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仲芳走到第二个洞里的时候,被大厅里的情况羞红了脸。十几个人都剃光了头,洗得干干净净,衣服因为虱子问题已经全部被烧,挤在一起,身下是一堆铺开的山草。
没有温饱,就没有羞耻和尊严啊!能在半天内给他们找到垫一下身体的山草,已经相当不错了。未来任重而道远啊!
一群人听见脚步声,看见灯光,都醒来了,爬起来,呆呆地看着灯光。
“睡觉吧,我就是过来看看。”杨仲芳温言道。
“芳神!”
被灯光晃得看不清人,但是一听声音,这些人就知道是谁了,一个个就嘴里叫着芳神,撅着臀膜拜。
杨仲芳叹了口气,默默离去。
用了一个多小时,杨仲芳才走到住的地方。此时,洞外已经有了微弱的天光。
袁广他们一夜没睡,看见灯光,就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都安全回来了?”
“放心吧,都安全回来了。”
洞里立刻响起了欢呼。
杨仲芳听见欢呼,心情大好。这才是摸得着看得见的亲情啊!
“你怎么打着赤脚?宋雅,热水!”袁广叫着,转身就去拿盆子和凳子。
杨仲芳把脚泡在热水里,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然后笑眯眯地说:“裹脚布打湿后就太不舒服,索性我就打赤脚了。贫穷的时候又不是没打过赤脚,多大点事啊。”于是就把他们这次的抢劫经历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听得袁广皱紧了眉头,听得宋雅付文德一惊一乍的。
天一亮,秦猛和唐横就来到第一个洞和第二个洞之间的草地,用脚使劲试探了几个地方,对看了一眼,同时摊开手,耸耸肩。
雨水泡软了沙壤,载重车肯定是走不了了。
两人抬头,忽然看见第二个洞口的藤条被掀开了,两具冰肌如雪的女子展现在二人眼前。
“好漂亮的兰花!”秦猛赞叹。
“猛神,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啊片!还是现场直播啊!”
两朵兰花并不知道羞耻,看见秦猛和唐横,欣喜大叫:“猛神!横神!”
洞口忽然拥挤过来十几个光溜溜的人,把两朵兰花挤出了洞口,一齐欢呼:“猛神!横神!”
秦猛大吼:“都回去!都回去!立刻回去!”
众人不情不愿地回到洞中。秦猛抚着胸口叹息:“我才四岁啊!我还是个孩子。”转头问唐横:“什么是啊片?”
唐横嘴里流着口水,兀自盯着已经没人了的洞口不肯眨眼睛,道:“你是不是傻啊,a,拼音是不是念啊?”
秦猛一怔,然后恍然大悟,怒道:“我还是个孩子!我四岁!”转身就回了第一个洞。
“可我他么的二十二了啊!”唐横一声长叹,恋恋不舍地回了第一个山洞。
“不行,得想想办法。”秦猛在车旁边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不穿衣服怎么行,会出事的!”
唐横道:“你别晃了行不行,眼晕。我们现在也没有工具缝衣服啊!猛神,你说,看了不该看的,会不会长眼瘩?宝宝表示很怕怕。如果长,请多长,我还想再怕一次。”
秦猛道:“这样,一个人一块布,先裹起来,再裁根绳子绑住。”
唐横道:“你这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啊!我二十二了好吗!”
秦猛对着唐横飞起一脚:“你现在除了尿尿还能干什么?匕首给我,搬一匹布过去,干活!”
二人一个拿着匕首,一个扛着布匹,来到了第二个洞里,在洞口停下。洞口有光亮,便于做事。一群人已经离开了洞口,回了大厅。
秦猛对着洞里大叫:“能听见吗?”
洞里立刻传来一阵欢呼。
秦猛喊道:“一个一个过来。大兰花,你先过来。其它人等一会,等我叫再过来。”
大兰花很快就过来了。
唐横看得不停赞叹,嘴角偏偏不争气,非得往下流口水。唐横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喃喃自语:“我才四岁,口水是四岁孩子的标配。”
秦猛也觉得满口生津,一边不断地吞咽一边说:“不知道谁刚才二十二岁来着。”
唐横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孔子曰,此一时彼一时也!”
大兰花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心目中的神很欢喜,不停微笑。
秦猛站到大兰花身后,踮起脚拿布在大兰花的背上比划了一下,比准了肩头位置,让唐横帮忙捏住一个位置,自己捏着另一个位置,边用匕首开洞,边说:“我法力无边、视而不见!”
唐横长叹一声:“然而你只能尿尿。”
秦猛教大兰花把胳膊从他开的洞里穿进去,然后把布两边一围,就裹住了大兰花的身子。再裁下一寸宽的布片,从她胳肢窝里一绑,简易的衣服就成了。
唐横上下看了看,道:“腰里应该还来一道。”
秦猛也觉得有道理,又裁下一条布片,给大兰花腰里绑了一道。
“感觉好吗?”秦猛问。
“好!”大兰花俏脸飞红,高兴地跳了起来。
“你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唐横接道。
“嗯嗯!”大兰花肯定地点头。
“该死的穿越!”秦猛低声咒骂。
“更该死的是发明衣服的人。”唐横道。
秦猛朝洞里喊道:“小兰花,出来!”
袁广他们赶到第二个洞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全部穿上了衣服。付文德和牛进达一人拎着两桶馒头,茅盈、项羽、石达开、黄药师抬着两桶粥,立刻又引起了一阵欢呼。那十几个无精打采的人,补过盐和熟肉后,气色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精神很好。
看着众人的衣服,所有人都朝秦猛和唐横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众人竖起的大拇指,唐横和秦猛都撇了撇嘴。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灾难。宝宝心里苦啊!
袁广笑着拍拍秦猛和唐横的肩膀,道:“干得不错!文明才是人类的象征!之前广叔只能仰天长叹,现在好了,有了粮食和布匹,一切皆有可能!呆会再找你们算帐。”
唐横大叫:“不是吧广神!不是说打一棒子再给颗糖吃么?您怎么反着来?先给糖再打棒子,那糖岂不白瞎了!”
袁广两眼一瞪:“就你皮!感觉秦猛都被你带坏了!你看看秦猛现在的眼神,都没了从前的纯净!真是近猪者吃!”
“是近朱者赤啊广神!你可以骂我,但是你不能骂我!”
“吃饭!吃完饭开会!”
秦猛扒开洞口藤条,大喊道:“黑狗!小木头!过来吃饭了!”
“师父?师弟?”牛进达张大了嘴和眼睛,满脸惊讶,然后迅速地抱起几个馒头,朝第一个洞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