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牧眼神有些古怪，似乎要动手了。
李世民赶紧打个哈哈道：“某叫李跌，升降跌落的跌，别人都习惯性的叫我‘跌’，是也不是老黄？”
他看着旁边的房玄龄，眨眨眼睛。
房玄龄一脸尴尬，不情愿的从嘴巴吐出两个字：“是吧。”
李牧古怪的看着房玄龄：“你平日就叫他‘跌’？”
房玄龄脸色更加难看，艰难的挤出笑容道：“对，我平日叫他‘跌’……有时候也会叫‘跌’兄。”
李牧这才了然，随后挥手道：“那还是叫李哥吧，不然你有点占便宜的意思。”
李哥……
房玄龄：“……”
李世民脸皮抽了抽，随即赶紧转移话题：“听说你们槐花村出了个曲辕犁？”
李牧点头道：“嗯。”
李世民狐疑的看着李牧：“你捣鼓出来的？”
李牧没提起多大兴致道：“被朝廷白嫖了，这种东西始终瞒不住，看一遍便知如何制造。”
“白……白嫖？”
李牧解释道：“拿了我的创意，不给钱。”
额！
李世民笑笑，“你放心便是，某现在在六部为官，虽官职微末，但也能为你争取些许嘉奖。”
李牧随意的拱手：“噢，那谢谢啊。”
他不认为眼前这家伙能有什么话语权，商贾入仕，地位始终低人一等。
一番没营养的话，李牧也提不起兴趣，李世民和房玄龄索然离去。
官道上。
“陛下，你这个让老夫叫爹……似乎有些不妥。”
“将就一下，无碍嘛，你不是常说朕是万民之父么？”
房玄龄：“……”
回到太极宫，垂拱殿。
李世民思忖片刻，对内宦道：“来人，去将叔宝传来。”
说罢，他看着房玄龄道“封爵吧。”
啊？
房玄龄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什么封爵？”
李世民道：“李牧啊，此曲辕犁造福大唐多少百姓，你心知肚明，他不是抱怨朕白……白嫖他东西么？朕就给他封赏便是么。”
房玄龄这才了然，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此曲辕犁对大唐的贡献绝对是划时代的，封爵着实应该。”
李世民道：“要么先封个异性王如何？”
卧槽！
房玄龄面皮使劲抽搐。
李世民哈哈道：“玩笑话，泾阳县男吧，如此一来，百官也不会多说甚。”
房玄龄这才长舒一口气，“老夫晓得，回去便让尚书省拟圣旨。”
说话间。
秦琼虎虎生风的来到垂拱殿。
抱拳道：“陛下，召唤老夫何事？”
李世民道：“你家不是在长安经营着宋城楼么？李牧酿了酒，说是需要大量三勒浆，这好事儿，朕交给你，你去和牧儿合作吧。”
秦琼愣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这李牧兴许就是渭水河畔的白虎小将，又大概率就是当年被掳走的大皇子。
这都做不得假。
可陛下你偏心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吧？
老夫全家就靠着宋城楼这微末产业支撑着。
你让老夫去和李牧合作甚酒水生意？这不是变相给李牧送钱么？
还好事儿？这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不合作可不可以？”秦琼试探的问道。
李世民不耐烦的挥手：“这么天大的赚钱生意朕让给你了，你还讨价还价？你说可不可以？”
秦琼：“……”
“陛下这样说，老夫就明白了。告辞。”
出太极宫。
秦琼左右看看，见没有御史台的人，才狠狠的朝垂拱殿啐了一口唾沫！
淦！
坑老夫！
怎么不去坑程咬金？坑尉迟敬德？再不济房玄龄也行？为何要盯着老夫？
你家连襟长孙无忌，每年倒卖三勒浆，大量从西域运三勒浆到长安贩卖，这你不知道么？
长安最大的酒水生意都被长孙无忌给包揽了，你怎么不去找长孙无忌？
坑老夫？
呸！
不讲究！
……
秦府。
程处默笑呵呵的找到秦如意。
“如意，这是好酒，很好很好，秦叔叔在么？这酒送给秦叔叔喝，俺爹俺都没给呢！”
秦如意瞥着程处默，冷冷的道：“孝敬你爹去，给我爹做什么？”
程处默道：“这不自幼咋两关系都好么？好东西自然给你呀，吃了吗？饿不饿？冷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噢，我要练武，恰好缺人，比划完了我们吃去吃东西。”秦如意道。
程处默脸色微变，赶忙道：“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我爹是让我回家吃饭的，不能在外吃了，告辞告辞，莫送莫送。”
……
秦琼一脸晦气的回府。
他找到秦如歌道：“宋城楼你在打理，陛下亲点了一桩合作，这生意你去谈，尽量将分成给谈高一些。”
秦如歌有些震惊的道：“陛下还有闲工夫管商贾事？这酒不错？”
秦琼呸道：“这人不错！”
“啥意思？”
秦琼道：“你莫管了，反正这生意无论如何要合作起来，就当我秦家吃点亏吧。”
他叹口气，端着湖心亭石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嗯？
秦琼脸色唰的就变了，一脸震惊的看着手中酒水：“这酒哪里来的？”
秦如歌不解，对秦琼道：“如意随手放在这的。”
卧槽！
这才是好酒啊！
这才是该合作做生意的好酒啊！
秦琼激动尿了，急忙道：“快去将如意给叫来，老夫问问！”
未几，秦如意狐疑的走了过来，“爹，怎么了？”
秦琼有些颤抖，激动的问她道：“这酒，你哪儿弄来的？”
秦如意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好像程处默送来的，怎么？”
秦琼双目泛出一抹绿光。
他思忖了良久，才缓缓地对秦如歌道：“如歌你先别走。”
“来人，去程府问问程处默这酒水是哪儿来的，谁酿的，把地址和人名都搞到手！”
吩咐完毕，秦琼脸色才缓缓恢复几分平静。
“如歌，一会儿你走两趟，这第二桩酒水生意，你务必要合作起来，不惜一切代价！记住，秦家吃多少亏都没事！”
他瞳孔泛着精光，淡淡的道：“秦家……要发了！”
秦如歌不解的道：“爹，这酒很好么？”
秦琼咧着嘴：“好！极度的好！不出意外，只要抛向市场，长孙无忌的三勒浆怕要破产！”
嘶！
秦如歌芳心激颤。
便是一向平静如水的秦如意，都有些倒吸凉气起来。
她古怪的看着这酒水，心中喃喃：程处默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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