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快马急报!反贼韩遂拥叛军十余万,日夜奔袭陇西,还请陛下速发援军!”
何进人还未进来,声音已是传到。
刘宏脑袋轰的一下,猛然站了起来:
“什么?快快报于朕来!”
十余万叛军?
那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换成钱,那也得是一大堆吧!
这时,何进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中年文士:
“启禀陛下,此乃凉州刺史耿鄙上书,还请陛下过目。”
刘宏看也不看,几乎是吼道:
“朕是让你说!”
何进吃了一惊,连忙以眼神示意身旁的文士。
他本就事个屠户,又怎么能知晓兵事,所以也是做了准备,带了亲信之人前来汇报。
“回禀陛下,反贼韩遂杀了边章与北宫伯玉,如今独领叛军气势甚大。更是试图围困陇西,从而威胁三辅。三辅乱,则长安不宁,长安不宁则司州不安,还望陛下早做打算!”
中年文士侃侃而谈道。
刘宏心中惊忧,司州不安,不就是雒阳不安么?
那他还怎么去享受?
又见那中年文士气度不凡,不禁问道:
“此乃何人?”
何进答道:
“此乃府中长史袁术,为已故司空袁逢之子。”
刘宏心里头有些不爽:
“原来还是名门之后,不知可有对策?”
这何进才开府几年呀,就开始拉拢世家子弟了,居然还是袁氏子弟。
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袁术回道:
“陛下也无须忧心,如今凉州刺史耿鄙坐镇汉阳郡,可令他统帅汉阳、武都、陇西、武威、酒泉、安定六郡兵马,趁敌立足未稳,先成合拢之势,则叛军倾日可破!”
刘宏眯着眼看向何进道:
“此策如何?”
何进连忙答道:
“自古以来凉人守凉土,那耿鄙也是凉州人氏,如今坐镇凉州多年,甚有威望,下臣以为此策可行。”
刘宏这才松了口气:
“如此,朕可无忧矣!”
忽然他的心中又是一惊,联想到卫平昨日还提到了外患。
这韩遂与羌胡,不正是四处外患之一么!
记得卫平所言,胡羌已在凉州成为祸患,更是联合韩遂叛贼寇略三辅之地,若不予以打击,便会造成京畿不安。
如今刚过了一天,就已经一语成谶!
就算是称为神机妙算,大概也不为过吧。
而且事情还如此凑巧,昨日刚见了卫平,今日就传来韩遂叛乱。
难道说,是上天为了警醒他,才排了这天命冠军侯前来辅佐?
所以说,这次的凉州叛乱绝不会那么简单,还是应该小心为妙。
思来想去,刘宏越发觉得不妥,于是又说道:
“朕看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如今都乡侯皇甫嵩人在何处?”
何进心里咯噔一下,今天的天子好像有些不一样呀!
往日里此等兵事,大约只是问个对策就行。
想当初,黄巾作乱天下时,眼前的天子可是享乐宫中,臣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连一点想法都没。
如今,怎么还愈发的仔细起来。
可他也不敢多问,连忙答道:
“如今皇甫将军正坐镇长安,不知陛下有何明示。”
刘宏思索了一会道:
“可派人速速将他召回!不过你方才的对策也是极好,凉人守凉土,可减少朝堂钱粮损耗,如今贼军来势甚急,就让凉州刺史率六郡兵马,先行讨贼!”
朝堂钱粮不就是他自己的钱粮吗,他刘宏可不傻,是要置家业的!
何进、袁术齐声道:
“喏!”
两人刚想退下,就听外面蹇硕又匆匆趋跑了进来:
“陛下,虎贲中郎将袁绍有要事求见!”
刘宏瞪大了眼睛,何氏一家来就算了,没想到这袁氏一门也赶着来凑热闹。
把皇宫当什么了,过年赶集吗?
顿时没好气道:
“不好好在宫中执勤,也跑到朕这里来吵扰,让他进来吧!”
虎贲中郎将相当于后世的中央警备团团长,负责保卫皇帝。
所以刘宏知道,袁绍如果没有要事,是不会离开职位的。
不一会功夫,袁绍赶到,匆忙道:
“陛下,大将军府司马,有紧急军情报与大将军,下臣不敢轻易放入,故而斗胆离位,将奏章送与陛下与大将军过目。”
在场众人心头不禁一颤。
紧急军情?
这不是正在商量韩遂作乱的事吗,怎么又会来一个军情?
于是刘宏连忙拿过来一看,顿时浑身颤抖,面无血色,嘴中喃喃道:
“内忧呀…内忧呀,这下子全给他说中了!”
又环顾在场众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奏章砸在何进面前,咆哮道:
“尔等食君之禄,却不知为君分忧,尚没有一介布衣眼光高明!朕要尔等又有何用,全都是些有名无实之辈!”
在场众人只觉得心惊肉跳,不知刘宏为什么会发这样的大火!
何进硬着头皮拾起了奏章,只见上面寥寥数字,依稀可见血迹——
荥(xing)阳叛乱,贼军势大,请大将军立即发军驰援!
何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荥阳县隶属于河南郡,也就是归于他弟弟何苗管辖,离雒阳不过二百余里。
可以说是京畿之侧,天子脚下!
难怪陛下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刘宏余怒未消,刚想继续呵斥,却又停了下来,转身对着蹇硕道:
“去把卫平给朕招来!不,是请来!现在就去,立马就去!”
如今卫平所言之事一一应验,这就让刘宏不得不再次感叹,果真是上天赐予的冠军侯呀!
不。
应该说是神人下凡才对!
蹇硕应道:
“喏。奴婢这就去请。”
那声请字念得极重,让在场的众人满头雾水。
这卫平,到底是何许人也。
居然能得到陛下如此青睐!
唯有袁术心里忐忑不安,这卫平…
该不会是那个卫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