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赢奋眉头紧皱,不知怎么滴一块温软的湿巾总是追着自己。
躺在床上胡乱挥手的赢奋只能做着徒劳的挣扎。
“让我睡会儿,别擦了!别擦了!”
步步紧逼的湿巾让昏睡的赢奋呢喃着梦话。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躲过‘湿巾’的毒手,睫毛微动,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还不等赢奋视线聚焦看清周围是什么情况,一颗温润湿漉漉黑乎乎的鼻孔就怼在了脸上。
紧随其后就是粉嫩的舌头对着脸颊从下舔到上。
“你精神头可真足!”
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哈欠的赢奋,随意的抬手在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上狠狠rua了两下。
“汪...汪...”
清脆的两声回荡在耳边,趴在自己胸脯上的追风兴奋的乱拱着赢奋身上盖的棉被,身后的尾巴甩动的那叫一个快!
“别压了,喘不过气了,下来!”
“汪!”
赢奋的话刚说出口,压在胸脯上的狗跳下了床,乖乖的坐在了床沿边,吐着舌头盯着从床上翻身坐起的赢奋。
赢奋伸了个懒腰,晃动了一下有些沉重的脑袋,随手将屁股下被压着的床铺叠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蹭了,我洗漱完带你出去!”
弯腰伸手安抚随着自己走动,徘徊在腿边的追风。
五年的时光,当初的那只小奶狗现在都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家伙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还是那么喜欢缠着他。
赢奋门内的动静也让进入赢府的上了年纪的侍女听见了动静。
“公子,您醒了啊!”
“吴妈啊!你把水放那里吧!我稍后就洗!”
赢奋从桌上将茶壶里的水倒在杯子中喝了一口,同敲门争得自己同意的府上侍女随意回应。
“公子,我知晓了,这水给您放在这里了,今日吃浑食还是素食?”
“清淡点吧!给我熬点粥就行!”
被赢奋称呼为吴妈的妇人退了下去,开始替赢奋准备早食。
别看赢奋说熬一点就行,公子的饭量他们这些服侍之人也知晓。
洗漱完,在自己房中吃过早食,赢奋才出了门。
往日都是和母亲一起用餐,现在日上三竿,赢奋也不会去讨那个没趣。
恍惚中记得母亲昨夜替自己擦了伤药,但是昨日酒味那么大,保不齐被娘亲念叨一番。
刚出院门,没走多远,就遇见了那日同自己拌嘴的邹老。
两位重孙女也跟在老者身边,众人藏在树荫下,举着书本安静观看。
三年前,邹老来到后城,凭借自身的学识可是让母亲送了口气。
教授那么多学生,而且年龄各不相同,识字的赢奋都被拉了壮丁!
老先生除了教授一些稚童和学子识文断字外,对于山川河流,天象星学所知颇丰。
甚至还求得母亲同意,在固定时日能在那个学院里教授一些‘法’学之外的知识。
自从知晓邹老口中家传的学识,赢奋当然对这样学富五车的人怎会在西域生活的老者充满了兴趣。
后来听闻老者的惋惜,中原儒家的一言堂,怎么会有他们生活下去的土壤。
赢奋走上前去,距离三人大概两步之外停下了脚步。
“醒了?”
“嗯,睡醒了,就是脑袋还有点懵!”
“试试祖传揉穴之法,保证提神醒脑!”
“不要,上次不知道被邹菱戳在哪里,左臂都麻了半天!”
赢奋在邹老的示意下,转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听见赢奋吐槽的话,不远处坐着的邹菱从书本中探出脑袋。
对着看向这边的赢奋没好气的吐了吐小舌头,害怕阿爷发现,再次将脑袋缩了回去。
自家阿爷没发现邹菱的作怪之举,倒是被一旁的姐姐伸出手指轻轻在脑袋上戳了一下。
“先生,见到我娘了吗?”
赢奋对于也教授过自己一些知识的老者平日里称呼为先生。
邹老这般年纪不服输,赢奋将他叫老一些的称呼颇为不喜,反而对于这个称呼倒是颇为满意。
“夫人早上去过你家宗祠,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就去书院授课了!”
“我知道了!”
赢奋将一直旋绕在身边粘了自己衣裤一腿毛的追风按到在地,让其暂时消停了下来。
“小子,下次你在捕那么多鲜卑蛮夷,能不能早点说,配那么大一批刺青的药水想要我的命啊!”
“哪还能怪我?我又不可能数着人往回来抓,您那种药水就不能提前存一些?”
“你想的挺好,平常刺青用的药水当然可以提前配置,可你要的是一般的吗?还要在日后随时能洗去,祖传秘法中只能现做啊!”
“额...那您就先撑一撑!这段时日从其他地方往后城塞人有风险,等安定下来,到时候您拉多少人都没事!实在不行,你在城里找几个做你学生!”
“算你小子的话还中听!不过城中找人还是免了,祖传东西怎能让旁人学了去!”
邹老傲娇的昂起头,将胡子从上顺下捋了好几下。
这边没什么大事,冲着两位亭亭玉立,依稀能看见些许美人坯子的姑娘摆手告别。
骑上自己的快马,前往了后城组建的乡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