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云就站在燕语办公室的窗前，一直看着龙媚开车离去。
燕语说：“看够了吗？不够可以追上去继续看。”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话中带着些许娇嗔的语气。
刘子云赶紧说：“看够了看够了。光看你还不够。还看什么其他人。”
两人：……
说真的，燕语和刘子云的关系真没那么近。从他们见第一面开始，到现在为止也就不过三个多小时。三个小时连互相了解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感觉了。
再说又不是相亲。
两个人真的只是合作关系。
至于为什么一向严肃认真的燕语没有把满嘴骚话的刘子云扔出去，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因为这小子还有利用的价值。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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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吗。没事就走吧。”燕语板起脸来说。
刘子云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了，点点头，说：“好吧，不过现在我可不能走，我对整个案子有一些想法，还想和你说说。”
“怎么这么积极了？刚才和龙媚打赌，有心理压力了？”
“心理压力什么的倒是没有，不过是想给咱们警队争一口气而已。”
燕语叹口气：“你到底是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话，咱们有个确定的风格好不好。”
刘子云苦笑着说：“总体来说，我说话还是靠谱的，但有时候习惯开玩笑，就不自觉地说些不该说的话，你多多原谅吧。”
燕语无奈地摇头：“行了，和你接触多了也就适应了。你说说，刚才又有什么想法吧。”
刘子云点点头：“你这有纸笔吗？借我一下。”
燕语从旁边的文件柜上拿起一支笔和几张纸，递给刘子云，刘子云拿着笔，对燕语说：“燕队长，那我就斗胆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燕语不耐烦地说：“赶紧着，说正事。”
“行嘞，那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刘子云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写了起来。至于说为什么不用办公桌——因为已经踢坏了。
刘子云首先写了两个字母：a，b
“这起连环案子中一共出现两种力量，两种笔体，我们就假设有两个人，一个是a，一个是b。”
“第一起案子，两个混混意外死亡，内后视镜写着‘帮凶’。”
“第二起案子，陈青云被杀，镜子上写着‘人渣’。”
“第三起案子，你遇袭，仪容镜写上了‘刘子云’。”
“前两起案子，笔体不同。暂时忽略掉刻意改变笔体的情况外，可以肯定是凶手是两个人。根据第三起案子中两个同时出现的类似力量，可以确定就是前两起案子凶手。当然，也要忽略掉第三个类似力量的情况。”
燕语打断刘子云的话：“如果刻意忽略掉可能存在的第三个人，那你整个推理的逻辑就可能会有偏差了。”
刘子云摊开双手：“那也没办法，毕竟线索太少。而且出现第三人的概率很低。我只能推测出大概率事件。如果真的有第三种力量出现，那就要全部推翻，可我们也不能干等着线索自己出现，到那时再说吧。”
燕语点点头，刘子云拿着笔，在纸上a，b两个字母的对面，写上了三起案子的代号“帮凶”“人渣”“刘子云”。
“我认为，重点是这两个。”刘子云提起笔，在“人渣”和“刘子云”上面划了两个圈。
燕语惊诧地看着刘子云，缓缓说：“你这是……良心发现吗？”
刘子云疑惑地问：“什么良心发现？”
燕语指了指刘子云刚刚画的两个圈：“就是你把自己和‘人渣’联系到一起，不是有关系吗？”
刘子云无语：“什么有关系？我是说这是案子的两个重点。就算有我也……什么叫就算有，根本就没关系。”
刘子云瞪着燕语：“别捣乱行吗？我的思路都被你打乱了。”
“行行行，你继续说。”燕语正色道。实际上，她悄悄抿了抿嘴。
“我继续说哈。”现在的刘子云感觉自己状态正好，也不去管燕语，“既然最后一个案子出现两个力量，我们就假设一共有两个人，这是已知条件，也是最简的方法。从后往前推，也出现过两个人，两种文字。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谁做了第一起案子，谁做了第二起案子。”
“我现在简单分一下，从第三起案子看，阻拦袭击者一定是偏正义一方的，而袭击者就是偏邪恶一方。两人不会是同伙。”刘子云说着，在代号a上写个“正”字，b上写个“邪”字。
“那么谁是第一起案子的凶手呢？这里我们还要从第二起案子说起。”
“帮凶，帮的是谁？如果没有第二起案子，恐怕不好说，但第二起案子的死者既然被称作‘人渣’，又死于相同的手法，那么这两个混混，帮的一定是陈青云！”
一直听刘子云分析案情的燕语这是突然提出意见：“第一案子的那两个混混发生的是交通事件，怎么说和其他案子是同样的手法？”
刘子云笑笑：“你是在考我吧？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通过镜子只要短时间内稍微控制一下驾驶员，让他们撞树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况且这个凶手还画蛇添足，自己把破绽露出来。”说着，刘子云拍了拍旁边放着的一叠关于案件的报告，“咱们的刑侦人员专业素质确实高，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内后视镜上写字的血液提取出来比对，就是驾驶员的血迹。”
“谁能够在撞车之后生死弥留之际，还在镜子上写字骂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要写，也只能是与凶手有关东西。这等于是画蛇添足，不打自招，暴露了这次的凶手在模仿其他人。”
“所以说，第一起案子的凶手是b，第二起案子的凶手是a。”刘子云信心十足地说。
“等等，”燕语忽然拦住他，“这个结论逻辑上说不通。”
“为什么？”
“第一起案子先发生，第二起案子后发生，怎么能说第一起案子模仿第二起案子？”燕语看着刘子云，听他怎么解释。
刘子云哈哈一笑：“案子发生的顺序，不代表镜子上的文字也是这样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