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无理的推搡,还有厉声呵斥,让着押解的五人走进了被苦役们围起来的中心。
映入眼帘就是刚才大杀四方,现在却靠在自己母亲怀中身子小幅度颤抖的俩人。
五人对视互相对视一眼,那股鄙视之情涌上心头。
还以为是什么凶人呢?
杀完人怕成这个怂包样!
可惜傲慢的五人似乎忘了刚才,他们的所作所为就连此刻颤抖的少年的腿毛都不如。
五人走上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人弯腰俯身。
当然没有任何尊敬之举。
上前那人扒拉住赢婉清的衣领,随意的扯了两下。
“别装死,快点起来同他们打扫一下战场,赶紧赶路!”
用力往上一提衣领,可惜没抓牢,反倒是让赢婉清衣服滑落,露出了小麦色的香肩。
赢婉清缓缓面无表情的抬头,将滑落的衣服重新拉好,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这些居高临下的押解官差。
赢婉清拉着衣领的动作也落入五人的眼中,不像这次服徭役的农家替罪女人。
一路上阳光照耀下小麦色同洁白如玉的皮肤交错,那股野性美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番口水。
五人脸上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对视一番,果然在某些方面,往往只要一个眼神,男人们都能明白其中的隐晦。
还不等几人发表评论,最先动手的那人沉闷的叫了一声。
捂着脖子不断的后退,鲜血顺着指缝止不住的往下流,瞳孔里是散不去的惶恐。
赢婉清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平举双手横在自己面前。
还来不及开口说话,怀中的儿子已经窜了出去,伸手想要抓住可惜反应慢了点,指缝间之触碰到衣角。
“干.....”
握拳,拉肩,蓄力,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押解官差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剩余的话语瞬间被打了回去。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异常清晰,还能看见六七颗牙齿从这位官差嘴里蹦出来。
不及沙包大的拳头上面的力道可没有缺斤少两,就连鼻梁骨都被打的凹陷了进去。
整个人被如此大的力道正面命中,倒在地上甚至还弹了几下。
一击得手,左腿撑地,右腿蓄势抽出,精准的抽在距离最近的一位腰间。
咔嚓一声,整个人都不规则的扭曲,口中也咳出了一滩鲜血,整个人也侧飞出去。
好在周围有围观的苦役当了一下肉垫,不至于一下命丧黄泉。
可惜被倒在地上的苦役从身上推搡在一边,躺在沙土地上只是进气多出气少!
剩余的两人惊恐的后退,靠在苦役的人墙边,嘴里在无意义的嘶吼。
似乎少年袭击官差行为别想以后能活下来。
少年没有动手,甩了甩手上的粘液,侧头看着已经失禁的两人。
受了欺负,当然是打回去!
这可是母亲教给他的道理,现在母亲受了欺负,那么这道理也没差!
不断后退的俩人不知道被谁推搡在地,还来不及怒骂,大小不一的石块就跑到了他们身上。
还有群情激奋之人时不时的往俩人身上吐着口水。
不多时,已经变得鼻青脸肿,鲜血横流。
看起伏的胸膛也明显是神仙难救!
赢婉清在这突发状况快要结束时才反应了过来,慌慌张张的爬起,一把将儿子拉在了身边。
注视着这般年纪暴起杀人的儿子,赢婉清那是五味杂陈。
只不过想到这是什么年代,赢婉清再次释怀!
牵着儿子离开这里‘铁锈味’有些浓厚的地方,找了个背风阴凉的地方。
没有责骂,没有训斥,只是将为数不多的清水倒在儿子的头上,将包袱内的衣服当做巾帕擦拭清洗。
不多时刚才的那个‘小红人’再次成了‘小灰猴’!
周围的苦役们也没有打扰母子二人,一一折返,收拢不远处四散的兵器和马匹。
还有将没了声息的尸首也一一聚揽起来,简单的盖了层沙土。
挖坑填埋?
别闹!现在还有点力气盖层土都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对于那些鲜卑游牧还有被他们变相打死的五人,任由其躺在那里,秃鹫们可算是开了荤宴!
“娘,你刚才不怪我吗?”
少年将衣服套在身上,低头绑着腰间束带。
赢婉清将带血的衣服丢进挖好的坑中,掩埋起来,缓缓摇头。
“不怪你!不过以后可不能胡乱杀人!”
“嗯!娘亲我知道了!”
赢婉清注视着此刻神采奕奕,再次恢复那一副龙精虎猛模样的儿子,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伸手轻轻搭在额头,摩挲着被白布包裹了两圈盖住伤口的左眼眉头,温柔的开口。
“以后跟娘姓!咱们不姓黄了,好不好!”
“好!”
少年没什么其他心思,跟他娘亲姓那也乐意。
赢奋,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却不知道就在这个时节,他的母亲已经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