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该考试了,没有了雷之恒在耳边叨叨下,我尽然有点不习惯。
这可不能告诉我妈,不然她该心软了。
和雷之恒没有了关系,白桦对我的态度显而易见的变差,就差给我贴上仇人的标签了。
“我说,我们能不能不要被大人的关系左右咱们的关系啊?”我看着斜着眼睛看我的白桦,忍不住说。
“哼,不识好歹。”白桦对我的评价恕我不能接受,当下火冒了上来,准备跟她理论。
“麻烦白桦同学告诉我,我怎么不识好歹了?”顾不得教室里全是人,我大声问到。
可是白桦不接我茬,死死的盯着我,来了一句,“没有自知之明。”
嘿,我这暴脾气,不就我妈和她舅分手了嘛我怎么就成了不识好歹和没有自知之明了?天底下每天分手的情侣那么多,也没见别人这么争锋相对啊,何况我俩还不是当事人。
“算了,别跟女人一般见识。”项郁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还是友好的拍着我的肩膀,劝了我。
听到这话,我本打算不搭理白桦了,结果她还不依不饶了,“乌合之众。”
这是在说我和项郁吗?
我站在白桦跟前,冷笑着说:“最好谁也别嫌弃谁,某人都承认自己的错了。”
“那某人有没有记得某人的好啊?”白桦阴阳怪气的问。
“你打了我,还给了我糖,我就必须因为你给了糖而忘记你打了我吗?”我的例子恰到好处。
“你!”白桦肯定不知道破洞事件,恶狠狠的看看我,“有其母必有其子。”
今天要是考语文,白桦肯定第一,这才多长时间,用了多少个成语了。
我无奈的看看白桦,这人跟个斗鸡似的梗着脖子,眼睛瞪的像铜铃,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要吃了我。
“孰是孰非,是我们能够议论的吗?你才多大岁数,好多事儿你不懂。”故作深沉的说完,我斜着眼睛看白桦的反应,果然,小脸儿气的通红,拳头马上就要招呼到我脸上了。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因为我真的生气。
白桦不是当事人,我敢肯定雷之恒也不会把事情告诉她,她就凭着对自己家人的喜欢来厌恶我和我妈,太小家子气了,太不讲道理了,虽然我也会因为雷之恒对我们的好而感到心虚,可是这不代表他对待我妈可以为所欲为。
看白桦说不出话来,我甩着手出了教室,下一节语文课,我不想听。
项郁追着我,我俩来到了操场的角落。
“你和白桦咋了?”项郁很关心,“感觉不是为了你俩自己在吵架。”
“是啊,白桦给他舅舅打抱不平呗。”路上走着,我就想通了,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无条件的站在我妈这边啊。
“她舅舅,谁啊,我认识吗?”
“认识啊。”我无奈的看着项郁,“你见过的我妈身边仅存的男人呗。”
“哈?”项郁激动的跳了起来,“就那个姓雷的,粘在你妈身后寸步不离的?”
“bingo!”打了一个响指,我补充道:“雷之恒,白桦的舅舅。”
“哦吼。”项郁两眼冒光,八卦的气息逐渐升起,“你们这关系好复杂啊,说来听听呗。”
“雷之恒,她舅,我妈,她舅的前任,而我,实打实她的前哥哥。”我排着胸脯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多一妹妹。”
“不怎么样。”项郁一脸同情,“现在妹妹变仇人了。”
“那都不是事儿。”我欲哭无泪,“白桦执着的认定我妈负了她舅,兴师问罪来了。”
“额。”项郁愣住了,“这跟她有啥关系?”
“关系到她哥没了呗。”我一脸的坏笑,却被项郁一个巴掌拍在了头顶,“别随便占人女生的便宜。”
“好好好。”我的情绪好多了,现在也是没什么脾气了。
分手啦,我就告诉了项郁三个字,至于为啥分手,太闹心,不想跟他讲。
语文课翘课的结果,课上,语文老师找我读之前考试时自己卷子上写的作文,没人,无奈,找了奥利给。
这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阴阳怪气的读完了整篇,大家听完,只感觉到头皮发麻,经过总结,我的作文写的很恶心。
额,恶心我也是作文满分啊。
“你怎么写的出来这种话的,怎么就看着母亲的背影就泪流满面了?”
下课回来,奥利给万分嫌弃的看着我的卷子,问。
“啥?”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就你,作文写得好,刚上课我们全班同学拜读了一下,都觉得恶心。”白桦一分钟不怼我心里不爽,加上作文写的是我妈,仇恨更大了。
“怎么就恶心了?”那一段的描写来自于去年我们俩在派出所改名字的时候,问感觉写的挺好的啊。歪着脖子瞅了瞅自己的卷子,我没看出来恶心。
说实在的,高考作文有套路,具体是啥,我可不想给跟着杜老师不了那么久的课还语文成绩上不去的白桦说。
我假装神秘的摇摇头,说了句,“你们不懂。”
这下可好,不止是白桦看我不顺眼了,其他同学也有揍我的心了。
大家都是年级前150里的人,成绩差那么一分半分的就有可能差十几个名次,当然,蓝鹏是不可能超过项郁的,因为项郁不是人。
下了课,刚走出校门,白桦叫住了我,这次,她情绪好些了。
“又咋了,姑奶奶。”我及其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你妈为啥要和我舅分手?”白桦眼里全是担心,我知道她是真心为她舅好。
“不光我知道,你舅也知道。”女孩子嘛,脾气一软,作为男人怎好意思发脾气,我叹了一口气,如实相告。
“啊?”白桦很是惊讶,那为什么我们怎么问他都只是摇头啊?”
咋地,还想在别人面前扮委屈啊,我可不乐意了,“原因很难启齿呗,我妈是个讲道理的人,怎么可能不明不白的踹掉你舅啊。”
“啥,啥原因?”现在白桦的脸上很好笑,又是对舅舅的关心,又是对原因的好奇,眼睛里的关切和好奇交替出现。
“怎么说呢。”我歪着头想了想,“打个比方哈,就是你男朋友通过一些不怎么正大光明的手段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儿,你会咋样?”
脸“唰”的红了,白桦局促的瞪了我一眼,“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别瞎说。”
额,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别人的小秘密啊。
“就是打个比方。”我再次解释。
“那我肯定觉得他可怕。”白桦一本正经的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为难的问:“我舅干了啥吗?”
“是。”这一点我可以绝对肯定,“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问题,比较难解决的问题。”
“哦。”白桦眼中一下子有了雾气,可能没想到自己的舅舅做了这样的事儿,眼泪跟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我哪见过女生哭啊,当然,我妈例外,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了她。可是白桦哭的起劲儿,又不肯接纸巾,我真的是手足无措了。给她擦吧,不太好,不给她擦吧,更不好。
这时,我的救星来了。
“你干嘛呢?”项郁从远处走来,一脸嫌弃的看着校园门口的我俩,“你俩嫌看热闹的人不够多吗?”
拿着纸巾的手一哆嗦,我后背发凉,抬头一看,居然还有拍照的。
定睛一看,不是房羽是谁。
“真是哪哪都有你。”我气急败坏的想要夺走房羽的手机,可这人微微一笑,把手机放进了领口里,看来没少被人追着要手机了。
“过分了啊。”我立马改变策略,“你这照片一出去,肯定是女生比较吃亏对不对?”
“那也不妨碍你成为渣男。”房羽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站在了项郁身后。
“项郁你帮帮我,呢也不想你的好兄弟明天被人议论成渣男吧。”
“你也知道你是渣男啊。”项郁神色如常,没有表情的回答我。
“别,不是。”我真是有口说不清,想让白桦给帮忙解释,可我这姑娘怎么眼泪这么多,哭个没完了。
看我一脸的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依旧僵硬的拿着纸巾举着,房羽一脸嫌弃的走了过来。
“真没意思。”说着,房羽把照片发给了我,然后删除了原片。
“啥,啥?”我后知后觉,迷茫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房羽在干啥。
“谢了啊,姐们儿。”看着照片里昏暗的灯光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靠的很近,一个低着头,一个拿着纸,这可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我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求助的看着项郁和房羽,“你俩帮帮忙呗。”
“十次值日。”项郁开始讨价还价。
“我不用那么多,九次就行。”房羽厚脸皮的补充说。
“你俩还是不是人。”
“那十天的早餐。”看来项郁非常爱“十”这个数字。
“我不需要啊,九天就可以。”房羽笑嘻嘻的说。
“八天。”
“七天。”
“六天。”
“五天。”
“好,五天。”我点头答应。
“好棒,有免费早餐了。”说五天的是房羽,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开始庆祝,我怎么能让她如愿以偿,嘿嘿嘿笑着,说:“五天是项郁,你的话是三天。”
“滚,不要脸。”房羽假装嫌弃的骂着,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指着我和项郁一脸的坏笑。
“啊?不,不是。”我立马反应了过来,“不是,就项郁是住校生嘛,学校早餐一般般,就,就……”
房羽伸出手打断我,留下一个“我都懂”的表情,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已经被我刚才发言震惊了的白桦和一脸无语的项郁。
“对了,你个住校生跑出来干啥?”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不应该出现在这。
“租书。”项郁一脸怨恨的白了我一眼,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