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不是梁晶却又是谁。
“怎么?还有哪个女人会在这里给你削苹果?”梁晶把刚削好的苹果递给周纵。
周纵大乐,接过苹果大咬了一口,“你的纸条我看到了,知道你也在。”
“你还说呢,你胳膊被刺一剑,屁股也被戳了一剑。”梁晶白了他一眼。
“我若不伤怎么吃到你削的苹果,被刺两下也值了!”周纵颇为得意。
“你一点没变,还是爱嘴皮子!前几天我从煞罗国的首都格德罗夫堡回来,去监狱探望你和卡尔,结果你们被带到了总督府,所以我就来啦,一到这就看见你在场上和卫士比剑。”
“那,你看我剑术怎样?”
“厉害!就是屁股被人刺了一剑!”
“别说一剑就是被切下来也值了,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和卡尔从死牢弄出来的?”
梁晶脸色稍变,“如果我说我是嫁给了一个煞罗首都的高官才换得你的减刑,你会怎么想?”
周纵向来摸不透梁晶,但他相信她绝对不会这样做,“我不信!”他认真地说。
“那你就别问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周纵心下稍安,最终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今年秋天总督儿子成为驸马,我就能有自由了!那时候我们就一起回家吧!”
“回去?”梁晶诧异。
周纵犹犹豫豫,心跳加速,坐立不安,鼓起勇气道:“你和我回去,我赚到钱就娶你!”
她白皙俏脸一下红到耳根,又喜又惊,心头如小鹿乱撞。
周纵说完那句话后,紧张,期待,害怕五味杂陈。
梁晶说不出的高兴,高兴的是周纵向她表白了,两年前黑石广场他来救她的时候,便决定此生只做他的女人。但又有愁,他说回去说得轻巧,可是怎么回去?
久久她才转过身来,看着满眼期待的周纵,盈盈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嫁给你!”
周纵知道自己冒昧,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从取出在死牢里发现的那块金牌,递给梁晶,“你见多识广,给你看一样东西。”
梁晶接过来,手里一沉,拿近仔细观察,这是一块杯口大小的圆形金牌,上面刻画一只雄鹰,线条粗犷寥寥几笔尽显雄鹰展翅的威风神态,鹰下方是几行古怪的文字。
“这是纯金铸的纹章,看起来有年头了,而且上面不止一种文字,还有几个被抹掉了,这些字很古老,我也不认得,你收着吧,等出去还能兑点钱用。”梁晶将金牌递给他。
周纵正要收起。
“对了,这东西从哪的来的?”她又问道。
“死牢石床缝隙中,是无意间发现的。”
“给我,我再看看。”
梁晶接过金牌又仔细看了一遍,“这不是一般的金牌,不然怎么会藏的如此隐秘?”她不解。
“会不会那个死囚因为这块金牌才惹上死罪的!”周纵似有所悟。
梁晶秀眉微皱,“也许吧!不过得等我回到格德罗夫堡去博物馆查看资料,才能确定这块金牌到底是何物。”“但愿是个宝,以后回到老家,就有好日子过了!”周纵哈哈大笑起来。
“切,就算是个宝,也养不起我……!”梁晶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忙捂住嘴巴。
周纵哈哈大笑,喜出望外,一把拉住她的手,“实在不行带你去变魔术赚钱!”
这是周纵第二次拉她的手,梁晶脸颊微红,蜜意绵绵,她平时虽行事周密机警,作风硬朗像男人,可毕竟是女儿身,难掩娇羞。
“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啦。你要是受苦我就和你一起受苦,但是你一定舍不得我受苦,所以你要抓住现在的机会。”
周纵道:“虽然现在我有几个朋友,但是我不想呆在煞罗国,再说我想我弟弟!”
“回去哪有这么容易,你别忘记了我们还是升龙国通缉犯。”
周纵怅然。
梁晶安慰道:“你不要为此太过焦虑,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
“吱”的一声,病房的门缓缓打开,几人走进来,正是是卡尔、罗蒙托、费边。
“周纵啊!怎么样,屁股没事吧?咦!还有美女陪伴呢?”卡尔道。
“怎么啦?卡尔哥,才几天就不认得我了!”梁晶转过身对卡尔笑道。
“梁晶原来是你,你怎么来这了。”卡尔欢喜。
“卡尔你好笨,人家是来照顾周纵的,这都没看到吗。”费边说道。
周纵和梁晶原本牵着的手突然松开,但在大家已经默认他们是情侣。
“这位想必就是梁晶姑娘!我是费边,以前在监狱里常听周纵提及你。今天一见果然是如仙子下凡,美丽又贤惠。”费边自我介绍和梁晶握手。
“费边大哥,折煞小妹了,周纵刚才还和我说起他在此有几位要好的朋友,想必就是你们吧!”梁晶举止彬彬有礼大大方方。
罗蒙托道:“没错,何止是朋友,我们几人就像亲兄弟一样。”罗蒙托说着便与梁晶握手:“我叫罗蒙托,幸会!”
“哥哥,剑比得如何了?看你这状态,相必赢了吧!”周纵很关心他的胜负。
“亏了你的计策,要不是你冒着危险帮我试探他的剑招并刺伤了他,我斗不过那吐火罗剑士!不过就算这样我赢他也很艰难。”
其实要不是塔伦斯基在旁边给吐火罗剑士使眼色,罗蒙托真的很难取胜。
“哥哥,你剑术进步不小啊,没有枉费我们这几个囚犯的精力,总督大人也有所慰藉了。”
罗蒙托道:“没错,父亲对我们大家都很满意,还有兄弟,以后你不要以囚犯自居了,哥哥可从未没把你当成囚犯,再说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替你们恢复自由之身的!”
周纵要的就是这句话,便道:“好哥哥,能遇到你这样的公子,是我们的大幸,我们必将竭尽所能助你赢得招亲。”
卡尔与费边也纷纷表态。
“赢不赢得招亲,你们都是我兄弟。对了一个月后我们就要参加围猎了,到时候你的伤应该痊愈了,咱们一起出去练练射术,放松放松。”
梁晶在医院照顾了周纵四天才离开,然后去了煞罗首都。
之后便是卡尔哥和费边轮班照看,因为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一天深夜,病床上的周纵被憋醒了,小床上的卡尔已经睡着,他自己慢腾腾地下了床,出了病房沿着走廊向医院的厕所挪去。
半夜时分,月白风清,花坛里的几种花儿随风摇曳,其影斑驳,举头望天,星星稀少,一道银河将夜空分为两块,顿觉自己渺小。“家乡的夜晚也未必有这种美,哎!何时能够回到家乡呢?”他越发想家。
路过值班室,见灯还没有关,透过窗子,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坐在值班台前,对着小镜子品味自己的容颜。
“美则美矣,全无精神,和梁晶比起来可差的太远了!”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当他从厕所回来再次经过值班室时,值班室的窗帘已经拉上,有人正在谈话。听声是一男一女,那女是那个护士,她每天都为周纵换药,所以周纵一听就知道是她,男的说话充满命令的口气,声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