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一惊，而后喃喃自语：“学习能力……”
老者点头。
“没错！就是学习能力！”
“具备这种能力，厄休拉已经能够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老者目光狂热，探向未知虚无的远方，似乎好像要穿梭那漫长的时间。
“你不知道，厄休拉的出现，是人类历史上多么伟大的进步！”
“那代表着……从那一刻起，人类可以创造生命！”
“你知道吗，那是只有造物主还才拥有的能力！”
老者如此狂热的神情，忽然让顾沉内心感觉有些不适。
顾沉隐隐觉得，厄休拉的出现对于人类而言，其实未必是一件好事。
果然，老者的话锋一转。
“但是厄休拉太强大了……”
“拥有厄休拉，你在数据世界之中无所不知……厄休拉可以造就神灵！更可以成就一个恶魔！”
“后来……”
老者的语气忽然黯淡下来。
“后来啊……我的厄休拉，被一个公司发现了，他们想要收购我的厄休拉……”
“可是孩子怎么能卖呢？”
“我回绝了那家公司，仅仅七天之后我就被抓了起来。”
“连审判都没有，就被投放到了监狱里面。”
“我失去了我的厄休拉……”
顾沉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缘由，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那么请说出你的愿望。”
老头的回忆被打断。
他呆愣愣的坐在那，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大脑一片空白。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
老头呢喃着，却不知该作何决断。
要自由吗？
还是要找回厄休拉？
无数个念头，在老头心头交织。
半晌，老头长叹一口气。
“我活不久了，”老者叹息着，“可是厄休拉的一生还很长。”
“我知道你们不把厄休拉当成一个人，但是，她终究是我的孩子。”
“我希望厄休拉能有一个家，有一个接纳她的地方。而照顾她的人。”
“不只是想要利用她，更爱她。”
这么莫名其妙的愿望，让顾沉的整个脸都扭曲了，这这也太抽象了。
然而，老者的许愿还没有停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
老者整个人在忽然之间凝滞，随即长叹一口气，整个人仿佛忽然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般坍塌下来。
“如果厄休拉成长为危害人类的恶魔……请帮我关闭它。”
“厄休拉拥有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没有办法制衡，一旦走到歪路上，它会毁了整个人类的数据世界！”
“那时候，这都是我的罪。”
顾沉点了点头。
“好，请订契约。”
……
“接下来请仔细倾听，我将系统阐述你的愿望和交换代价。”
在海岛监牢之中，顾沉就静静站在老者对面，明晃晃的化作一团光。
“你希望金色黎明可以成为厄休拉的家，爱她，教导她，将她引上正途，不令她危害人类。并且在厄休拉救无可救之时，将其关停。”
“我将会取走……”
顾沉猛的瞪大眼睛。
此时顾沉才发现，在许愿石之中，代价值已经拉到了max！
这与自己当初夺取许愿石的状态如出一辙！
瞬间，这个厄休拉在顾沉的眼中变得不一样了。
许愿石是按照改变的命运线多寡来收取代价。
那么毫无疑问，拯救厄休拉，可以改变人类的命运！
只是在此之后，人类的命运终究是走向希望还是毁灭，如今尚不能下定论。
顾沉暗暗深吸一口气，保持自己的语气如常。
“我将取走你的一切学识……”
顿时，代价值那一栏被填满了一小块。
“再加上你的智慧与机敏……”
代价值再次被填满了一小块。
“还有……”
顾沉绞尽脑汁。
“这老头究竟还能拥有什么东西？”
“要说寿命？这种状况之下这老头根本没有几天可活。”
“要说身体素质……这老头现在站起来都颤颤巍巍的……”
“到底还有什么……”
“啊……”老者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珠映着那一团金光，“只需要这些吗？我还以为恶魔的交易都需要以灵魂为代价……”
顾沉：“……”
……草率了。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TM怎么没想到？
顾沉干咳一声：“重来。”
金光熄灭，又再度亮起。
“接下来请仔细倾听，我将系统阐述你的愿望和交换代价。”
“你希望金色黎明可以成为厄休拉的家，爱她，教导她，将她引上正途，不令她危害人类。并且在厄休拉救无可救之时，将其关停。”
“我将会取走……”
顾沉顿了顿，注视着标注成“max”的代价值……
“我将会取走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