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赞许地点头:“不错,陈青云的死亡确实不是当场身亡,而是一点点失血而死。而且根据检验,镜子上血液的时间还要再早,已经早过第一起案子发生的时间了。简单来说,陈青云家里的镜子写字的时候,第一个案子还没有发生,然后中间不知为何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陈青云期间一直缓慢失血,却没有死亡。在第二个案子发生之后,陈青云才被阉割,大量失血死亡。”
刘子云本来有点骄傲的心情立刻平缓下来不少,甚至还有点郁闷:“原来你们早就有了结论,却一直没有说?”
燕语摇头:“那倒不是,虽然这些证据都有,但还没有串起来。你接着说。”
“好吧。”刘子云再次开始,“咱们从头开始把整个案子梳理一遍,我提出一个假设,你听听如何?”
“行。说吧。”
“首先,a是一个能力者。他听说了关于陈青云的某些恶行,想要出手惩治,但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他先找上了陈青云的两个同伙,逼问出某些信息。这一点,应该就是头天晚上两个混混惊慌失措,连夜出逃的原因。a有了确凿的证据,返回来,杀掉陈青云。”
“b也是能力者,不知从什么渠道盯上了a,看到a逼问混混,又跟在他后面看到他一点点惩戒陈青云,在玻璃上留字,他也就跟上了两个连夜逃跑的混混,操纵他们开车撞树,然后也学着a在玻璃上写字。”
“这里要说明一点,头天晚上逼问混混,和半夜出手杀死两人的不会是同一人,否则不用这么费事。”
“再后来,咱们警队开始调查,b又盯上了警队,向你出手。a也出现,阻拦b,b在镜子上留字嫁祸失败之后撤退。因为会议室开会的时候发现还有人埋伏,所以b显然不是单独作战,应该还有团伙。”
燕语听完没有任何表示,说:“这都是你的假设。假设太多了,虽然逻辑上没问题,但缺乏证据。”
刘子云指了指纸上写的“刘子云”三个字,同时用笔将画了一个圈的“刘子云”和同样画了个圈的“帮凶”用线连接起来。
“如果这两次留字,出自同一人的笔迹,那就证明我说对了。”
燕语缓缓点头。刚才刘子云说那么多,都可以当做听故事,但如果这两次留字真的是同一人的笔迹,那刘子云的推理很可能就不是故事了。
“所以现在这个案子的关键是什么?”燕语接着追问。
刘子云又拿起笔,在“人渣”上面画个五星,然后又在“刘子云”上面画个五星。
“重点是这两个。究竟陈青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凶手痛恨到如此地步,在他身上划了很多刀,却又都不致命,让他看着自己缓缓流血,一步步走向死亡。可以想象当时陈青云一定非常恐惧,非常绝望!我估计如果凶手不是受害者,就是和受害者有相同的经历,或者受害者是她很亲密的人。根据我的估计,线索就在陈青云的下半身。全身的器官和部位,只有那里被割掉了,很可能就是那里犯的事。”
“对了,”刘紫云忽然想起,“凶手阉割的手法专业吗?”
燕语看着刘子云半晌才说:“你把我当百科全书了,什么都知道?”
“我相信你的专业素养。一定会有检查。”
“好吧,”燕语无奈地摇头,“一点也不专业。”
“那就确定了,是新手。所以……”刘子云狠狠一拍茶几,“陈青云一定死有余辜!”
燕语说:“好,陈青云做过什么让人恨之入骨的事情,这是第一个重点。那么第二个重点又是什么?”
刘子云指指自己:“第二个重点就是我。”
“你?”
“不错,袭击你的案子,行凶者在镜子上写了我的名字,很显然要嫁祸给我。如果真的成功,那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由此可见,行凶者——也就是b,和我一定有矛盾,否则不会往我身上泼脏水。”
燕语问:“那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刘子云挠挠头:“不好说,你知道我这个人办事说话比较随意,而且很多事情我自己可能认为没什么,但如果碰到心胸狭窄的人,可能会记恨在心。”
燕语点头:“那只能从你自己身上去找了。”
“放心吧,如果那个b敢来直接找我,一定有来无回。”刘子云非常有自信地说。
燕语反到眉头微皱,这话听着怎么像骂街?
两人又分析了一会儿,并没有其他的发现。关键还要等笔迹分析出来,验证刘子云的推测,第一起和第三起的字迹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就证明刘子云的推测是正确的。但这需要时间。
同样。调查陈青云生前做过的事情,需要大量走访,更加需要时间。
所以,着急是没用的。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刘子云索性告辞回家,毕竟在刑警队这里已经待了半天,经历了不少事情,不要说燕语,就连他也有些累了。
“行了,你回去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燕语对刘子云说,至于刘子云新任的职务——刑警队顾问,并不是正式的工作,也不用上班。虽然有证书,但带不带其实问题不大。出了这么多事,刑警队还有不认识刘子云的?
“这个给你。”刘子云将一张符箓递给燕语。
“这是什么?”
“护身符。并且还有反击能力。”刘子云说。
燕语接过护身符,反复看看,感叹道:“没想到我也有用到封建迷信的时候。”
刘子云不以为然:“盲目信任,才叫迷信。辩证地看待,就不叫迷信。”
燕语不禁对刘子云刮目相看,没想到对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不符合他吊儿郎当的人设啊!
“这个护身符还要用咒语催动,附耳过来。”刘子云说。
燕语怔了怔:“直接说不行?”
刘子云摇头:“法不传六耳。”
无奈,燕语只得附耳过去,刘子云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喷出的热气让燕语耳朵痒痒的,心湖泛起阵阵波澜。
燕语狠狠骂了自己两句,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结果发现,刘子云根本就没注意。
浪费感情!燕语狠狠瞪了刘子云一眼,让刘子云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