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面上划过一丝不悦,“有你这样当舅舅的吗?!小辈的房间你说进就进,里面的东西你说拿就拿。”
“姐,你画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这不也是为了睹物思人,能多和小辈亲近亲近嘛!”
“你看这画挂在家里,我每次看到都能看到小娜和秦然的笑容,多美好啊!”
“哎呀都这个点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你弟媳妇又得拿捏了我,说三道四的。”
舅舅拿了画,生怕任家人再把画夺回,忙不迭的收起画就走了。
看着舅舅的所作所为,任母面上布满了阴云,心下划过了对秦然的愧疚。
如果不是他们以前对秦然态度太差,也不至于说娘家人想怎样就怎样,毫不顾及他的面子。
在泥里的时候人人都想踩上一脚,飘在云上了人人又想抓上一把。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任母跌坐回在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看秦然站在一旁,表情淡然。秦然越淡定,任母心里就越发难受了。
画一幅画不容易啊,居然就被她家不懂艺术鉴赏的弟弟拿走了。这和暴殄天物有什么区别?
“妈,没事的。那幅画舅舅拿走就拿走吧,咱没必要因为别人气着自己啊!”任娜宽慰说道。
然后,任娜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在任母耳边咕哝了几句。
任母一脸惊喜的抬头,“真的?!”
“妈,你就放心吧!千真万确!”
任母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在任娜和任母说话的时候,二大爷慢吞吞的起身也从卧室里摸了副画出来,说自己看着喜欢吧嗒吧嗒的。
秦然也是看他岁数这么大了,况且也是任娜平时的练习之作,就直接给他了。
这下,唯一留下的三婶成了众矢之的了。
她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拿个推荐信。既然拿不到,她也没必要在这逗留了。
“弟媳妇,咱俩平时关系也挺好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忙你都不帮!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三婶满脸不高兴的走了。
独留下任家几人坐在饭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索然无味。
其中情绪最不高的当属任母了。今天上门的三个亲戚,三婶和她来往最密,舅舅是她的亲弟弟,却把事情做成了这样。
任父给任母递着温水,安抚的说道,“没事的,不要多想了。有些头本来就不能开,今日这回事咱们总是要经历上一回的,早经历了以后省事儿!”
任父一直就不喜欢任母这个弟弟,但血浓于水,这些年任母也就一直让着他。
今天闹这一出也好,至少能和这样的极品亲戚断了个干净。
看着一片狼藉的家里,秦然心里也是挺愧疚的。
这也是他在四年前做出退出艺术界的原因之一。站在巅峰的人,他周身的关注太高了,高到会影响生活、影响了家庭。
一顿饭吃完,秦然和任娜在厨房收拾,屋里,任父正对任母做着思想教育。
“有些决断做了就不要后悔!优柔寡断的以后麻烦会很多的!”
“吃饭的时候就高高兴兴的吃饭,饭桌上又不是你自己。再忧心忡忡的也不能在餐桌上表现出来。”
“哎哟老婆子你怎么哭了,我没别的意思啊。”
任父威严的声音转而变成了哀求。
不知是哄了多久,任父才将任母哄好,一脸严肃的去找了秦然。
“你岳母想喝鲜鱼汤,明天你去钓只鱼回来吧!”
岳父大人下了命令,秦然怎能不从。
可谁知,他这前脚刚刚迈出家门,后脚家门就又被人敲响了。
任娜是陪着秦然出门的,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家里是谁来拜访,任父任母都不准开门。
有了昨天的教训,任父自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大电视。
奈何门外的敲门声很执着,竟然是敲了足足十五分钟。
“谁啊,这么执着?”任母好奇的问道,“该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吧?”
任父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别八卦了老婆子,昨天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呢?这门一开,还不知道会来什么人呢!再把小两口的家给搬空了!”
“也是……”
敲门声又持续了十分钟。
任母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下的好奇,悄摸摸的摸向了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老头子!我的天,你知道外面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