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父眼睛都没从电视上转开,头也不回的敷衍说道,“你家我家的亲戚那么多,我怎么猜的到是谁来了?我说你啊老婆子,昨天还没吃够教训嘛!”
“今天这个门,不管谁来都不准开。”
“你赶紧回来继续看电视吧!你看人家这艺术造诣多高啊,点评又精准,太厉害了!”
任母趴在猫眼上看的激动,闻言不满回头,“不是什么亲戚!”
“不是亲戚?那就是记者媒体咯!那可更不能开门了。我这一辈子还没接受过采访呢,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自己还不知道,给秦然惹麻烦怎么办!”
任父仍旧端坐在电视前,甚至掏出了纸笔开始做笔记。
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开门声,任父心下一惊,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不满回头低吼道,“老婆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非要给小娜和秦然惹麻烦吗……院长?!”
任父不满的咕哝话语在看到来人时候戛然而止。
他万万没想到,持续敲门了接近半小时的人会是他和任母任职艺术大学时的宋院长。
他们曾经的领导。
陪伴宋院长一块来的,是国画系的系秘书,也就是宋院长的亲外甥柳岑。
“宋院长?柳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任父亲自招呼了宋院长两人坐下,任母殷切的又是倒水又是端茶递水果的,很是热情。
宋院长艺术造诣极高,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仍旧坚持带课,为人又极其和善,在艺术大学里的风评很好。
宋院长二人像是连夜赶路来的郾城,面上看起来有几分倦色。
宋院长呷了口茶,感慨道,“上次来郾城还是任教授女儿结婚的时候呢!这一晃都三年过去了,要不是柳岑记性好,我们还找不过来呢!”
“柳老师的记性太好了!”
任父顺着宋院长的话说道,心下却对二人来郾城的目的存了嘀咕。
离城离郾城说远不远的,坐火车也得十几个小时。从他和任母退休后,就钻在各个艺术展上,鲜少和宋院长来往。
上一次接触,也得有个一年半载了。
难道他们……也是为了秦然来的?
但见宋教授两人只是提了简单的水果牛奶,任父心里的怀疑倒是减弱了一些。
在任父心里打鼓的同时,宋院长也在屋里看了一圈。发现只有任父任母两人在家时,他的表情不免有些失望。
“就只有任教授许教授两人在家呐?”宋院长不甘心的问着。
“许教授想喝鲜鱼汤,这不一大早的小娜和女婿就出去钓鱼了嘛!”
“这样啊……”宋院长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失望,“那真是可惜了!”
任父任母互看了一眼,心下暗道宋院长二人果然是冲着秦然来的。
不过宋院长倒是直接,也没多做推诿,就向任父二人表达了自己从离城赶来的目的。
“是这样的,我希望邀请秦然做咱们大学国画系的特约教授。”
“特约教授?”
看出任父的疑惑,柳岑解释道,“是这样的任教授。特约教授只需要一周上一次课,每个月在校内开展一场艺术讲座就行,但是各项福利制度都是按照在编的来。”
“薪资呢……您也不用担心,一定是比所有老师加起来都高。课时费和讲座费用另算。”
“也正常享受周末双休和各个法定节假日,您看怎么样?”
离城艺术大学是艺术大学中的首府,艺术界的许多名人都是出自这个大学。
是以,离城艺术大学的师资也是一等一的强。除了学历不低于研究生是硬性要求外,还必须在国家艺术刊论上发表过作品的才行。
时至今日,都没有破格提取的说法。
破格录取就等于站在风口浪尖,只怕到时各种“德不配位”的流言蜚语会将秦然包围。
就连以严谨著称的离城艺术大学只怕都会受到“为追求流量就改变招聘指标”的抨击。
这是在离城艺术大学奉献了半辈子的任父不想看到的。
“秦然的学历不大够啊……”任父委婉的拒绝道,“他也没有教师资格证,还是不要去大学里误人子弟的好。”
像是早就料到任父会这样推拒,柳岑乐呵呵的说道,“所以是特邀教授嘛!学历可以慢慢提升,教师资格证考试可以再考,但是秦然的艺术造诣却不是其他人可以复刻的呀!”
“任教授,难道您不希望看到**有更多的艺术家崛起吗?”
“而且……嘿嘿您也知道郾城艺术大学最近正在崛起,咱老牌艺术大学总不能被它比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