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十三年秋二月六日,十万增援大军在军部次长邓鸿的率领下与黄昌义军会师,根据帝国规定邓鸿接过黄昌义指挥权,成为东北防区作战最高指挥官,欢迎宴会上邓鸿欢喜,黄昌义也欢喜,宴会上军中要员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信心满满。
根据最新安排,升龙军实施‘双轮碾压’作战方案,即分南北两路以兵力优势歼灭外敌。南路军为主力,总指挥邓鸿,指挥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望潮厅开拔,北路的四万大军由黄昌义指挥向白头厅进发。
行军途中,升龙探子报来最新的军报,说目前桑罗在望潮厅兵力大概有一万三千多人,并在离海不远的落红山一带部署防御,桑罗军选择落红山目的是可以得到炮舰的炮火支援,落红山后面就是一块稍微平坦的海岬,桑罗大营设在此处。
听完斥候汇报后,邓鸿骂道:“这帮狗崽子,倒真会找地方躲,传工兵营指挥来。”
没多会,工兵营指挥便来到了邓鸿的马车下,邓鸿下令道:“现在正是深秋,山上草木枯萎,逮火就着,你带人把整座落红山给烧了,可有把握?”
工兵营指挥思量片刻道:“需要夜间行动,如果不被敌军发现,可以成功。”
邓鸿道:“但愿夜间能起西风,那样的话就是天助我也了。你的工兵营准备准备马上就出发,半夜从山东麓开始放火烧山,烧死那帮狗崽子!”
落红山说白了不是山,而是丘陵,海拔不过一二百多米,落红山南就是海岬,桑罗军大营设在此处。行军距离落红山五公里时,天色晚了,邓鸿下令大军扎营造饭。
话说左桂帅骑兵击败升龙的一个军后,占领了白头厅的厅治苗花镇,苗花镇城墙虽不高厚,可是防守设施都在,也不是轻易可以拿下的。黄昌义的部队距离苗花镇较远,给了左桂休整部署防守的时机。
“总指挥大人,总指挥大人,您看那边,该是着起来啦!”大帐中勤务兵叫醒了邓鸿。邓鸿举起望远镜,向东南方火红耀天的地方望去,口中喃喃道:“果然成功了,我要给他们工兵营记上一大功!”
“通告全军,高度戒备防止狗急跳墙来偷袭我们。”他下令道。
落红山方向火光耀天,红红的浓烟浓雾跟着山风吹来十分呛人。大火烧了一夜,才渐渐小下来,邓鸿又派斥候刺探落红山桑罗军的军情,直到夜晚探子来报,说看到山腰中数不尽的烧焦尸体,还有大量的横七竖八被烧黑的火枪等兵器残骸,敌人残部正在海岬集结,海面上只剩下一些运输船,没发现炮舰。
“难道桑罗兵残部想乘运输船撤退?炮舰难道开往白头厅了?你说呢?李参谋。”邓鸿陷入沉思。
“次长英明,看来昨天的大火要了他们的老本儿啊!”李参谋颇为自信。
“恩,敌人残余可能乘炮舰与白头厅的左桂部汇合,来人,命令通信兵加急告知黄昌义。”
他思绪飞转,随即又道:“命令左右两军前往落红山后海岬两路夹击敌军残部,消灭敌军有生力量,其余各部随我去望潮厅治所安慰百姓。”
被战火洗劫后的望潮厅治所龙岗镇满目疮痍,加上北风吹袭着尚未熄灭的残烟,显得更为凄惨,街道上满是瓦砾,找不到一座完整的房屋,杂乱的路上还有一些无人认领尸体,严寒将尸体、断肢残臂死死地冻在硬土上。苟延残喘的难民们流落街头,裹着破大衣绝望地依着破墙,死了亲人的难民在小声地抽泣着。
“小张,给他们发些食物,把那些尸体也烧掉吧。”看到这幅惨象骑在马上的邓鸿生出恻隐之心。
“本想在此扎营,看来还是算了!”邓鸿自言自语道。
“总指挥大人,现在天还早,我们可以去邻镇扎营。”李参谋提醒道。
“大老爷,大老爷,请救救我的父亲吧!”这时从破巷子中出来四五个衣衫褴褛的小娃,拦在了邓鸿的马前就不停磕头。
“你们父亲怎么了?被桑罗人杀了?”邓鸿下马说着蹲在年纪稍大的娃娃前面。
“昨天早上我们父亲母亲都被桑罗人抓走了!”那孩子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
“为什么抓他们?”
“说让他们上山砍柴。”
“这里哪有山?”
“落红山。”
邓鸿陷入沉思,心生不祥预感,他站起身对这些孩子说:“你们先回去吧,你们父母要是还在,肯定能回来。”
话刚说完,忽听远处落红山方向,轰隆轰隆的巨响传来。“不好,中计了!”邓鸿倒吸口凉气。
“这是桑罗炮舰开火的声音,侦查营快派斥候去!”邓鸿身边参将急令侦查队长。
邓鸿下令军队开往落红山,驰援左右两军。
行军约摸二十分钟左右,忽见前方插旗的传令兵骑着黑马迎面而来,口中呼喊:“落红山加急!”黑马跑到邓鸿身边停了下来,只见那传令兵下马不稳跌了下来,“中了敌人圈套,四万人落入包围圈,被炸得血肉模糊啊!”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向邓鸿汇报军情。
李参谋将传令兵扶起,传令兵接着说:“昨天山上烧死的根本不是桑罗军,而是当地百姓,他们抓了上千的老百姓啊,都给赶上了山,敌军狡猾故作佯退,真正的敌人和炮舰都隐藏起来了。”
邓鸿大怒,拔出长剑:“传我命令,全军快速行军为死去的同胞和弟兄们报仇!”
“等等,李参谋,传令全军回到原先的七浦处扎营!”他命令刚发出,又觉得不妥,急忙告诉贴身参谋。
话说北路军到了白头厅,与左桂第一次交手折了三千,第二次攻打左桂占领的苗花镇,死活没打进去,又折了三四千人。听邓鸿的传令兵来报说落红山损兵四万,黄昌义也决定后撤扎营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