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是高小沐。那么我在哪？”
高小沐手里攥着小巧的断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手中还拿着这个害得自己重伤的罪魁祸首。环顾四周，高小沐感觉这个地方很是熟悉，四周一片阴翳，灰蒙蒙如浓雾。对了，这是他之前昏迷的时候来过的地方。
再次来到这个场景，高小沐的内心依旧感到恐慌。毕竟因为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不清楚这个空间有多大，不知道周围如雾般的灰色阴霾中有什么，但回想起上一次出现的金色人形光印，似乎是并没有伤害自己。
“看来真的就是你了。”这句话现在想来，那苍老的声音中很是无奈。
“小辈，唤一声师尊，入我陈非臣门下，得我衣钵。”他叫陈非臣？小辈？得我衣钵？这不像是一个现代人说话的语气。
“师尊？”高小沐轻轻地用反问的语气自语道；“他让我叫他师尊？他叫陈非臣么...”
“没错，正是老夫。”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高小沐的耳边响起，与其说是在耳边，倒不如说是在整个阴翳的空间中回响。那是一个由远及近如滚雷般的声音，高小沐可以清楚的分辨这声音一点一点靠近自己的耳边，速度极快！登时一声大叫吓得瘫坐在地上，无意识的向后坐着倒退。
“唉...竟是这等材料。”依旧是由远及近，哪怕高小沐感到自己已经后退了很远，声音依然速度极快的传到自己耳边。
“你...你究竟是谁！”高小沐惊骇的四顾，可是周围还是灰蒙蒙的浓雾，没有任何变化。这样的情况如何让一个刚满20岁的年轻人不害怕，未知的环境，未知的声音，未知的人。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枉我修为三百年，持綄灵纵横天下，难遇敌手。如今仇敌陷害，道消身殒，只得导灵入剑，却只寻得这等传人！”苍老的声音更加的急促了，原本无奈的声音中渐渐产生了怒气，最后一句竟然吼了出来。“以尔体魄，支撑老夫神魂尚且吃力，更何况御綄灵。不得御綄灵，如何传习老夫武学，当真是苍天无眼，造化弄人！”苍老的声音稍作平息，又是无奈的说着。
高小沐听他说话，渐渐地回了回神，虽然依旧害怕，但这声音似乎也没有对自己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仔细的品味了一下老者刚才说的一番话，虽然不得要领，不清楚他几次提及的綄灵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他清楚了，妈的，自己被嫌弃了。
“綄灵...是什么？”高小沐小心的问道，边问还偷偷的四下看了看，还是灰蒙蒙的浓雾，并没有冒出个奇形怪状来。
“是你脚边的剑！”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高小沐这才凝神向自己脚边看去，就是那柄插在自己额头上的小巧断剑。嗯？自己不是在现实环境，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可是这柄断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谨慎的拿起这柄掉落在地上的断剑，用两个手指轻轻地捏住剑柄，这就是自己在病房中护士拿给自己的那把剑。
“剑名綄灵。”老者的声音像是回忆着什么：“崇祯二年所得，随老夫至今。乾隆四十五年得遇太岁，取太岁根须与雪莲心同煮，得汁淬剑方生剑灵。不曾想如今亦随老夫道消身殒，成了破剑残魂。”
高小沐只见手中捏着的小巧断剑再一次流光大放，不同于病房中自己看到的，这一次是持续不断的闪动流光。由断剑竟然产生一股力，挣脱他捏着剑柄的手指，漂浮了起来，就这样直直的悬停在高承颜呆住的眼前。
“飞...飞起来了？”这是高小沐心里的活动，半张着吃惊的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看着漂浮在眼前的小巧断剑，脑子里飞快的回想老者对这柄剑的介绍，虽然拗口，但还是听懂了个大概。
这柄剑叫綄灵剑，他在崇祯二年得到的，在乾隆四十五年碰到了太岁，用太岁的须子和雪莲一块煮，煮出来的汤汁用来锻造这把綄灵剑，让这把剑产生了剑灵。现在这把剑断了，原本的剑灵便也成了残灵。
想到这高小沐彻底惊了，明朝时候拿到剑，清朝的时候淬炼剑灵，活到现在才死？
真的假的！少说有个三百年了吧！卧尼玛老妖怪啊！
高小沐立刻感到浑身的汗毛孔都收紧了，眼前的一切应该是能验证这老者说的话了，断剑飘在眼前这个事儿，是实打实的。回想两次出现在这个空间所经历的一切，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老妖怪必然也是真的。高小沐紧张的问道：“你...前辈，您...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称吾师尊，吾虽不甘，奈何已经融魂，便只能是你了。”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在高小沐眼前约两米左右的地方，有金色光印隐隐闪现，并且凝聚成人型。虽只有一面之缘，但高小沐清楚，这就是用拇指抵在自己额头上的人型金色光印。人型已聚，是一个两鬓飞白的金袍老者。老者英气逼人，就算只是在高小沐面前两米外站着，也将傲视天下的风姿尽显无余。老者略微低下头，俯视着自从刚才就瘫坐在地上的高小沐。眼中淡淡的失望神色毫不掩饰，开口道：“老夫陈非臣，自今日起便是你的师尊了。”
老者说罢，右手从背后收回，对着高小沐轻轻一扶，使得原本瘫坐在地上惊慌不已的高小沐凭空飘了起来，由原本的坐姿变为了站姿。又将手掌反过来，向下一按，原本站在空中的高小沐随着他的动作竟然跪了下去。虽不是真实空间，但随着膝盖弯曲接触到地面时，高小沐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膝盖产生的剧痛。
“得见为师，你当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