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喝完了咖啡，搬到客厅看早间新闻。韩可佟吃完剩下的早餐，爬回楼上，刷了牙，拿起书包，摇摇晃晃地向公交车站走去。
然而，罗嘉伟并不打算放过韩可佟父亲的话题。我知道你和父母的关系并不融洽，但即便如此。你至少可以试着和他谈谈。
他说，没必要。爸爸今天心情不好...
骷髅挑了挑眉毛。什么意思？
我爸爸在吃药，韩可佟说。有时候，他会......心情不好......我是说，即使平时，他也不是很......嗯......爱说话。但是......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
嗯吃什么药？
呃......说实话，我也不确定......
什么？
我父母一直都有点......瞒着我......我觉得爸爸对此很尴尬。而妈妈只是...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
首先，他应该去上班的时候却在家还有...我能看到他的手在颤抖。很无力，但是......
啊罗嘉伟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着他，也许能搞清楚。
韩可佟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不，这......请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你宁愿不知道？
我只是...我只是......我父母都是很注重隐私的人。我爸比我妈还隐私我不想......那样对他......我是说，他不想让我知道，所以......
收割者耸了耸肩。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个人觉得还是知道比较好，但那是你的家人。
在公共汽车上，韩可佟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上，盯着窗外。罗嘉伟就飘在车外。
那你，嗯......你真的不知道李福杰是什么人吗？王伯诺认为你可能知道一些。
我也希望我知道，他说。但是那个怪物......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它实在是太......
所以呢？
错了
你的意思是......？比如说，他的气场真的搞砸了还是什么？
本质上，是的。本质上，是的。但它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以某种方式堕落的人类灵魂。它一开始就完全没有人性。
嗯......
纯粹的邪恶是不存在的，罗嘉伟说。人只有在做出邪恶的决定拥有伤害或造成痛苦的意图时才可能是邪恶的。邪恶的行为。即使是纯粹为了娱乐而做坏事的人，也还是人。他们当然是扭曲的。他们有邪恶的倾向但他们仍然不是邪恶的产物但是...李福杰的气场...我想不出其他方法来形容它就像是一种邪恶的意识。
韩可佟挑了挑眉。那么......你是说李福杰是个纯粹的恶魔？
不！我是说他不是！因为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
那你为什么还要提？你这是在混淆视听！
因为这确实让人困惑！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而且看他的表现，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邪恶的化身或是什么狗屎！
韩可佟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你在胡说八道......
啧。我需要了解更多。
韩可佟沉重地看着收割者。没有我，你哪儿也别想去。他在外面太危险了。
哦，别这样。我随机遇到李福杰的几率低得离谱。就算遇到了，我也会跑得比他快。
你不知道，韩可佟说。如果你连李福杰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那你肯定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我是说，他可能还有我们以前没有发现的能力......
韩可佟，我干这行很久了。我自己能搞定
他重复道，没有我，你哪儿也去不了。
罗嘉伟低下了眉头。你今天很不讲理。
我不在乎...你不会出去送死，而我却坐在这里上他妈的生物课......
你知道你在这段关系中是仆人吧？我没必要听你的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你睡着，然后飞到地球的另一端去。
韩可佟只是瞪了他一眼。
呃。好吧。我暂时不会乱跑。但我迟早会需要一个人出去冒险的。你得相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终还是要相信我的。
巴士嘎吱一声停在了学校门口，韩可佟下了车。
告诉我怎么杀死李福杰，他边走边说。你说我们之前没准备好打那场仗。所以......让我准备好。
收割者漂浮在他前面。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他？
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不是吗？
这个选择并不难。I...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动手了......
他还是我们，韩可佟
好吧......
好吧要想伤害李福杰，你必须能打破保护他的红影。
好吧......
它之所以看起来像一面不透水的盾牌，是因为你的攻击只是物理攻击，而影子既是物理攻击又是精神攻击。那个影子是实实在在的，同时也是虚幻的，这就是为什么它看起来会不断地消失和重现。
虚幻？但如果是想象的......那么......
它怎么可能存在？因为现实是相对的。就拿我来说吧。我是虚构的所有收割者都是相对于我们的仆人显然还有李福杰我们是存在的但相对于世界的其他部分我们并不存在
但是......你赋予我的力量绝对是真实的......
这些能力是真实的东西和虚构的东西结合的结果。李福杰的盾牌也是一样。
我想我明白了......也许......
所以，为了对抗它，你必须在攻击中加入精神层面，或者说想象层面。
我该怎么做呢？
哦，这并不难。因为你的身体已经被灵魂掏空了，可以这么说，你能够更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甚至开始以不同的方式操纵自己的灵魂。你很快就能掌握基本技能。只有当你想真正精通时，事情才会变得不那么顺利，但我们现在还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现在，我们主要关注的是如何提高你的物质化能力。我希望这会更直接有用。
嗯。
顺便说一句，为了全面披露，你的金属力量其实有两种增长方式。
哦？
第一种是冥想训练，就像你已经在做的那样。这需要一段时间，但它是两种方法中比较可靠的一种。
另一种方法更快？
是的，非常快。第二种方法是把自己扔进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差点把我们俩都害死，希望绝望和肾上腺素的急速分泌足以迫使自己突破。
搞什么鬼？这听起来......
鲁莽和愚蠢？鲁莽和愚蠢？是的，我们不会再尝试了。对我来说，差点被杀是个致命伤。
好吧好吧但是，嗯......关于灵魂力量什么的。我应该什么时候......开始努力呢？
我们会...
韩可佟？你还好吗？
终于到了储物柜前，他转过身，看到麦卡站在那里。呃......嗨。我我很好。怎么了？
嗯，只是，你走起路来好像半死不活的
哈......那，嗯......是的......
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该死，我该怎么说？
呃......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太蠢了！
快说！
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突然说。
我靠，真的假的？米卡走近他，上下打量着他。这就是你旷课的原因？摔坏什么东西了吗？去医院了吗？
没...我没事。只是有些......很严重的瘀伤......
哇，伙计。需要我帮你提包吗？
他握紧了包带。没关系...我还是自己拿吧
好吧，那......午饭时再来和我们一起坐，好吗？这几天你没来学校，我们很担心。雪莉觉得她可能把你吓跑了
啊......嗯，好的......
他们一起走到教室，韩可佟很高兴能坐在教室角落的椅子上听老师讲课。由于功课落下太多，他很难听懂老师讲的内容，但他很喜欢这种舒适的常态。还有椅子。再也不用走路了，真是太棒了。他揉了揉胸口，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对了，罗嘉伟说，你感觉还好吗？你的脑子还好吧？不是身体。
韩可佟向他抛了个媚眼。对不起......？
你没有感到头晕目眩或迷失方向吗？没有莫名其妙的困惑什么的吗？
没有......为什么？
没有原因。
罗嘉伟......
收割者犹豫了一下。当我濒临死亡时，它会开始影响你。你的意识会开始......嗯......从你的身体中撕裂。在这个过程中，你甚至会毁灭自己。
啊......迷失方向是一个警告信号？
是的，我想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受伤。如果我受伤了，你会感觉到一些残留的影响。
韩可佟艰难地度过了一天。他希望不要走那么多该死的路。有几次，他想逃课去某个地方打个盹，但他知道罗嘉伟不会允许的。他试着专心听每一堂课，但他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
历史课是最糟糕的一堂课。马科先生在讲工人工会的兴起，大家不断举手提问有关王室的问题。韩可佟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只是闭目养神。
罗嘉伟却没有。这里有些奇怪......
嗯？
举起你的手，问问为什么大家突然都对王室这么感兴趣。
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
但是...我不喜欢......参与......
我不在乎你可以在自己的时间里做个害羞的混蛋。
他叹了口气，举起了手。
马科先生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快要失去耐心了。什么事，韩可佟？
呃......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在问王室的事......
几声笑声响起，整个教室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的手指关节在课桌边上磨得发白。哦，他妈的。你让我做了什么......？
你在开玩笑吧？有人说。
他真的不知道？又有人说。
他试图融进座位里。难道......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不在，马科先生说，但你没从新闻或你父母那里听说什么吗？
听说什么......？
三天前，有人试图刺杀王后。
韩可佟和罗嘉伟交换了一下困惑的表情。
客厅里静悄悄的。海伦只是默默地继续看书，宽大写字台另一边的年轻人不自在地摇晃着身子，这已经是他第二十次摇晃身子了。
海伦忘记了他的名字。也许叫V什么的。高亲。和她在卡斯瑞斯家族的表亲有关系。这两个特征都使他失去了资格。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后，年轻人终于大胆地提出了一个熟悉的问题。请原谅我的冒昧，陛下，您此行有什么目的吗？
她微笑着说。陛下是平民对她的称呼。他应该说殿下。当然，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提供了一种娱乐。还需要什么目的？她说。
男孩一脸为难。请原谅，殿下，您邀请我们这么多人单独与您坐在一起......似乎很奇怪......没有目的。
为什么奇怪？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