事模样的人问道:“你这鸡怎么卖?”
“三百文一只!”
路顺风没有抬头,因为这大半天问价的不少,可却没有人愿意买,所以路顺风的语气不是很好,而且要价也高。
管事咳嗽一声道:“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贪心!”
“做生意,不是漫天叫价,落地还钱吗?不知尊驾开价几何?”
管事点点头道:“你是读书人?”
“读过几本书!”
路顺风苦笑道:“读书也要吃饭!”
管事道:“我们家老夫人要过六十六大寿,我们家老爷准备大宴宾客,你有多少鸡,我们都要了!”
张五脱口而出:“我们东家有一百多只鸡,六七十口鸭,都要吗?”
“只要价钱合适都要了!”
管事笑眯眯地望着路顺风道:“现在多少钱一只?”
“两百八十文一只,如何?”
管事指着路顺风道:“你这个后生,不实诚,再给你一次机会!”
“两百六十文!”
路顺风笑道:“这个市集上,只有我们一家有二十只鸡!”
最终,那名管事以两百二十文的价格,买下了二十只鸡,共计四两四钱银子。
路顺风拿着银子去买盐,发现盐价居然二十文,若是在元城县,只需要十五文每斤,不过他还是买了五十斤盐。
买了盐,路顺风就带着张五和张百顺,来到一家摊位前,以五文钱一个饼的价格,购买六张饼,三个人吃着饼,赶着牛车,朝着沈家庄方向走去。
就在路顺风他们走后,身后跟着两名泼皮。
其中一个泼皮道:“今天运气不错,遇到肥羊了!”
另外一个泼皮道:“你可别乱来!”
“怕个鸟!”
泼皮满不在乎地道:“听口音,那是外地人,来到咱们元城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路顺风坐在牛车上,一直以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想多了?
大明百姓太穷了,连饭都吃不饱,更何况是吃肉?
张五望着路顺风道:“东家,你不开心?”
“没有!”
路顺风叹了口气道:“我在想,我们的猪长大了,到时候卖给谁去!”
“当然是去城里啊,城里有钱人多!”
路顺风还真是当局者迷,张五还真是旁观者清,王家集只是一个比沈家庄略大一点的村子,比沈家庄大得有限,看样子也就一百多户,六七百人的样子。
而王家集最大的饭店,也不过是两间门面,有七八张桌子,连包间都没有,唯一的医馆还兼治牲口。
不能为了图省事,如果把鸡运到城里,可能卖得更容易,下一次进元城县看看,元城县与大名县同属一城,还是大名府府城,放在后世,这可是地级市级别的城市。
路顺风无意间回头,发现身后有两名挂着腰刀的男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路顺风自从穿越以后,他的记忆力变好了,就像当初宋二娘来到他门前的时候一样,仅仅看了一眼,他就可以判断出,宋二娘不是沈家庄人。
他虽然很少与沈家庄的人打交道,可是沈家庄的百姓,只要远远看上一眼,那就可以记住,这两名男子在王家集的时候,就跟着他们。
为了判断对方是不是在盯梢,路顺风决定试探一下。
“张五,停一下!”
张五把牛车停下。
路顺风从牛车上下来,望着张百顺道:“你们等我一会,我去方便一下!”
路顺风走到路边,来到一片低洼的地方,开始蹲下来,当然,他并不是真正的方便,而是观察身后的两名持刀的男子。
就在路顺风停下的时候,对方也装模作样,来到路边的大树旁,解开裤腰带放水。
路顺风一直在等对方先走,可问题是,这两名男子,似乎是走累了,放过水后,就在树边,坐下来休息,还拿出干粮,一边吃饼子,一边喝水。
路顺风基本上可以判断,对方是过来盯梢的。
路顺风坐上牛车,重新启程。
他不时地往后看去。
果然,如同他判断得一样,那两名男子,也开始跟了上来!
牛车在走走停停,对方两个人也在走走停停。
路顺风此时心神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回到沈家庄,却没有看到那个男人跟过来,但是路顺风却不敢大意。
晚上,在路家吃饭的时候,路顺风道:“路虎,今天晚上你值夜,盯着点!”
张百顺疑惑地问道:“东家,出了什么事?”
“咱们白天在王家集露财了,回来的时候被人盯上了!”
路顺风叹了口气道:“晚上自然要小心一些,小心无大过!”
张百顺点点头道:“好的,东家!”
吴山道:“老张,你值前半夜,我值后关半夜,你到时候把我叫醒!”
“没问题!”
路顺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然,他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