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接到军情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个斧头做木工。
“灌婴来了?”
“是,主上。”
“走,去看看。”
刘盈放下斧头,出了内应,在侍从的陪伴下来到外面的中军大帐。
大帐中,众将得知了消息,都过来。
“参见单于。”
刘盈点点头,问:“情况到底如何。”
斥候校尉站出来,把情况说明一下。
灌婴的斥候传出了话,让刘盈他们把路让开。
同时,他们全军出击。
半个时辰就会抵达这边。
“这么快,看来,这灌婴也不是个好人,马上传令,做好防守准备。”
“单于,这齐军不会对我们动手吧。”
“谁知道呢,彭城里面这么多宝贝,谁不眼红,下个黑手什么的,很有可能的。”
“我们要做好我们自己,不能靠别人的善心,那迟早会被阴死。”
众人拱手受教。
心中感叹,自己这位主子,就是人精啊。
众将出去,开始做好防守准备。
有粮有水有人,又有事先扎好的营寨,还是很有信心的。
步兵将领们都出去了,留在营帐的都是骑兵统领。
其中主力,就是自己从匈奴带过来的。
“听说这个灌婴会玩骑兵,等下我们找机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骑兵。”
众人笑了。
……
灌婴来了个急行军,很快就抵达彭城。
“报,骑兵大人,前面就是彭城。”
“那个小子的军队是什么情况。”
“他们在城北扎营,正好挡住了去路。”
灌婴也是猛将,不是没脑子的人,打仗之前,肯定是要先观察情况。
“走,看看去。”
“是!”
在数百骑兵的簇拥下,灌婴来到前面。
一座大寨子就再眼前。
墙高沟深,层层叠叠,墙头上,人头密集,远远看去,这营寨中间,炊烟无数。
边上的一个部将小心说到:“有五六万人还是有的。”
灌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问:“听说钟离眜也在那里。”
“卢太尉那边来信,钟离眜就在军中。”
这个消息没有镇住任何人。
灌婴的人马,归属韩信,跟随韩信横扫北边,破赵国,灭齐国,杀龙且,还怕一个小小的钟离眜?!
开什么玩笑。
他们也知道,别看里面的人多,都是一路搜刮的残兵败将,当得什么用。
灌婴笑了,说:“他们这个样子还想难住我们,这城墙是四面,你堵一面有什么用,就是个娃娃。”
“来人了。”
“属下在。”
“派人联络项伯,要他马上投降。”
“是!”
信使走了之后,灌婴拍拍手掌,“等我们进了城,要好好玩玩,那小子猖狂了点,大逆不道,做儿子的指着老爹的鼻子破口大骂,这还算是人么?”
“今天,我们就替汉王教教他,该怎么做人。”
众人点头称是,开口骂老爹,绝对是大逆不道,该打屁股。
……
“单于,灌婴派人从东面进城了。”
“看来这项伯是打算投降了。”
“是!”
众将愤愤不平。
这个项伯也太看不起人了。
对一个小小的灌婴投降,居然无视自己的主公,汉王嫡长子!
很多人都知道,可能是项伯觉得刘盈年纪太小了,不靠谱。
众将不平,刘盈微微笑,说:“先让他们嘚瑟,等下,我全打包带走。”
“等那灌婴他们进城了就告诉我。”
“是!”
钟离眜他们看着刘盈到后面去了,心中颇不解,这位主上,怎么这么有信心。
攻城,可是很艰苦的,往往要死不少人,似乎,在这位眼里,彭城这大城不值一提。
……
项伯他们接到了灌婴的信,就准备投降。
有人说:“城外这两家,看起来不对付,我们为什么不坐观虎斗,他们肯定两败俱伤。”
项伯说:“一边,是老弱病残,一边是新锐之师,一个是七八岁的娃娃,一个是三十多的沙场老将,结果还用说么?”
“各位讲来还想富贵,最好别事后送花,现在主动投效,想来灌婴会高看各位几分。至少,他也不好去抢你们家。你们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拜服,“全凭相国做主。”
项伯开始安排投降事宜,项王宫殿,财宝和女人都得封存。
各家的兵丁都得派出来,在城中指定的地点回合。
等着这些都安排好了,他才对信使说:“烦请将军进城。”
信使也没有摆架子,拱手道:“臣且出城。”
灌婴很快就派了五千步卒进城,等这些步卒控制了城墙,那边发出了信号。
灌婴得意洋洋,说:“各位,进城潇洒去了。”
这大冷天的,进城住屋子,才是最舒服的。
“大人,那对面……”
“他们?让他们在外面吹冷风好了!等我们收拾了城里的人马,直接围了他。”
“进城了,进城发财了。”
灌婴军的气氛热烈了。
彭城是楚国都城,里面有财富,有酒肉,有无数的女人。
辛辛苦苦,打仗,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当然,既然是受降,这门面功夫得摆开来,这气势不能弱。
这刀子的磨得精光,盔甲也得擦得干干净净,不能让人小瞧了,是不是。
中午时分,灌婴大军开拔,绕道东门进城。
一万五千精锐,边上五千骑兵戒备。
木枪上,刘盈望到这情况,对边上的人说:“现在轮到我们了。”
“你们先守好住寨子!”
钟离眜看着刘盈从匈奴人手里接过一个小号头盔,大惊,“单于,难道你还亲自去?”
刘盈戴好铁盔,下来面甲,指了指自己边上的铁骑,说:“你以为我这些人马是哪里来的?肯定自己去啊。”
钟离眜还想劝,刘盈已经跳上了战马,一手持缰绳,一手提着四米长枪。
刘盈高举长枪,大叫一声:“吁!”
声音有点稚嫩。
身后千人铁骑也高举长枪,回应:“吁!”
气势如虹。
然后这一千人铁骑五人排,依次出了大营。
这整齐度,所有的马都踏在一个点上。
就是那些训练过的步兵都做不到这个整齐度。
这,太可怕了。
大营木墙,第一次看到刘盈亲卫铁骑的完全姿态,都被这气势镇住了。
太强大了吧。
这支人马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那么,灌婴的人马挡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