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英国公张维贤语气低沉道,“如清奴敢挥师来犯,那就战。”
张维贤怒了,遥想先祖,奉圣喻征讨四方,那个蛮夷敢不服,怎么到了自己这代,竟然要被打上门来了,这让以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要是以前勋臣被文臣压制,只能混吃等死,就算了,如今既然有机会,张维贤也不妨效仿先祖,来个沙场争雄。
其他的大臣们也各自叫嚣着要战,如今的大明可不是南明,闻清奴色变,虽被清奴打了满头包,朝堂的大人们还没将清奴放在心中。
其他的人叫嚣着跟清奴拼一场,只有户部尚书毕大人苦着脸,给泼了冷水,“陛下,诸位同僚,打是要打的,可这钱粮从哪里来?”
诸位大臣给毕大人一问,面面相觑起来,让诸位大人耍耍手段,挖个坑,算计下对手,那是举手就来,可要是谈银子,想办法弄钱,那就加税。
加税是要挨骂的,诸位大人都是爱惜羽毛的人,这种主意怎么能从自己口中提出来。
殿中的众臣眼神默契的交流一下,就有了结果,没银子,找陛下就是了。
作为帝师,孙承宗对上朱由校不怎么虚,率先进言道,“值此大明危难之时,请陛下发内库银,整兵备武,以代清奴。”
顾首辅也顾不得和陛下是一边的了,“请陛下发内驽。”
“请陛下发内驽。”
朱由校看着面前一齐让自己从内库拿钱的大臣,心中冷笑,亏你们想的出来,要是银子拿出去,用到了实处,拿也就拿了,经过你们的手转一圈。就能转没大半,还想让朕拿钱,做梦。
“曹大伴,”朱由校对曹正纯问道,“内库还有多少可以周转的银子?”
“陛下,内库的银子不多了,”曹公公一板一眼的哭起穷来,“就剩下压库地的一些银子,是万万动不得的,动了,这宫中数万宫女太监拿不到银子,可怎么活。”
“啊,怎么会这样,上次不是才入库许多银子吗?朕记得光抄魏忠贤的宅子就抄了几万两,还有刘一燝他们的,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朱由校配合起来,一本正经的问道。在旁边充当工具人,陛下不吩咐就不开口恩许显纯听的嘴角直抽抽,陛下你是少说了几个零啊,为这事,锦衣亲军中有不守你定下的规矩的,还打杀了一批乱伸手的。
殿中的众臣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想到,这老朱家抠门的属性又犯了,想从内库拿银子出来,难。
信王朱由检低头看地,目光中透着鄙夷,皇兄有够蠢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一些银子,现在是在乎银子的时候吗?不该是拿银子出来,训练兵马,加强力量的时候吗?
顾首辅有些失望,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如此就只能加税了。”
顾首辅觉得再这样搞下去,自己就要留名青史,臭名远扬了,不顾小民的死活,一味的加税的首辅,可不是好首辅。有什么办法呢,不加税,没银子训练兵马,没有精锐兵马,清奴一旦入关,到时候关内任由纵横,就撕下大明唬人的面皮了,陛下留自己下来,不就是让干脏活的。
张维贤虽然忠心大明,可对小民的死活就不怎么在乎了,张阁老不在乎银子从哪里来,只要有银子拿来扩充京营就行了。
孙承宗孙阁老反对道,“不能再加了,小民本就疲惫,再加,不等清奴来,弄不好,我等就要先收拾民变了。”
大臣们的面色都有些难看,目光齐齐的看着朱由校。
对于曹公公跟陛下的一唱一和,众人不信,可陛下面皮都不要了,还怎么从内库拿银子。
抱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态度,朱由校说道,“诸卿,朕的那点银子,还需要留下来养家糊口,别的不说,就说这宫中三千佳丽,要花多少银子,朕都穷的干木匠活补贴家用了。诸卿就不要想着从朕这里拿银子了。”
面对不要脸皮的陛下,诸位大臣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税其实还是可以加的,”曹公公在旁边提醒道,“陛下,既然小民不堪重负,那就从别的地方收就是了。士农工商,小农承担不了,不是还有商贾吗。”
诸位大臣死盯着曹正纯曹公公,要是目光可以杀人,西厂厂公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顾首辅感叹,原来陛下再这等着呢,这是要收商税啊,可惜陛下想的太简单了,也不想想万历御极数十年,也没有成功,只能向各地派出矿监等,让内延的太监出去捞。一代名相张居正也不敢动这一块,就知道水有多深了。
“陛下岂可与民挣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