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是张宝的大哥,兄弟几十年在一起,对于张宝的特征,那自然是了如指掌的,刚才没看清,不过现在,那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二弟!竟然,真的是你!”
张角双眼突然充血,瞪得滚圆!
“二弟,二弟!赵宇,竟然把你的脑袋,凿开做尿壶!”
张角痛苦地诉说着,双眼泣下血泪。
想到刚才那一嘴的尿骚味,张角突然又想到,张宝的脑袋,怕是还真的被尿进去了。
“赵宇!”
张角低声咆哮着,双手在桌子上,抠下了两道深深的血槽。
“来人!去传我命令!叫这广宗所有士兵,今天务必准备妥当!告诉他们,明日天公将军,将要御驾亲征,荡平馆陶驻扎的朝廷禽兽大军!”
旁边立刻出去了一个侍卫去传令,而张角,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文士。
“继续,念下去!”
于是文士战战兢兢地把剩下的一部分,又念了个完。
“昨夜尿壶已经用过,甚善……”
“本将不忍心让你兄弟分离,所以特意以玉盒将你兄弟送回……”
“玉盒装尿壶,本将对你弟弟的喜爱,由此可见一斑……”
念到这里,那文士突然听见了咕咚一声,抬头一看,却见张角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左右士兵立刻呼喊起来,叫外面的人火速去求郎中。
不过,很快外面就有人进来禀报:“城中郎中都被天公将军下令屠尽,如今城中已经找不到一个郎中!”
旁边的几个士兵这才露出了恍然之色:“对了!天公将军教导我们,生了病要喝符水,郎中都是骗人钱财的!”
“既然如此,那还啰嗦什么?快给天公将军喝符水啊!”
张角虽说已经是几百万信徒的领袖,不过还不时地以符水给周围的人治病,从前还留下了些符纸。
此时,几个亲兵立刻把这些符纸倒腾出来,烧了之后,把灰落入了水中,愣是把黑乎乎的符水灌入了张角嘴里。
这么连灌了三道符,三碗符水后,张角便气息微弱,面色泛白,有了快死的模样。
“怎么办?天公将军病了,这符纸难道也病了,不灵验了?”
“没办法了,如今没有郎中,只能继续以符水治病了!”
于是几个亲兵又灌了张角三碗符水。
“呕!”
这次,张角竟然有了反应!
突然大口吐出了黑水,里面还混着焦黑的纸灰,然后双眼微微睁开,少气无力地说到:“南华老仙叫我随他去仙游,师命难违!你们叫人公将军张梁,发兵攻打馆陶,为我二弟张宝报仇!老夫要去了,诸位勿念!”
张角说话间气息更加微弱,周围的亲兵顿时慌了神:“天公将军,现在正是需要你主持大局的时候,您可不能去仙游啊!快,给天公将军喂符水!”
又是三碗符水灌下去,张角再度痛苦地呕吐起来,用最后的力气哀求:“别,别灌符水了……太难喝了……让我安静地离开吧……”
没过了一阵,张角果然断了气,彻底死了。
“天公将军!”
“老神仙!”
张角寝宫里面,立刻传出了哭天抢地的声音。
这哭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寝宫,里面的人都很是好奇,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于是都小心地打探。
不久,张角死去的消息,传遍了寝宫,又从宫中传遍了整个广宗。
在传播的过程中,这事情的是非曲折,又被改编成了无数个版本。
比较离谱的是,朝廷猛将赵宇,其实还是个神医,给天公将军送来了治病的神药,这药以张宝的脑袋为药引子,加以人尿,吃了后,天公将军就和神仙去仙游了。
不过,最叫人信服的版本是,朝廷来的猛将赵宇,送上了张宝的脑袋,然后张角在愤怒,和惊骇中,旧病复发,死了!
广宗不久陷入了混乱之中,黄巾军人心惶惶。
张角妻妾无数,可是他还没来得及享用就死了,如今无后,也没有指定哪个人接手他的基业,于是现在,黄巾军各自为战,迅速分化成了上百个大小团体。
大的团体,拥兵数万,小的也有几千人,有的在城中留守,也有少数兵力不多的,出城另投别处谋生避祸。
几日之间,广宗城,百万百姓,数十万大军,已经瓦解,战力锐减。
就是城头的守军,都分化成几部分,互不服气,甚至到了最后,无人戍守。
这里的情况,自然被探子观察到,迅速报回了赵宇那里。
不过,也有消息从北面传来,说在曲阳的张梁,受了张角遗志,要来攻打馆陶。
若是去攻打广宗,万一一时半会拿不下,后面馆陶要有失陷的危险。
若是等着和张梁决战,又会失去荡平广宗黄巾的机会。
于是他迅速叫来郭嘉和戏志才,一起商议破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