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都城,长安!
身穿差服的太尉下属法曹(负责驿站事物)、尉曹(负责士卒、囚犯调动)二人朝着太尉府一同前去。
路上也没其他人阻拦,共同处事已久,都是相熟之人。
“禀太尉!西域都护班勇八百里加急!”
太尉陈蕃则漫不经心的从两位下属的其中一位将急函接了过来。
望着手上的八百里急函,身居太尉官职的老者是一肚子无奈!
这都是什么事咯!汉章帝虽说过不欲因疲敝zhong国这话,从而渐渐减弱了对西域的控制。
可是丝绸之路这么一条巨大财富的商路,那些豺狼们愿意放弃?
以至于都护府到如今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往年不是没有收到过西域都护班勇的信件,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年这般如雪花一样频繁。
这事不是要他一把老骨头吗!
这段时间宦官可甚是威风,刚下狱流放了一批官员,现在这事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咯!
急函的内容被老者打开阅读一番。
距离凉州敦煌最近的沙西发现了鲜卑游牧的身影,还有羌人的骚乱也越发频繁。
“这些顽固蛆虫,真是让人恨之入骨!”
身居太尉官职的他,对于国家的战事也算是一清二楚。
并州鲜卑劫掠双方互有死伤,益州一些少数民族也在起事。
扬州遭了水患,没粮果腹之人也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开始起兵搞事,叛乱到现在还没压下去呢!
现在倒好,凉州这边羌胡不安分,鲜卑还将想要伸过来!
这年头犯了那家太岁啊!还让不让人省心!
捏着手中的急函,身为太尉的陈蕃揉着眉心。
这件事他也不打算隐瞒,这段时间宦官可是发了疯,逮住一件事死咬着不放,要是自己出了差错,可不能临了被罚去做了苦役。
兹事体大,他也只能等明天上朝如实告知。
至于怎么办,那就看这段时间得势如日中天的宦官们如何给恒帝吹风了。
尉曹手中的信件让他有些伤心。
根据信中描述,鲜卑游牧劫掠的那支苦役队里是刚好有黄浮。
对于黄浮为人,他都能情不自禁的竖起一根大拇指,可惜却死在了大漠黄沙里!
可惜!可惜!
“我知道了,你等下去吧!”
“喏!”
太尉陈蕃轻轻摆手,二人退了出去!
翌日,天蒙蒙亮,长安皇宫的早朝已经站着文武百官!
宦官尖细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黎明,身着皇袍的恒帝在文武百官的拜见下,开始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铲除外戚,掌控大权的恒帝日子很舒坦,身边人嘴巴也格外会说话,这天下也‘国泰民安’,恒帝很满足!
但就是身体也近些时日略感不适,不过五石散却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吸食一些后,面色虽然苍白,但精神抖擞的上了朝。
可今天身居太尉官职的陈蕃递上的奏折,让他清早美丽的心情变得有那么些不愉快!
“诸位?此事该当如何?”
平静的朝堂顿时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开始低声交谈。
文官主张以和为贵,不益动刀兵。
武官主张出兵平定,不能让羌胡和鲜卑在凉州做乱!
每个人各抒己见,一时间谁也不能说服谁!
恒帝撑着脸颊坐在龙椅上看着宛若菜市场一般的朝堂,显得没有太多兴趣。
继而转头问着身旁的宦官,张让!
恒帝不大的声音让嘈杂的朝堂安静了下来,这些文武百官都望着微微弯腰垂首站在恒帝身侧宦官张让。
这位可是让众人恨得是牙痒痒,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现在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此前还有李膺,杜密,陈寔等人能在朝堂上发声,可是随着死的死,下狱的下狱,他们也只能龟缩起来。
大宦官张让任中常侍,脸上没有丝毫骄傲的神色,异常恭顺的迈步走上前来。
冲着恒帝躬身行礼。
“禀陛下,以臣之愚建,西域乃是不同礼仪教化的贫瘠之地,其中弹丸小国迂腐之极,时不时有反叛之举!汉章帝在世之时,已经消减了一波,以往朝哪里运输大量辎重也不见成效!”
“西域贫瘠纷乱,将士们也不适应那边条件,各地诸侯平日里朝外补充的兵员已经停了二十数年之久!”
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的张让继续开口。
“以臣之见,应当完全裁撤西域长史府职位,命凉州集中精力,尽快平定鲜卑,羌胡的不臣之举!”
大宦官张让的话一出口,台下的文武百官立刻炸了锅。
此前不见身影的官员此刻争先恐后的站了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啊!西域长史府字西汉始就是我国治下领土,不能放弃啊!”
“陛下!西域诸国,除开少数不服礼乐教化,其他同我汉家子民别无二致啊!”
“陛下,都护班勇信中表示已经驻守龟兹都城,将骚乱压了下去,在派出些许兵卒,平定于阗,西域绝对能安定祥和啊!”
太尉陈蕃也急了眼,最后厉声喊出这句!
.........
恒帝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不断劝说的大臣。
大宦官中常侍张让也冲皇帝道了一声息怒,在皇帝的示意下很合时宜的喊了一句。
“朝堂之上!肃静!!”
很快炸了锅的朝堂再次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