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是，今年这起肇事者还是曹主任的女儿。”教导主任又猛吸几口烟，似乎下不定主意。
教导主任姓刘，平时大家都喊他刘主任。杨晋说：“刘主任，你看现在都成这样了，医院里一个女生都没来。估计都躲起来了。她们也太不像话了，一点也不知道错。”
刘主任听了杨晋的话，怒气更盛，猛吸一口烟，那烟像着火了一般地瞬间变得通红，从中间直接烧到了烟蒂。刘主任感觉手指间传来一阵灼烧，忙不迭地把烟头扔掉。
他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机点着烟，刚放进嘴边，忽然旁边急忙蹿过来一名护士说：“要抽烟到医院外，这里不能抽烟。”
说着就要来抢夺他的烟，刘主任伸手一挡说：“知道了。”
他迅速拿下烟，把烟头按灭。护士说：“这才像话。不过下不为例，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抽烟，就要请你们出去了。”
几分钟过后，没有烟抽的刘主任也变得急躁起来。他在走廊里焦急地踱着步。
“这帮男生，你们就不知道离女生远点吗，天天惹事。”刘主任生气地说。
文象和杨晋面面相觑，心想，刚才还在指责女生殴打男生，怎么转眼又变成男生的不对了。
刘主任接着说：“还是男生的不对。你们不招惹她，她会殴打你？”
文象看着有点晕乎乎的刘主任，不敢苟同。杨晋看着晕乎乎、怒气正盛的刘主任也不敢再开口。没有烟抽的刘主任看上去双眼朦胧，面部灰暗，像是熬了一夜未睡，哈欠连连。
“准备交手术费用，你们谁是家属？”手术室门口出现一位护士。
刘主任指了指班主任和文象三人说：“你们去办理一下，暂时先挂在学校的账上。”
杨晋说：“如果说今天在走廊里的女生因为借钱不还拖拽张秧还情有可原，那食堂里曹倩掰断杨波手腕就完全不能接受。”
文象点头同意。
过不多时，班主任去缴费窗口缴完费，三人又返回急救室走廊。只见有一对中年夫妇在跟刘主任说话。那对中年夫妇穿着朴实，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班主任对文象和杨晋说：“学校里可能还有通知，明天要军训。你们先回去吧。”
看文象和杨晋都在犹豫，班主任接着说：“杨波父母来了，医院这里有他们，你们不用管了。”
次日，军训场上，杨波没有出现。
杨晋穿着别致的绿色军装站在最后排。教官从人群中经过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后来走到杨晋跟前，发现他的迷彩短袖跟别人的不太一样。
教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脸上还有青春痘。他盯着杨晋的衣服问：“你这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
教官刚说完，同排几名知道内情的男生都“轰”地笑开了。杨晋拽了拽绿色部分更多的衣领说：“昨天被同学沾上油漆，没处可换了。”
教官愣了下，没有再说什么。然后他又发现，站在杨晋不远处的文象衣服上也沾着一片绿色。教官说：“绿色的更遮荫，更凉快，是吗？”
文象忍不住笑了下，教官看了他一眼又回到队伍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