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二十二年秋一月二十三日,高大宝正在授课,突然高山岳秘书唐越敲门,“总教习,你跟我来。”他说话表情十分严肃。
高大宝出了教室,问道:“唐秘书,你亲自来找我,肯定不是小事吧?”
“军部派调查员来阅浪城调查公爵之死了,来了两个调查员此时正在会客室呢,让你去一趟。”
“大帅呢?”
“大帅说配合即可。”
高大宝跟唐越到了会客室,见军部两个调查员正肃然坐着。
“我们是军部派来的调查员,请你出来一下。”其中一个调查员向高大宝出示证件和军部签发的调查令。
“高指挥,我们是奉命请你到升龙城协助荣昌公爵之死调查的,请你配合。在调查期间你的准将衔降为四阶校尉,暂停阅浪城新军指挥使之职。”
“公爵因在阅浪海域剿海盗战死,为什么去升龙城接受调查?”他疑问道。
“军部的命令自有其道理,时间紧急请你这就和我们走吧。”那个调查员说话很决绝。
“请让我先向高大帅辞行,然后再回家取一些东西。”
“不用那么麻烦了,高大帅这几日在赤霞岛考察。”
“去帝都少说也得两个月才能回来,我总得跟家里说一下吧,免得她们为我担心。”
调查员掏出一张纸,对他说道:“写张纸条让他人递给家里吧。”
文明二十二年秋二月三日,民治会趁河东郡防守军队镇压筑路民夫之机,攻克河东郡治所萍河城。文明二十二年秋二月六日,另一支民治会武装占据了下相郡西部白沙厅。
河东郡西北便是升龙郡,升龙郡乃是京畿重地,所以萍河城被民治会势力占据后,帝都震惊,大皇帝连夜召集重臣会议讨论对策。
这一年文明帝头发半白,精神已经不如往年。“我居帝位二十二年,各种战事动乱纷纷扰扰此起彼伏,帝国这到底是怎么了?”大皇帝疲态尽显于色。
韩相神色凝重地捋着稀疏的胡须,显然是思考皇帝的话。
“陛下!事已至此,请颁布命令停止包税制度,然后宣慰招安民治会乱党。”次相严师基谏道。
“陛下,我不完全同意严次相的办法,宣慰招安可以,不过宣慰招安只是为我们调集军队争取时间的。”韩相力争道。
军部总长南弘道接过韩世平的话说:“陛下,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民治会虽然占领萍河城,但是他们根基尚浅,正如韩相所言,我们一来宣慰招安,二来紧急调兵将萍河城和白沙厅包围,彻底剿灭这伙逆贼。”
“陛下,请先下令终止包税制。”严师基又谏道。
“今年东南十郡的包税商已经预付八成的税收款,此时正是收获季节,要是突然终止的得罪的可都是贵族大贾,搞不好他们要联合造反的,那样的话可更棘手。”金道盈道。
韩世平道:“陛下,绝对不能对民众妥协,一旦开了这个头,就再也收不住了。”
民部代理总长李巡也赞同金道盈,“两害相衡取其轻,金大人分析的有道理。”
文明皇帝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韩相,这事儿就交给你和弘道了。”
河东郡萍河城,民治会组织起了临时机构管理本城,并颁发命令宣布废除包税制实行新的三十税一制度,废除贵族等级制度,袁巽亲自坐镇部署萍河城防御。
文明二十二年秋二月十日,文明皇帝命韩世平外甥李功亮为两河防御使,统辖河东河西两郡军事,并全权负责剿灭民治会。驻守升龙城郊董震新军归李功亮调动,军部一等参谋陆伯士入李功亮幕府。
同时军部又下令阅浪城新军开赴白沙厅剿灭民治会。
文明二十二年秋二月十五日,军部的急令到了高山岳处。
“大帅,您是在为谁统新军去下相郡白沙厅发愁的吧?”唐越问道。
“正是,我的老部下们现在都不在阅浪城,而大宝不知何时能回来,新军的副指挥还太嫩了。”
“大帅,我向您推荐一人。”唐越思之良久,说道。
“谁?”
唐越顿了顿鼓起了勇气,“大帅,额……我想毛遂自荐,请您向军部举荐我。”
高山岳笑了,“唐越,不是我不信任你,你虽然长期跟在我身边,但是没有真正的指挥过一场战役,打仗可不是小孩过家家。”
唐越道:“大帅!我也是升龙大学陆军系的,请你相信我,高大宝能做到的,我一定可以的。”
“你们不一样,下去吧。”
唐越出去后,又过了半天侍卫报告说高大宝夫人伊莲求见,高山岳让伊莲进来。
“大帅,大宝已经好久没来家了,是不是您派他去打仗了?”伊莲着急,精神状态不好。
“坐下,别太着急。”
“大帅!我能不急吗,我们一家子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孩子天天吵着父亲去哪了。”。
不到六岁的周虎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半天嘴里冒出一句,“我想父亲了。”
高山岳走过去,抱起虎头慈祥的说道:“乖孙子,你父亲很快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啊,会给你带很多好玩的东西。”
“嗯,父亲说过高爷爷是最厉害的人,我也相信高爷爷。”虎头摸着高山岳的眼罩说道。
“伊莲,你看虎头多乖,好好带他回家吧,我相信大宝很快就回来。”
伊莲走后不久,军部的第二封加急文件到了,高山岳拆开一看,原来是军部已经安排好了,新军归唐越统一指挥。
话说高大宝被带到帝都后,一直住在军部的宾馆,有专人照顾,其实是被软禁了。自从到了这里二十多天总共被传讯了两次,直到二十二年秋二月二十五,才开始第三次传讯。
“高指挥,荣昌公爵本是宣慰,为何又在那天的宴会上临时决定去剿灭海盗的呢?是否有位高权重的人利用公爵意气用事这一点蛊惑公爷去剿匪的?”
“当晚宴会我也参加了,荣昌公爷当时很高兴,让我陪他喝几杯,我陪了三大杯,已经有些醉意,但是公爷还要喝,我说我次日一早要剿海盗,喝多了怕耽误大事,他听说我要剿海盗的事,立马要做总指挥,当时我们都不同意,但是公爵的脾气您们应该知道,当时公爵夫人也在,你们也可以问她,何来公爷是受了某位高权重的人蛊惑。”
“那好,第二,为什么你们登陆赤霞岛后没多久,公爷就被击中胸部,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击中了公爵,而且公爵还有贴身侍卫在侧保护。”
“登陆后,我们处于低地我向公爷建议占据高地,可是他说要训完话再登上高地也不迟。试想你要是海盗,你发现了官军指挥暴露在你的射程之内,你会不会采取行动呢?”
“第三,海盗非常可疑,双方交战死伤不多,而且还签订协议让海盗扬长而去,基于这些我们完全可以怀疑海盗是有某个大人物提前安排好的。”
高大宝笑道:“我方当时在兵力和装备上并不占优势,而且这些海盗也不是普通的海盗,他们的铁甲舰速度比我们快一倍,火枪射击速度同样也比我们快,更关键的是他们熟悉赤霞岛的地形地势。我们拼死占了他们的老巢控制他们的补给,海盗这才提出议和的,我考虑到公爵重伤生死不明,我方铁甲舰被他们捕获两艘,加之在岛上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所以不得已互相妥协。”
“按你这么说,你是在实践兵法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喽。”
“打仗讲的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今天就到这里。”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已经受够了!”高大宝一大脚踹翻了桌子。
“等着吧!”其中一个调查员冷言冷语的说。
高大宝怒极一把将他抓了过来,一巴掌重重打在脸上,那人也不敢还手。
另一个调查员怕高大宝又来打他,拉着那个被打的调查员急忙出了审讯室。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滚!”高大宝火冒三丈。
“哈哈!将一头猛虎困在这里,猛虎怎能不发火呢。”话刚落下,一人神秘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