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听了这话低头看她,心里也有些犹豫。
这邀月,到底怎么处置才妥当?
杀了吧,对着这张美艳的脸下不去手,也不忍让怜星伤心。
不杀吧,这邀月又太过执着,恐怕会给他捣乱。
这一犹豫的功夫,便让邀月钻了空子。
只觉一阵掌风袭来,花无缺立刻随机应变,顺着掌风的方向飞了出去。
花无缺离得远了,邀月立刻感觉轻松了很多。
那摄人的侵略感,让她的脑子仿佛浆糊一般,迷迷糊糊,一片空白,只知道低头躲避那几乎将她溺毙的视线。
离得远些,才找到了自己的神智。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邀月不由得面色微微红,胸中激荡的怒火,足以将这移花宫燃烧殆尽。
她还没被这么无礼地对待过!
今日一定要给眼前这人一个教训,否则,日后她在这移花宫,可还有半点威信?
身体微动,玉指微沉,她高傲地看着对面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
“无缺,我看你是忘记了这移花宫的规矩,今日,我就帮你涨涨记性。”
说着,手腕转动,一股精纯浑厚的力量,以排山倒海的气势,从她的纤纤玉指之中散发出来。
“姐姐,不要!”感觉到这股迫人的气势,怜星立刻察觉到不对。
她转过头来一看,果然是碎心掌!
姐姐内力浑厚,若是这一掌,怕是会要了无缺半条命!
想到这,她连忙飞身上前,“无缺,快跑!”
“二师父!”无缺没有料到怜星会冲出来,脚尖一踮,连忙追了上去。
怜星还犹自嘱咐,“你大师父正在气头上,你别跟她作对,等她气消了再回来赔罪。”
听了这话,花无缺没说什么,邀月却恨得牙痒。
“连你也背叛我!”
说着,手中的碎心掌毫不犹豫地冲着怜星推了出去。
怜星虽然内息浑厚,但毕竟比不得邀月。
若是被打中,恐怕也会重伤。
邀月这是在逼她避让,但怜星却眼神坚定,甚至运转真气,想要与她对掌。
“哼,不自量力!”见怜星如此袒护花无缺,邀月心里那一点的犹豫立刻消失无影,冷着脸一掌击向怜星。
正在两掌即将相触的一瞬间,怜星的腰肢却仿佛被钳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花无缺紧揽着怜星的腰肢,将她从邀月掌中救出,随即冷着脸,毫不犹豫地伸手与邀月对掌。
碎心掌对碎心掌。
掌心相对,任你的招式再怎么眼花缭乱都没用。
拼的就是内力。
谁的内力更多,谁的内力更精纯,谁的内力更厚重,谁就赢了。
按理说邀月是花无缺的师父,此次应当赢的毫无悬念。
她也是这么认为。
但对峙了两秒之后,她心中却生出了无边的恐惧。
如果说她的内息是一条滔滔不绝的江河,那么花无缺的内息,便好像无边无际的大海。
好似高不可攀的山峰。
她从未见过这么深不可测的大海。
从未见过如此高大雄伟的山峰。
她下潜,下潜,再下潜,在一片漆黑中寻找,却始终触碰不到海底。
她攀援,攀援,持续攀援,不停地向上,却始终摸不到顶峰。
这山峰好高,好大。
她眼馋地仰望着,伸手小心地触碰。
这山峰温润如玉,精纯不含半分杂质。
她从未想过,竟有人能够将内息凝聚成山,这该是多么精纯的内息啊?
仰望着眼前的高峰,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膜拜的冲动。
腿一软,恨不得跪下来,向它献出自己虔诚的深吻。
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她便感觉胸口一痛,口中猩甜,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成王败寇,邀月没有叫嚣什么,而是苦笑着仰头询问,“你的内力,为何如此精纯?”
花无缺缓缓落地,将怀中的怜星放下,却没有放开自己揽在她腰间的手。
也没有回答邀月的问题。
“你想如何?”邀月知道,自己与这个徒弟之间的实力天差地别。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的生命,如今掌握在这个徒弟的手中。
花无缺沉吟了一会,看了看怀中焦急担忧的怜星一眼,笑了,“我不伤你。”
听了这话,邀月怜星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我有两个条件。”花无缺话锋一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移花宫宫主之位,由怜星接管。”
“这怎么行?”邀月还没说什么,怜星却出口反对。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花无缺对她的称呼。
“无缺,姐姐只是一时糊涂,你......”
“我不放心她,你不怕她杀我?”花无缺立刻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