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对不起,我还有一首
“在下房遗爱。”
房遗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全场并没有什么动静,很简单,因为真的没什么人认识他。
倒是那男装少女有些讶异:“原来他就是我那个姐夫啊......”
“阿姊,是哪个姐夫啊?”
小正太眼睛一眨一眨的,满是好奇。
“让房遗爱作诗?笑话。这厮不识抬举,迟早要闹笑话。”
李承乾哈哈大笑。
李泰倒没什么反应,若有所思地望着房遗爱。
“原来是房公子,小女子久仰大名了。”
茗烟浅笑一声,表示客气。
房遗爱知道,什么久仰大名之类的言辞,那都是客气,人家压根就不认识自己。
只不过看在自己是太子和魏王邀请来的客人,这才以礼相待。
不过让房遗爱大为郁闷的是,茗烟对他冷淡一点就算了。
香君竟然连正眼都不看一下自己?
这女人也太高冷了吧?
“哪里哪里。两位姑娘的舞姿,的确令在下耳目一新。”
房遗爱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茗烟也不跟他啰嗦,直奔主题道:“不知公子可否即兴赋诗一首?”
她虽然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但房遗爱从若有若无的语气中能感觉到。
这女人并不看好自己。
原因很简单,长安城但凡有点才华的名人,紫梦阁会不知道?
房遗爱笑了笑:“有拙作一首,望请诸位斧正。”
众人齐齐望过来,不一会儿,几名歌姬端来纸笔砚墨,一张漂亮的宣纸在房遗爱面前铺开。
“既如此,那小女子便恭候佳音了。”
茗烟始终挂着礼貌性的微笑,香君从头到尾,目光一直停留在园中那几只呦呦鸣叫的小鹿身上。
一杆笔,一张纸,蘸墨,挥毫,提笔,落笔。
一行漂亮的行楷跃然落于纸上——
菩萨蛮。
三个大字在纸上浮现的时候,玄奘忽然站起来,口中佛号也不念了,掌中佛珠也不再转了。
他直立在蒲团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宣纸上那鲜明的三个字——“菩萨蛮”。
“阿弥陀佛,施主书法,已然臻至化境。”
他轻声念了一句。
在场但凡有点眼力劲儿的人,此时全部站了起来。
“这是,书圣行楷!”有人惊呼一声。
骆宾王一脸谨慎,蹑手蹑脚走到房遗爱身边,生怕惊扰他创作。
“铁画银钩,苍劲有力,真乃大家之风!”他心中暗暗称奇。
一边驻足观赏的茗烟顿时来了兴趣,偏过头来,笑盈盈望着宣纸。
不过香君始终没有转过头来。
房遗爱丝毫没有收到外界影响,豁然提笔落墨。
又是几行大字,一气呵成,有如飞流瀑布,一泻千里。
“小山金明灭,鬓云香腮雪。”
“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题作完成后,房遗爱笔墨雨点似地落在结尾,写下一行小楷。
己酉年房遗爱作于紫梦阁题赠茗烟姑娘。
“快,让我看看。”
骆宾王还没等墨水吸干,便急不可耐地捧起宣纸,诵读了起来。
他这么一做,顿时引来哄堂大笑,不过因为他毕竟是个小少年,众人也不会怪罪他莽撞的行为。
房遗爱到没觉得什么,这憨货骆宾王有时还挺可爱的。
“小山金明灭,鬓云香腮雪。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妙,妙极了......”
骆宾王点头称赞不已,不过在他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这首诗虽然写得极妙,但相比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二句,境界显然有些不够。
这首《菩萨蛮》还是有些人间的俗,少了一些天上的“仙气”。
难道这人还藏了一手?
骆宾王一脸奇怪地看着房遗爱,摸了摸脑袋,一句话没说。
很快,房遗爱的这首《菩萨蛮》在众人间流传开来。
“神乎其神的书法,真如玄奘法师所说,炉火纯青,臻至化境!”
那老者一脸赞赏地看着房遗爱,点头道:“房小友,你这寥寥几行字,足以跻身大唐一流书法家之列。”
“饶是当今书法巨擘虞世基,见了这等书法,也要感慨不已。”
玄奘在一边评点道:“施主这首《菩萨蛮》,浑然天成,栩栩如生,料想闺中女子,读了无不欢欣。”
“多谢二位前辈赞誉。”
房遗爱客气回应了一句。
此时场中最高兴的人非茗烟莫属了。
原因很简单,这首《菩萨蛮》,是房遗爱专门送给她的......
香君始终没有转过头来,本来她心里还是很有触动的。
但是当她听到“己酉年房遗爱作于紫梦阁题赠茗烟姑娘”一句时,彻底不想去看房遗爱了。
既然不是写给自己的诗,那还有什么可念想的呢?
“多谢房公子题赠。”茗烟满心欢喜地派人将《菩萨蛮》裱装了起来。
就在茗烟准备让下一个人题诗时,房遗爱忽然说道:“茗烟姑娘等等,就在刚才,我又想到了一首诗。”
又有一首?
房遗爱这句话刚说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首《菩萨蛮》已经是五言绝句中的上乘之作了,能在即兴赋诗的状态下,写出这首诗。
房遗爱足以留名千古了。
谁知道他此时此刻,还有一首?
一般来说,诗词创作都是讲究灵感的。
常言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没有灵感创作,即便你冥思苦想一整天,估计也写不出一句出来。
可是现在,房遗爱刚写完一首,紧接着又能创作一首?
一时间,紫梦阁所有人都莫名震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