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破浪而行。
龙舟过大海，入泗水。
白稷来至甲板。
就看到许嫣眺望着江河两畔。
“良人都知道了？”
“嗯。”
白稷露出抹笑容。
“你这是为秦国续命。”
“妾知道的。”
“只是，赵高该死！”
“他得罪了良人。”
听到许嫣这话，白稷心里也是一暖。
要知道，赵高可是皇室宗亲。
她去说这些，很容易令秦始皇反感。
空口说白话，诬陷皇室宗亲。
这可是死罪！
而许嫣依旧去做了。
仅因为赵高得罪过他。
他们要去咸阳。
不解决赵高，必定会有诸多麻烦。
白稷未曾多言。
只是默默的将许嫣搂入怀中。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赵高被罢免的事，其余大臣很快便已知晓。
对外宣布的是赵高身体抱恙，辞官归乡。
秦始皇感其这些年的劳苦。
赐百金，二十余仆人。
蒙毅他们又不是傻子。
大概都猜的出来。
这事怕是和白稷有干系！
此前徐福得罪白稷，便被缉拿。
赵高也同样得罪了白稷，便被免官。
这说明什么？
不能得罪白稷！
秦国，要变天了！
秦廷势力，也将重新洗牌。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太原白氏，温县许氏……
这些都能沾光。
“良人吃个青橘。”
白稷正在思考，许嫣就如变戏法般拿出颗青橘。
橘子这东西自古就有。
素有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说法。
现在并非吃橘子的时节。
橘子味道相当酸涩。
许嫣已经将其剥好。
“在水上要得吃些酸的开胃。”
“否则会染上恶疾！”
“你是说坏血症？”
白稷有些诧异。
许嫣厉害啊！
明朝时期就已知道坏血症了？
“坏血症是什么？”
“就你说的恶疾。”
白稷笑了起来。
“其实就是缺乏维生素C导致的疾病。”
“常见于航海，因为吃不到新鲜的蔬果。”
“会食欲不振，腹泻呕吐，虚弱没精神。”
“严重点的，会导致牙齿出血脱落。”
许嫣挠了挠头。
“妾不懂这些。”
“只是听人说起过。”
在十五世纪的时候，坏血症绝对是西方噩梦。
但纵观东方，其实得坏血症的并不多。
这是因为双方饮食习惯不同。
还有就是药理。
许嫣也是听人说过这茬。
多吃点酸的开胃，在船上会舒服些。
其实误打误撞就补充了维生素C。
“黑禾，你帮着分下青桔子。”
“以后每人每天都得吃颗。”
“我看有些伍卒脸色发白，应该是起了症状。”
“唯！”
黑禾当即躬身作揖。
他是白稷的管家，自然追随白稷去咸阳。
……
在楼船呆了些日子。
白稷也发挥自己的能力，帮助水师改制。
“杂物乱放，若是遭遇风浪，便会撞死人！”
“还有你，竟把橘子丢海里头？下次再犯，本君把你丢海里！必须得吃，谁不吃就等着喂鲨鱼去！”
“船舱里还有老鼠跑，出了鼠疫都得死！”
……
再凶的人，也有弱点。
许嫣看到只黑色的硕鼠，差点吓昏过去。
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面对白稷的训斥，没人敢顶嘴的。
秦始皇说了，都得听白稷的。
谁敢违背，便是违抗军令！
这艘龙舟，是诸多匠师的心血。
几乎是秦国技艺的顶峰。
但在白稷看来，依旧是有着诸多问题。
他所提出的建议，被淳于越悉数记录下来。
淳于越快成了他的私人秘术。
这人是不错。
写的小篆比白稷强多了。
就是问题忒多……
“仙君，有老鼠怎么办？”
“养些狸狌不就行了？”
狸狌就是大花猫。
庄子云：骐骥骅骝，一日而驰千里，捕鼠不如狸狌。
“仙君，这纸是如何锻造的？”
“仙君，为何食青橘便可不染恶疾？”
“仙君仙君，为何不说话？”
白稷：……
难怪秦始皇不待见这家伙。
他算是找到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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