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铺着厚厚的灰尘,蛛网遍布房屋四角,老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惨白色的手电光线照射进了屋内,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颗粒清晰可见,一股陈年发霉的味道涌入鼻腔。
三人皱眉望着屋内那张红木床——
很显然,在不久前这间屋子里还住着一个人!
苏伦走到床边一把掀开霉味厚重的被子,伸出手试了试,脸色明暗不定。
“卧槽还有温度!”
如果他现在不是飘儿,估计心里也瘆的慌。
官雪梨开口道:“这屋子以前是我爷爷奶奶在住,后来我们一家搬走了,能带的基本上都带走了。”
“那时候这个位置是一架铁架床,被我们拆了当废铁买了。”
所以情况已经很显然了,在他们过来之前,这屋子里都还有人睡在床上!
并且房间中其他地方遍布灰尘、唯独红木床上没有。
那么也就是说,逃走的那个人只是在这间屋子里睡觉,而没有在这儿生活。
“先找找线索!”苏伦吩咐道。
屋内就一张床,其实也没什么好找了,直接看床上和床底就行。
枕头下压着一叠发黄的报纸,正是之前看到的报道谢旭母亲带着他自焚的新闻。
而查看床底的苏伦却是从床底最角落找出一尊泥像,泥像前还匍匐跪着三个小泥人。
“雪梨,这是啥?”苏伦猫着腰将泥像掏了出来。
不得不说做工很精致——
应该是以观音菩萨的雕像为蓝本雕刻出来的,不过泥相的脸却不是观世音菩萨的。
而是一个很精致的女人,身披红妆,眸子半开。
苏伦越看越觉得怪异,总觉得这身衣服像是古代新娘子穿的。
官雪梨看过来,瞅了瞅:“不知道,我们一家都不信佛,以前肯定没这东西。”
姜可儿插嘴道:“不看涂抹在外的衣服彩绘的话,就像一尊菩萨像,但是它这身衣服像是嫁妆。”
官丫头心细:“它没穿鞋!”
苏伦一看,果然是一对赤足。
这尊红衣泥像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并且苏伦从上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怨念。
和之前在医院看到的祭祀老婆子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再看那三个跪地的同样是泥巴捏的小人,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孩儿,一家三口!
男人和小孩彩绘的衣服都没什么特别之处,而女泥人的衣服却与众不同。
仔细一看,不正是谢旭老妈的祭祀服装吗?
“这玩意儿是谢旭一家在供奉?”苏伦皱眉不确定道。
屋内再没其他东西,三人把床板拆了都没能再找出其他线索。
这间屋子也是查看的最后一间,其他的几间全是空房间。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刚才在我们来之前,睡在床上的那个逼是谢旭?”
姜可儿疑惑道:“听你之前说,这谢旭可能只是个普通人,那他怎么提前知道我们要来的?”
苏伦冷笑:“恐怕是他老妈给她的提示!”
姜可儿就觉得自己翘臀一紧,不是吧,这些飘儿这么狠的吗?
人都死了好几年了,还缠着自己儿子不放!
苏伦将泥像泥人高高举起,然后全部摔碎在地,碎裂一片的陶土碎片中,竟然有暗红色的血液留出。
三人正要查看时,苏伦突然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屋外水井的方向!
“怎么了?”姜可儿好奇问道
“有鬼!”
“啊?”
“水井里有东西正在爬出来……”苏伦说着就已经向屋外走去。
姜可儿愣了愣,仔细感知了一下,才发觉进屋前她投进水井中的几只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
于是也连忙拉起官雪梨的手,跟了出去。
……
直播间已经炸翻天了——
“我了个草,水井上那人是去过德国骨科吧?”
“爬过来了爬过来了,哎呀妈妈呀,我再也不看灵异直播了!”
“主播是在等死吗?还不跑!”
“你傻逼呀,人在极度惊吓的情况下,身体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吓傻了’这个词没听说过。”
“你们看小月月的两个助手,双腿抖得好厉害……哎呀湿了湿了。”
“别他妈说风凉话,你去你也尿。”
直播间内吵闹一片,而望月此刻却蹲坐在地,低头低着手机屏幕浑身无力。
热成像仪的视频中,那代表着冷色组成的扭曲身影,从水井上爬了下来,一点一点向他们靠近。
在“他”爬过的路径上,留下大片的蓝色,就像一个人从冰水中爬了出来。
望月呆呆愣愣的抬头看去,肉眼的视野中依旧什么都没有!
黑漆漆一片,却有衣服被水浸湿后拖地的声音,并且杂草上莫名奇妙的沾上了大片闪着寒光的水渍。
真的……真的有个被折断的“人”在一点一点向他们爬!
三人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仿佛骤停了,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仿佛被冻结!
浑身冰寒一片,皮肤上像是有蚁群蚀骨的酥麻感。
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从脚踝遍布到后颈!
“月……月,月姐,你……你你先跑,我我和……和亮……断后……”
赵刚颤颤巍巍的站着,已经被尿液浸湿的裤腿打着摆子,双眼瞪得老大,似乎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瞪出来!
活像是个多年卧病在床的老人第一次下床,站都站不稳。
望月咬着牙,强撑了几次才挣扎着站起身来,身体虽然斗得厉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语句却冷静得异常:“别说傻话了,我现在也没力气跑,还不如我们三个一起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视野中尽是杂草,草丛后的井口和屋舍一片麻黑,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大恶灵!
而在他们用手机光源照亮的一小片草丛中,沿着水井而来的路径,一点一点的变得湿漉漉的。
就在三人忍不住内心恐惧,想要冲上去随便拳打脚踢、大不了同归于尽一番的时候。
突然两抹强光从黑漆漆的屋舍前照射而来——
就在三人惊愕呆愣之时,他们才发觉强光下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的身影,手中提着一柄黑雾缭绕的长直刀。
他背着光站立,望月三人看不清他的脸颊,但是能感觉到对方冷冷的注视着这边。
不,不是注视他们,是他们身前正在爬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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