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一甩刀,血液四溅而起,接着拾起张照的头颅,迎着卫平的目光道:
“陈到向校尉复命,已尊军令斩杀张照!”
周围兵士这才反应过来,哗啦一声齐齐后退几步,甚至有些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原先这军营里面,除了校尉鲍鸿之外,就属张照的权利最大。
如今鲍鸿前脚刚走,这张照后脚就被一个什长给斩杀了,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
而张照的那些亲兵们亦是如此。
一是情况太过于突然,哪里能反应过来。
二是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卫平是新任的屯骑校尉,代表着朝堂,总不能为这事造反吧!
见着滴血的人头,卫平自然也不害怕,那【龙威】已赋予他处变不惊的能力,别说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身在尸山血海之中,又能让他如何!
于是他面不改色道:
“陈到,你既然已立功,想要我赏你什么?”
谁料到陈到竟然推辞道:
“仅是奉命斩杀一人而已,又有何功劳敢寻求赏赐!”
卫平朗声道:
“我平生行事,向来都是功必赏、罪必罚!今张照因罪而死,你自然也该因功而赏!故而命你为军侯,勿要多言!”
话音刚落,引起一片喧嚣,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开始在兵士之间,掀起波澜。
这陈到,居然从什长升为军侯了!
早知道自己鼓起勇气,跑出去斩杀张照多好。
陈到也是面色动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杀张照全因对朝堂的效忠,如今天子认命新的屯骑校尉,那他当然要奉诏行事,所以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赏赐。
可眼下居然从什长一跃成了军侯,这如何不使他有些激动。
到最后,只能瓮声回了一句:
“喏!陈到领命!”
卫平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了一句:
“陈到,你字什么?”
陈到茫然道:
“回禀校尉,字叔至。”
卫平沉吟一声,继而微笑道:
“那便不会错了…”
原来眼前跟自己年岁相当的人,就是日后刘备手下的猛将之一,陈到、陈叔至!
执掌白毦精兵,名位不亚于赵云!
想想自己似乎有些不厚道,这一天居然挖了刘备未来的两个重要手下,是不是羊毛薅的太厉害了?
不过卫平也是好奇,这陈到居然没有像黄忠一样效忠自己,看来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长官,并没有当成可以效死命的主公吧。
只是这也没什么关系,日子还长着,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
思绪到这里,卫平已是不再多想,看着那群兵士道:
“何人为我开门?”
话音刚落,便见一人飞奔了而至,慌忙将营门打开。
卫平不徐不缓道:
“你是何人,在营中是何名位?”
那人赔笑道:
“回禀校尉,在下杨章,在营中并无名位。”
卫平点头道:
“今命你为什长,望你疆场尽力,早日立功升迁!”
那人喜滋滋道:
“喏!”
兵士们皆是大眼瞪小眼,有如处在梦中的感觉。
更有些人在暗自懊恼,怎么自己就没杨章那个激灵劲呢,如此轻而易举的功劳都不会去取,当真是愚蠢至极。
不过他们也是看出来了,这位新来的屯骑校尉是说到做到,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不像原来的鲍鸿、张照那样,只会任人唯亲。
这日子,似乎有些盼头了呀。
唯有黄忠拂须而笑,自己跟随的主公,果然是有名将之风。
只用几句话语,便能恩威并施,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营中骚乱。
更是让兵士们心中服气,日后定然会全力效命,不敢有丝毫违命之举。
堪称就是高明之至,令人佩服不已。
能效忠这样的主公,真是万幸、甚幸呀!
卫平纵马跃进军营,慢慢的绕着兵士们跑了一圈,才站在人群最前方说道:
“营中什长何在?”
这一次,没有人再保持沉默,哗啦啦一阵铠甲摩擦的声响之后,七十余人跑了出来。
卫平喝问道:
“方才叫你们,为何不出来?”
什长们参差答道:
“皆是队率所吩咐。”
卫平点点头,再次喊道:
“队率何在?”
又是十几人连忙跑了出来,站的笔直。
卫平同样呵斥道:
“为何要如此吩咐什长?”
队率们慌忙答道:
“这都是屯长所下令。”
如此反复,一直到两位军侯走出了人群,在卫平身前面面相觑。
正准备将错误推给死去的张照,却听卫平声音冰冷道:
“屯长、队率听令,将此二人与我拿下!”
闻言,两位军侯浑身颤抖,齐声嚷嚷道:
“校尉,我二人无罪,此举都是张照下令的呀!”
卫平面无表情道:
“其余人皆可饶恕,唯独你二人不行!”
两位军侯面色惨白道:
“校尉,这是何故?”
卫平神情漠漠:
“他人不知实情,难道你二人也不知实情?若非是与张照商议好了,又怎会让这全营兵士出来生事,合该与张照同罪!”
两位军侯脚下一软,立马求饶道:
“校尉饶命,这是大将军…”
卫平直接打断道:
“斩了!”
血如泉涌,又是两颗大好头颅落地。
砍人的屯长、队率们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这要是犹豫了,保不齐下一个就是自己。
卫平这才翻身下马,冷冷的扫视着在场每个人道:
“有罪者皆已诛尽,其余之事我也盖不多问。如今荥阳叛乱,天子令屯骑营去往平叛,还忘诸位疆场奋力,赢的全功!”
又令黄忠将牛车牵了过来,打开装金的箱子,璀璨之色,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卫平拿出一枚金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此战!我只要胜!凯旋归来后,按军功分金!功必赏、罪必罚,诸位以为能胜否?”
“胜!胜!胜!”
众人山呼海啸,士气暴涨。
仅七百人,却喊出那万马千军的气势,似乎都能将天上的白云给震散。
“如此甚好,且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发兵!”
“喏!”
众人四散而开,寻马备粮,自然不用多说。
至此,全营归心,诸事尽在卫平一言之中。
他自然是晓得,张照敢这样做,定是何进所吩咐下来。
目的也是简单,就是拖延他发兵时间,甚至到战场之上抗命为令。
所以他才会杀人立威,又用黄金换取忠心,旨在争取时间,趁叛乱未波及大时,便已用雷霆之击镇压。
当然,杀的人也不要太多,为首加两个心腹足矣。
那些个屯长、队率都是老兵,才是真正的营中骨干。
若是都要杀,那岂不是要炸营?
看着立在自己身后的黄忠与陈到,卫平忽然问道:
“马上作战,当用什么兵器最为合适。”
黄忠答道:
“自然是马槊,唯有猛将可以持之。”
马槊?
卫平好似有点了印象,却也一时想不清楚,转头问向陈到:
“营中可有马槊?”
陈到答道:
“自然有,只是许久没有人用过,估计已是锈迹斑驳。”
卫平皱眉道:
“令人打磨光滑,取来与我!”
陈到瞪大了眼珠子,见眼前校尉不过与自己差不多年岁,却要使用那重量惊人的马槊?
这…
是没见过槊吧…
不过他依然是尊令道:
“喏!”
黄忠惊讶道:
“莫非主公还想亲上沙场?”
卫平淡淡道:
“自然是要如此。”
黄忠慌忙作拜道:
“主公千万不要行此举,沙场刀剑无眼、杀机重重,又怎能轻易涉险?若有先登杀敌之事,交于我去便可!”
对于黄忠的关心,他自然是知晓的,于是扶起对方道:
“为将者,受命忘家,临阵忘身。如今贼军势大,我只有不满一营兵马。若是龟缩于后,众人又如何肯为我效死力。”
黄忠愕然,盯着卫平看了许久,才叹服道:
“忠何其有幸,能遇到如此明主,唯今只愿速赴沙场,万死不辞!”
至于还未走远的陈到,闻言亦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愣愣的看着卫平。
卫平笑道:
“时辰宝贵,还不速去与我取槊!”
陈到拱手:
“喏!”
“叮,陈到对宿主心生敬慕,恭喜宿主获得声望600!”
卫平摇摇头。
这陈到…
还是有几分傲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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