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档头,你率领所属番子,监视贵人们的行动,以防他们勾连,有敢不遵守宵禁,擅自出行,图谋不轨的,杀。”
“是,督主。”
“三档头,锦衣卫就交给你了,你带本部所属的番子,前去传旨,着锦衣卫清洗不忠于陛下之人,锦衣亲军会同东厂,御马监弹压地方。”
“是,督主。”
“四档头,五城兵马司方面你去办,他们配合就算了,要是有人阻扰,从中作梗,杀。取了兵权后,让他们配合,巡视各处,今夜纷乱,想必总有一些地痞蛇鼠之辈,乘火打劫,趁乱干一些阴私勾当,全都给锁了,下狱,有持戒者,立斩。”
“是,督主。”
随着雨公公一道道命令发出,东辑事厂几位档头,御马监兵将们开始开出营房,向各处奔去。
等堂中众人走的只剩下有数几人后,雨化田向带头的说道,“扎木雷,本督还有一事没有人能办,你可愿意?”
“厂公,扎木雷愿意为厂公分忧。”扎木雷翁声翁气的说道。
“没想到你个蛮子,说起汉话来这么溜,”雨化田调侃了下扎木雷。
扎木雷憨厚的摸了摸头,咧嘴笑了笑。
雨化田面色沉重的说道,“扎木雷,今夜我要你率领我东厂的马队,充当快刀,狠狠的杀。”
扎木雷笑了,“厂公,要论杀人,御马监不知道,我们东厂几位档头没个含糊的,不过厂公你既然让扎木雷当尖刀,扎木雷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如此甚好,”雨化田说道,“我东厂的几位档头当然不怕杀人,今夜碰上的没有一般人,我虽严令,可等碰上了勋贵重臣,皇亲国戚,几位档头可能杀,有可能不敢杀,今夜任何事都不能出错,我要坐镇东厂,御马监,不能分身,扎木雷,你今夜所要做的就是,率领马队,斩杀所有敢与抗令不遵,试图勾连的,不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勋贵重臣,皆杀。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皇亲国戚,勋贵重臣也不比其他人多个脑袋,多只手,杀了就杀了,”扎木雷舔了舔嘴唇,嗜血的细胞活跃了起来。
雨化田雨公公问道,“你就不怕杀了贵人们,被报复?”
扎木雷一副理所当然,我为东厂办事,东厂就得庇护我的样子,“既然敢杀,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东厂吗?”
“你倒是不客气,要是本督主也保不住你呢?”雨化田说道。
扎木雷瓮声瓮气的回答,“厂公说笑了,厂公的身后是陛下,厂公想保的人,哪有保不住的。”
“本督主能保你,谁又能保本督主呢?”雨化田苦笑,在众人面前云淡风轻,全在掌握中的雨化田雨公公反而在外族人扎木雷面前露出了不自信。
“厂公有陛下啊。”扎木雷说道。
雨化田将闷在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陛下,陛下要是在,当然没事。只是陛下如今病了,病的挺重,说句大不敬的,莫看今夜似乎大势在我,这些都有个前提,那就是陛下安好,不然一切皆休。”
“厂公多虑了,”扎木雷宽慰道,“张家与国同休,世子张世泽知道轻重,又有数千将士守卫,安全无虑。”
“可惜外力再好,也救不了病入膏肓的人。”
“保的住如何,保不住又能如何,扎木雷只知道这条命是雨公公你救的,要是没有厂公你,扎木雷早死了,今夜厂公要谁死,扎木雷就杀谁。要不连厂公都保不住,大不了,扎木雷放马出关,浪迹大漠荒原,在去做个逍遥快活的马匪头子。”
“我也不知道要你杀谁,我想要今夜不尊令的,不敬畏皇权的,都得死。今夜,除了我方的人,凡是不遵守宵禁令的,皆可杀,杀不止,不封刀。”
“哈哈哈,看来今夜有的快活了,厂公放心,等我的捷报。”扎木雷大笑着离开,马蹄声声,疾驰而去。
堂中人员尽出,雨化田孤寂的坐在堂中,轻声道,“陛下,你想要办的,雨化田尽力去做了,其他的,就看天意了。”
乾清宫前,世子张世泽持剑站立在阶前,看着城中不时冒出的火光,听着不时想起的喊杀声,心中发寒。
听着寝宫中传出来的轻微呼吸声,更是胆颤。
这就是帝王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