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朔揉了揉眉心，满脸无奈，“林队，以后麻烦你进来之前，先敲个门。”
“哦哦！好。”
林宽应答了一声，立即关上了门，在门外礼貌的敲了敲。
楚朔：……
被林宽这一打岔，他脑内好不容易抓住的那一点灵光，瞬间就溜走了。
“进。”语气中满是无奈。
听到让他进门的声音，林宽当即推开了门，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楚教授，听说你自己侧写出了被害人的画像？”
楚朔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林宽坐下。
“死者名叫姜芙兰，是明日科技的前台，临死前她应该刚下班就被凶手迷晕实施杀害。”
楚朔将刚才调取的姜芙兰的资料递给了林宽，后者却没有接过，反而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时都没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林宽才从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唯物主义受到了冲击。
原以为只不过是技术组那群人拿他逗笑，现在本人亲自承认了。
他娘的，他对楚朔是真心服口服了。
凭借肉眼分辨面目全非的死者原貌，并且画出画像找出死者身份。
这是神吧！
接过资料，林宽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刚才齐科长将死者面容复原照片发给我了，跟你这个一模一样。”
“嗯，我想要调查这个前男友。”
楚朔手指向了段飞白三个字。
看那样子很明显，他并没有在听林宽的话。
“楚教授，我能请教一下你，是怎么从毁成分辨不出面容的脸上，得出这样一张速写吗？”
楚朔垂眸，漫不经心的转动手中的笔，“作为一名侧写师，我们对于人的五官敏锐度掌控度，都要远胜于一般人，死者虽然脸上被刀割的分辨不出原貌，但基本五官未变，仔细观察，画出个大概轮廓，还是一件能做到的事情。”
“林队长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不如一次性问出，毕竟咱们未来的工程量巨大，需要我们一起配合，我不喜欢中途掉链子。”
“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楚朔挑眉，停下了转笔，整襟危坐，清了清嗓子，用那清冷的声音，向林宽娓娓道来他的猜测，“死者并不是第一个被杀的，或许也不是最后一个，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些尸骨将陆陆续续的被发现。”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抬了抬下巴，“应该马上，就会有反馈了。”
话音未落，外头响起了喧哗声。
下一秒，任斌就出现在两人视线中，面带慌乱，“师傅，不好了，有人在郊外发现了三具女性的尸首，还有一个缺了头颅的身架。”
林宽：！！！
“走！”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宽立即拿起桌上的资料往外走去。
离开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意料之中的楚朔。
楚朔，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分尸案刚发生，第二日就在郊外发现了一个抛尸地。
足足有四条人命丧命，上面对此高度重视，勒令林宽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破案。
所以现在整个刑警分队，都因为这个案件而陷入了忙碌中。
林宽将队里分成几个小队，分别调查其他三位死者的信息以及落实四位死者之间是否有某个交汇点。
至于姜芙兰，就由他亲自调查，并且着重调查了姜芙兰的前男友段飞白。
而乘着众人皆忙碌的情况下，楚朔又去了一趟法医科，亲眼见到了其他三个死者的尸首。
意外的是，这次她们身边，并没有她们的灵魂。
齐昊乾将准备交给林宽的尸检报告递给了一旁的楚朔，“他们现在调查这几位死者已经忙得脚朝天了，人还没回来，楚教授你先看看，要是能找到什么疑点，也能尽早破案。”
楚朔轻轻颔首，伸手接过尸检报告翻看。
几位死者的年龄差并不大，平均也就二十二岁，花一般的年纪。
让他更在意的一点是，四位死者遇害的时间间隔，依次骤减。
从第一位死者费珊珊，死亡时间在三个月前，到第二位死者路媛，死亡时间是一个月前，到第三位龚梨，半个月前，最后是姜芙兰，一周前。
“凶手在进化，每次间隔的时间都越来越短了。”
齐昊乾点了点头，将尸检报告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个也是我要说的，凶手每次都让死者先溺水而亡，再实施分尸与抛尸，但你看第四位死者姜芙兰的尸检报告。”
楚朔挑眉，顺着齐昊乾指的方向看去。
最后，视线在某一行上，定格。
他瞳孔微缩，抬头望向齐昊乾。
后者点了点头，将桌上另一份报告，递给了他。
“在给姜芙兰做尸检的时候，有一件让我很在意的事情，就算是溺水，肺部也不可能是这个进水量，所以我对死者的肺部又进行了二次尸检，最后的结果是，姜芙兰是干性溺水。”
“其他的死者全部是湿性溺水？”
“嗯。”齐昊乾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才十分谨慎的开口道：“所以我在想，或许这个连环案的关键，是不是在姜芙兰身上。”
楚朔知道齐昊乾的话外之意。
不同的作案手法，很容易分为两种可能性。
一种，同凶手，只不过是改变了作案手法。
另一种，是两个凶手，并且两个凶手有某种联系，才会让姜芙兰的尸身出现在前面几个死者的抛尸地。
“齐科长，听说你去过现场？”楚朔话头一转，开口询问道。
齐昊乾一愣，有点跟不上楚朔的思路，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是去过现场，但现场早就被破坏干净，除了尸体，没有任何线索。”
“把你助理借我一下。”
楚朔啪的一下关上了文件，不等齐昊乾反应，他就拉过一旁的助理往外奔去。
他知道，还差一点，他就能触碰到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