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门口。
上千人围在一起，人群最前面是江晓婷和白婉。
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不过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却不太好看。
杜凡看着这些人还是有些恍惚，整个人也还有些不清醒。
自从知道这些人是顾杨的粉丝后，他的脸色就变的奇怪起来。
白婉看着他发现了一丝异样，这人脸色怎么……
她盯着杜凡看了几秒，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人影。
“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
白婉看着杜凡，冒出一句。
江晓婷乍一听见这话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看向杜凡。
看了好几秒也没有印象。
她又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
“别说，我也瞅着这人有点眼熟，我寻思着好像是在手机上看到过……”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不过那应该是好多年前的时候了吧。”
“卧槽，这不是杨哥经纪人吗？你们给忘了？我记得好像叫杜凡是吧？”
“还真是他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眼看见的竟然不是杨哥，而是他的经纪人。”
“只有我关注的是杨哥都退圈这么久了，他依然还是杨哥的经纪人吗……”
江晓婷看着这些弹幕，先是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后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抬起头，神色激动地看向杜凡。
“原来你是杨哥的经纪人啊！”
江晓婷眼睛发亮，眼神中带着殷切。
“那你肯定知道顾杨现在哪里，你是跟着他一起来开演唱会的吧？”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演唱会是不是已经开始了，赶紧带我们去现场吧！”
杜凡被这一连串的话冲击的有点愣神。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说明原委就听见后面粉丝的声音。
刚刚江晓婷的声音不小，他们都听见了。
这会哪还能安静下来，都忍不住发出感叹。
人群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没想到竟然是杨哥的经济人啊，巧了嘛这不是，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在杨哥身边待了这么久。”
“对啊，杨哥消失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想到你还一直坚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可见他们感情是真的好啊，这感天动地的兄弟情，谁见了不感动……”
说这话的人还假装拿手抹眼泪，不到一秒就被身边的人一把拆穿。
“得了吧，就你还感动，我怎么看你刚刚还嗞着个大牙搁那笑呢。”
周围听了这话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那人不也恼，渐渐收起笑，正色起来。
“说实话，我真觉得杜凡挺仗义的，杨哥隐退了这么多年，杜凡还愿意跟着他，这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确实，要是换作我，可能早就另找下家了，只能说他真是个好人……”
江晓婷和白婉自然也是听见了粉丝们的话。
两人心中的想法也跟他们一样。
杜凡能在顾杨隐退这么久之后还坚守在他身边，她们都有些感动。
江晓婷看着杜凡。
“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你，要是没有你当初在顾杨身后铺好路，他或许走不到情歌教父这个位置，他之前能火也少不了你的功劳。”
语气真诚，听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杜凡一抬头就见江晓婷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坦白的心思一下就被压下去了。
“是啊，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当初的顾杨，现在更是在他一回归的时候就陪在身边。”
“我们都很感谢你没有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抛下他。”
白婉也紧接着说了这些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感激。
杜凡就站在她们面前，对上江晓婷和白婉热切的眼神。
一时间有些无言，本来想要解释的话更是说不出来。
他站在这些人面前，感觉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
两人身后的粉丝们还在热情的夸着他。
仗义、重感情……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全进了他的耳朵里。
毫无疑问，这些话是在夸他。
夸他仗义，跟顾杨感情好，对他不离不弃。
可是杜凡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
反而，在顾杨退圈后马上就找了下家。
甚至在他回归后最艰难的时刻，拒绝了拉他一把。
那群粉丝还在夸他，不图钱，没有放弃顾杨……
杜凡站在他们面前，听着这些话，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想起他曾经拒绝了帮助顾杨，又想起了之前自己和苏羽对他的不屑和鄙夷。
那时候觉得顾杨不过是个被时代抛弃的过气歌手。
一个翻不了天，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小角色。
他不遗余力的在背后讽刺他，打心眼里看不上他。
当初他得知顾杨要暂时退圈之后，很是震惊。
过后便马上找好了下家。
毕竟是生意人，总不能指着一棵树发财。
这么些年，他跟顾杨也没有任何联系。
要不前段时间顾杨找自己帮忙，他估计早就忘了这号人了。
更别提那时候他手下还有苏羽这张王牌。
又觉得顾杨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从前。
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可是如今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他却有些怀疑。
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顾杨的粉丝们还在说着夸他的话。
而这些话，此刻更像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生疼！
他面上飞快闪过一丝羞愧，转瞬即逝。
他的眼神一直不敢直视这些人，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打断他们。
白婉离得近，加上年在生意场上的磨炼，一眼就看出了顿杜凡的不对劲。
眼神飘忽，表情也有点不太自然。
她皱了下眉，看向杜凡。
“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带我们去顾杨的演唱会，有什么问题吗？”
杜凡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有些迟疑的开口。
“我…我现在已经不是顾杨的经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