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的到……你和她不一样……但我又觉得……你本该就是这般模样……真好……这个世界的我们……会在一起吗?”
但最终,还没等碰到,他的身体便已然开始虚幻……消失不见。
花木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愣愣的看着空旷的地面出神,却再也看不到那个“苏辰”的身影。
她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湿润,却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花木兰”所留,只感到内心像缺了一个窟窿,空空的,随着那个“苏辰”的离去,似乎也带走了什么。
“你的答案,吾已尽知……”
花木兰心绪久久难以平静,沉默良久后,她语带沙哑道:
“在那一个世界……他们会怎样?”
“一个梦罢了……”
那声音悠然飘渺……仿佛轻易便能牵动心绪。
“你刚刚经历的……又何曾不是梦呢?”
“梦吗?”花木兰喃喃自语,很久后苦涩的笑笑“传闻稷下三贤者,庄周梦蝶,一梦一世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有很多人曾来到我这归虚梦演……有人认为那是轮回,重游的那场只是过去身,有人认为那是平行世界,源于另一方时空的本我,还有人认为……那只是一场似是而非的梦。然,你之梦?又怎知非彼之梦?你梦蝴蝶?还是蝴蝶梦你?”
空中一道虚影幻化而出,庄周一袭蓝发飘然,面容清秀俊朗,但却始终被云雾遮挡,看不真切。
花木兰看到身影的来领,抱拳一拜,道:
“拜见庄子。”
顿了顿,又言道:
“晚辈拙见,应当是我梦蝴蝶,世界客观存在,蝴蝶不具备思考的条件和智慧。”
花木兰想起苏辰曾跟她说起的唯物辩证法,世界客观存在,不以谁的意志偏转,对而答之。
庄周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道:
“我曾做过一个漫长的梦,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遥远的时代,满眼令人惊异的景象:高耸入云的建筑栉比鳞次。不用马拉的车子飞速穿梭,长翼的铁鸟轰鸣着从头顶掠过……
而你所带来的那个少年……竟然和我做过一样的梦……当真有趣。”
花木兰沉默了,不再言语,苏辰的确有诸多特异之处。
庄周一甩衣袖,声音带着些许感叹,到最后更像是在喃喃自语,顿了顿后,又徒一高昂,继续道:
“有此经历,心里之答案,是否动摇?”
花木兰压下心里诸多念头,顿了顿,斩钉截铁的道。
“那个世界,一切因果皆因我而起,诸多因果应尽加吾身,我自一力担之。”
花木兰朗声道,强压下心底的那片悸动。
“若有犯恶……我依然,当斩!”
“哈哈哈哈……不愧是传说之刃……好一个若有犯恶,依然当斩!”
庄周爽朗的笑笑,笑的畅快淋漓,而随着他的愉快,四周空间一阵变换,刹那间,一朵朵鲜花拔地而起,争相齐放,焕发勃勃生机。
“不过,数年前,有一位年轻剑客,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却与你截然相反,
他说,他之好友,若要杀人,他便斗饮一杯酒,千里送行之,
他的剑,修的是逍遥剑,是自在剑,斩尽三千烦恼丝,无拘无束,放荡不羁,不修因果,不信轮回,
他之所求,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
花木兰皱了皱眉头,天下并未太平,若留得有用身,不去保家卫国,且图自己自在逍遥……花木兰不屑为之,然,人各有志,也并未多说什么。
“数年后……那位年轻剑客……便成了万人敬仰的剑仙。”
庄周如是感叹到。
似乎连他也没想过,当年的年轻剑客,竟如此惊才艳艳,才情旷古绝今,
此刻,花木兰才面露恍然,不难猜出那位剑仙是谁了。
能在王者大陆里,端的起剑仙之名,也只有那一位了。
威压整个时代,
引无数天骄竟折腰。
真正的风华绝代……剑仙李太白!
花木兰并未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别样的神采。
“你修的是人间之正,是家国天下,是太平,是守护,他修的是自身之道,是自由,是人间!
可惜啊!可叹!”
庄周背转过身,挺拔的身姿带着丝丝寂寥,缥缈空灵的声音更显得有一丝落魄,
“曾经我问他,是否愿意留在稷下,他告诉我,他之所求,不在此处,他还想去这人间走一走,看一看……”
庄周一声轻叹,微微抬起头,向远处看去,瞬间,目光所及之处,便云朵变换,化作了一位年轻剑客,
那位剑客开始演绎他的生平,练剑,呤诗,斗酒,快意恩仇,仗剑天涯!
很快,
“咔嚓~”
一声轻响,那道剑客虚幻之影,便消散不见。
庄周一甩衣袖,转过身来,看着花木兰,目光灼灼:
“五年前,我也问过你,是否愿意当我弟子,你说,魔种动乱尚未平定,四海蛮夷尚未退却,你寝食难安,故不敢丝毫松懈,
那现在我再问你,你可愿意,留在稷下?”
清澈缥缈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一股摄人心魂之能,有着莫名的感染力。
庄周纯净神圣的面孔此时也一阵变换,带着希翼。
花木兰沉默片刻后,略微一抱拳,言道:
“魔种动乱尚未平定,四海蛮夷尚未退却,故寝食难安,兰也想去这天下走一走,看一看,
看几多阴暗,几许悲欢,作奸犯科者,我自一剑斩之。”
她的腰杆挺得笔直,亦如五年前。
“好好好,也罢!你们终究,是属于这天下,当得起这英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