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听了这话,花无缺不由得一愣,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邀月怜星会离开移花宫。
“这么长时间,她基本没出过移花宫,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怜星爱怜地为邀月拭去腮边的泪水。
自从邀月失忆以后,不再像是她的姐姐,反倒处处撒娇,处处需要照顾。
她并不觉得邀月是性格突变,她只是找回了真实的自己而已。
若不是因为姐姐的这次失忆,她也几乎都忘记了,她的这个姐姐,曾经是多么的天真烂漫,多么热爱自由。
自从师父离世之后,自从她们姐妹扛起了移花宫的重任之后,姐姐的笑容越来越少。
她将自己锁在移花宫里,锁在对移花宫的责任里,锁的时间太久,久到她忘记了自己。
看着如今的邀月,怜星忽然觉得。
姐姐不该永远将自己束缚在这个地方,她已经为移花宫付出了太多。
天大地大,她应该为自己而活,应该出去看看这世界。
而且......
怜星看着邀月对无缺的亲昵不舍和迷恋,心里有了个猜测。
她这个姐姐,恐怕是动心了。
也是,无缺可是她们一手培养,论才学,论武艺,论人品,论样貌,整个武林难出其右。
况且......相比于之前的无缺。
现在的无缺不光武功更高,而且性格也变了不少。
以前的无缺像一块冰,像一块玉。
完美,但缺乏生气。
而如今的无缺,更多了些生动的东西来,言行举止相比从前,也是大胆了不少。
别说是姐姐心动,就连她......
怜星面色一红,连忙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无缺,带她出去走走吧。”
花无缺听了这话,略微思考了一瞬,随即点头同意。
玉燕的信中说,苏樱也在。
到时候正好让苏樱给邀月看看,怎么这么久了,武功和身体都恢复了,记忆却始终没有恢复?
“好,那咱们走吧。”
花无缺将邀月抱上了马,却发现怜星并没有动作。
原来,在她的心中,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吗?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向有些落寞的怜星,笑了。
“二师父,还不备马?”
“我?”怜星看着无缺和邀月同行的背影,心里既为他们高兴,又难免有些失落。
她在乎的人,都走了。
从此这空荡荡的移花宫里,就只剩下她自己。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那个白衣少侠忽然调转马头回头看她。
问她,“二师父,还不备马?”
他笑容张扬肆意,眉眼如皓月星辰,璀璨夺目。
这一笑,注定她要赔上一生。
......
是夜。
江府。
江别鹤送别巫手巫脚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铁心兰不知是死是活,以防万一,还是将铁如云送走为妙。
这样,无论是谁来,只要没有证据,那就奈何不了他!
江别鹤一边想着,一边关上门窗,洋洋得意地从暗格中取出六壬神骰。
这就是江湖人求而不得的六壬神骰,谁能想到,这东西竟在他手里?
只要能打开六壬神骰,他就能修炼武林绝学嫁衣神功的最高心法。
到时候,刘喜那阉人,还不是得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平日里看他嚣张,却连个小小的移花宫都对付不了,还被人家废了大半武功,呵,真是废物!
等着吧,等他练好六壬神骰,什么刘喜,什么移花宫,都得乖乖地给他舔鞋。
江别鹤把玩着手中的六壬神骰,得意的脸上,隐隐地也有些无奈。
再好的功法,打不开看不着,又有什么用?
神功就在眼前,就在他手里,他却始终无法炼成。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正想着,却忽然听到了一丝脚步声。
“谁!”
江别鹤一个激灵,立刻将六壬神骰藏在怀里,一跃而出,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脖领。
“是你?江玉燕?”江别鹤脸色一沉,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江玉燕,当初遇见的就十分蹊跷。
那日巫手巫脚过来谈事,她鬼鬼祟祟地,说是倒茶。但他心里却清楚,茶房可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只是想来她一个不懂武艺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再加上茶房的阿绿也说,她那日确实是肚子疼,这才不了了之。
但什么事情,都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在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上感受到了不安。
前两次她还有些理由,但这一次,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她还能有什么理由?
伸手搭上她的脖颈,江别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慢慢收紧手指,直到她憋得满脸通红,险些昏死过去时,才微微松了松手指。
“说,谁派你来的?”
“目的是什么?”
“探听到了什么?”
“还有,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