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已经清理过一批人,但秦牧没有精力,一直去观察别人忠心值的浮动情况。
庞统也陷入了忙碌。
这就给了这些乡绅的逆反心肆意增长的机会。
“什么?......哦哦哦!我带了我带了!”
庞统眨巴眨巴眼睛,旋即整个人就是一激灵。
主公莫不是又要施展他那只看寥寥,就猜透人心的能力!
他连忙开始翻动桌上的册子。
不一会儿,庞统就从里面找出了那份名单。
递给秦牧。
双眼逐渐发亮。
主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庞统这次对秦牧那神秘莫测的能力,感到非常好奇。
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质疑。
因为!
高顺带人去抄家时,真的搜出了不少,那些乡绅欲图作乱的证据!
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信,无色无味的毒药,弩箭......
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当场就被格杀,财产被充公,家人被下牢,妻女......太丑了,秦牧没下手。
虽说还有一部分人,高顺没能从他们家里搜出可以直接定性的证据。
但经过一番拷打,这部分人也都痛哭流涕地认了罪。
这一下子就将所有潜在的危险,扫了个干干净净!
秦牧在名册上稍微翻动了几页就找到了第一个目标。
微微一笑,他朗声道:“来,把这些人的名字写下来,......”
庞统闻言,立马开始了动笔。
狼尾毛做成的笔尖,在纸上不断地唰唰划动。
华茂才!
堵文赋!
杭锐思!
屠康伯!
纪宜人!
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如同阎罗催命簿一般!
这就是一份,死亡笔记!
但写着写着,庞统激动的心情中,渐渐平复了下来......
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名字,庞统的眉毛已经了拧成一团。
他抬头看向秦牧,沉声道:“主公,这么做......是否有些不妥?”
“之前杀的那一批人,算是起了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可若是再这么杀下去,就是彻底撕破脸,完全和乡绅站在对立面上了。”
秦牧却摆摆手,笑道:“并无任何不妥。”
“反而可以趁这些人图谋不轨之时,一举将其碾碎!永绝后患!”
说到最后,秦牧的言辞锋利了起来,面色凛然。
之前事务繁杂,腾不出手来。
况且,这些人能帮助自己稳定民心。
便给了一点面子,没有直接对他们下手。
可现在!
这些人!
居然想骑到自己头上来!
身份不是免死金牌,抱团取暖也没用!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庞统也点点头,现在确实有很好的理由来整治这些乡绅。
可是,这么后续必然会引来一系列的麻烦。
不分黑白,恶人先告状,四处造谣,煽动民意,哄抬物价,......性命威胁之下,这些人必定会搏命以对,什么恶心事都能干出来。
庞统忧虑道:“若是这些乡绅,以死相抗,我等该如何应对?”
秦牧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蒲扇,抑扬顿挫地说出了六个大字:
“山人,自有妙计!”
......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
“卖包子喽!三文一个,十文三个,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瞧一瞧,看一看喽,这都是新鲜刚摘的瓜果蔬菜!”
“让一让!让一让!”
于大栓停下脚步,给对面挑着担的大汉让开了半个身子。
街道两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贩夫走卒人来人往。
一片的市井烟火气,好不热闹!
肩上扛着一把铲子,身型有些佝偻,褴褛的袍子上灰尘仆仆。
但于大栓脸上却满是笑容,露着一口大黄牙,待那人走过,继续哼着小曲儿,沿着街道往前行去。
喜事接连不断,于大栓感觉这些天来过的很开心,比以往三十多年以来都开心。
自从十几天前那场兵荒马乱,一切就都变了
那姓杨的恶官一家都被砍了头!
那些到处索取保护费的捕快,都销声匿迹了!
官府发了一个叫曲辕犁的物什,给牛装上后,只需要一天!只需要一天!居然就可以耕三亩地!
以往春耕大概两个月,只能耕五十多亩,现在直接翻了三倍!
三倍啊!
这是个什么概念?
现在就算将收获的粮食交出去一大半,那手里都能剩下五六十石!
够自己一个人吃五年了!
一家老小省着点吃,也够吃两年了!
在以前,地主老爷和官老爷就收走一大半的粮食,交粮时那小吏甚至还要淋尖踢斛克扣一点......这叫人如何活下去?
于大栓只敢向上天乞求,不被饿死就好......吃饱?他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
那恶官死了,小吏被抓了,粮食还会变多。
于大栓甚至觉得,只要今年收成好一点,那以后就算遇到大灾了,都可以硬扛过去!
这一切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志得意满,在于大栓的嘴角差点流出口水之际,忽然的一声吆喝,吸引了他的注意。
“卖报纸喽!卖报纸喽!”
“一文一份,卖报纸喽!”
于大栓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了一旁。
略带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