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和你一起工作的那个今晚我发现你们俩的时候,他正在和罗安发说话。
啊,你看见柯腾了?
那是他的名字吗?
他是不是带着两个孩子?
他确实两只胳膊都抱满了
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我想可以跟我来
他难以跟上步伐。他的四肢开始像灌了铅一样。王伯诺为他放慢了脚步。
我应该谢谢你,韩可佟。
谢什么?
你救了我的命
哦......嗯...我是说,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是的,你可以的。
韩可佟的眉头低垂在头盔里。那我就不会了。
王伯诺静静地注视着他,骨瘦如柴的表情让人若有所思,一阵沉默的间歇过去了。你确定罗嘉伟没事吗?
韩可佟犹豫了一下。
你也一样。
是的......
你觉得自己要死了吗?
不完全是...反正以前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嗯李福杰怎么了?
还活着,我很确定...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也许罗嘉伟知道。我觉得他比我年长,经验也比我丰富。
真的吗?呃......你多大了?
作为一个收割者,我只有七十岁左右。
作为收割者是什么意思?
如果算上我的人寿,那我大概有一百多岁了吧。
韩可佟眨了眨眼睛。你......你曾经是人类?
王伯诺的骷髅眉毛一挑。当然是。所有收割者死前都是人类。罗嘉伟没告诉你?
啊......嗯......我们有很多其他事情要谈。不过,嗯......他确实说过他有几千岁了......
和我想的一样。王伯诺围着韩可佟转了一圈,看着躺在那里的罗嘉伟。
我只是,嗯......我以为所有收割者都有那么老......
大多数都是。我是这里少有的一个。
哦......
我们无法选择成为收割者它是遗传的,是一种隐性特征,勉强能延续到现代。绝大多数收割者都曾以人类的身份生活在各种古代文明中。
咦......为什么它能勉强存活?呃,我是说......为什么它不更,呃......普遍呢?
我相信这是遗传的原因,但老实说,我只知道这么多。我相信罗嘉伟更了解情况。我一般避免和其他收割者打交道。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嗯,用癫狂来形容也不为过。
诶...罗嘉伟也说过类似的话......
自欺欺人的狂热者,相信绝对的疯狂。和他们战斗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王伯诺对着地面摇了摇头。我能部分理解其中的原因。这种死后的存在......看得见却看不见,听得见却听不见......不难想象它会对某个人产生不良影响。尤其是当一个人笃信当时的宗教时。
宗教?那有什么关系?
世界上古老的宗教并不完全以仁慈和善良著称。
啊,对......
现代宗教也不是这方面的典范,但至少社会已经废除了祭祀和奴隶制......嗯。反正是大多数社会。霍斯特和杜泽还是有很多傻逼相信那些垃圾。”
你知道吗,作为一个精灵......你似乎不太......有灵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王伯诺说着,停了下来。啊等等。我看见柯腾就在附近。让我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他。收割机飞走了。
韩可佟独占了整条街。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或亮着灯的窗户,才说明附近还有其他人。他并不介意。尤其是当他看着自己被鲜血浸透的破碎衣服时。
嘎......我把衣服烧得像卫生纸一样......韩可佟感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然后意识到那只是罗嘉伟的存在。
我听说......你找到了柯腾......?
是的。王伯诺认为他在这里。你感觉怎么样?
意识模糊......
你会康复的,对吗?
是的......别担心......不过......呃......你打算怎么办?
罗嘉伟?
什么?
你在说什么
你打算就这样放走柯腾?他还是个......呃......杀人犯......
我知道...我也想把他关进监狱,但是......那是死刑。即使假设其他囚犯不会因为他是警察就杀了他...李福杰现在也在追杀他
啊......想得好
我也不知道他的孩子们会怎么样。我是说......他们在寄养家庭会安全吗?还是和他们的母亲在一起?她到底是谁?还是有其他人
好了闭嘴我不听了...你自己处理吧......
他淡淡地笑了笑。休息吧,蠢货。
很快,王伯诺回来了。找到他了。他就停在后面。
韩可佟跟着收割者穿过一个废弃的露台,墙上的油漆大片大片地剥落。他从一个暗室走到另一个暗室,最后来到一条发霉的小巷,地上的油漆粘在他的脚上。
柯腾立刻发现了他,花了一点时间放下了枪。我操,小子。我还以为我看起来糟透了。你怎么了?你用李福杰的血洗澡了?
不......这都是我的......
等等,你没杀李福杰?别告诉我你因为什么流血的心就让他活着。我发誓,那该死的孩子活该
不是我没杀他说是我不能......他太强壮了或者我太软弱我只知道...我甚至无法伤害他......
操
你......你找到你的孩子了吗?
柯腾居然笑了不是讽刺,而是如释重负。是的,找到了。他说。他向车那边示意了一下,他们就坐在后座上,都裹在毯子里。他们一路上都在尖叫。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睡得怎么样。
你呢?韩可佟问。你受伤了吗?
柯腾露出左袖下的一道伤痕。电梯里有三个人。
你......杀了他们?
是我杀的。你觉得有问题吗?
韩可佟叹了口气。我想不是......你没有我的优势,所以......我理解,但还是......
柯腾扔给他一样东西。给你。是个一次性手机。
韩可佟就等着他细说。
我以为你会再找到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很难解释......
随便吧我的号码在手机里
谢谢你...
谢谢你自己我用了你的钱。
韩可佟歪了歪头。手机店这时候不开门......
柯腾耸耸肩。我可能打碎了一扇窗户来买东西。
你应该是个警察......
没关系。我在柜台上留了很多钱。
韩可佟把手机放进口袋手机掉进了他的裤子里,掉在了地上。他决定把它带在身上。如果需要我帮忙,你会打电话给我吧?
好吧,既然你愿意,当然可以。柯腾走向驾驶室的门。对了,你需要搭车吗?
他想了一会儿。不......
呸。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吗?
有这回事......但主要是...我现在不想被人看到和全国头号通缉犯在一起。
柯腾承认地点了点头。
你要去哪儿?韩可佟问。
至少得离开这座城市。希望也能离开这个国家,但那会很困难。他把手伸进后座,拿出韩可佟的包。他把包扔给了他。谢谢你的帮助,韩可佟-戈夫。
韩可佟看了看包。他的代数本就放在一大堆现金上面。他没想到柯腾会翻他的东西,但他觉得他应该这么做。如果你真的心存感激......那就别让我后悔放你走......千万别伤害那些孩子。
我当然不会
那你说......
柯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说什么?
你是个杀人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某天厌倦了他们的哭泣而大发雷霆?或者在他们长大后失去耐心而殴打他们?
柯腾瞪大了眼睛。我绝不会伤害他们。我用生命发誓。你已经知道我愿意为他们去死。
两人只是对视了很久。
我会盯着你的......他瞥了王伯诺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如果你食言,我会知道的
我不会的
很好......因为如果你食言,我会追杀你......
柯腾沉重地看着他,然后发出了短暂的笑声,笑声又变成了叹息。你突然出现。你知道所有这些别人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你把一切都颠倒了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孩子?
......我也还没想明白。
王伯诺帮他找到了回家的路,这让韩可佟松了一口气。收割者对锡达街的位置了如指掌,毫不费力地就把他带到了更熟悉的地方,然后就飞走了。他曾担心王伯诺很难再找到柯腾,但收割者似乎并不像他担心的那样。
躺在床上的韩可佟被漂浮在他头顶的罗嘉伟唤醒。
最好现在就醒过来,收割者说。如果你再旷课,人们就会开始怀疑你在哪里了。
他翻了个身。他的身体感觉像一袋砖头。今天是周末......
不再是了。你已经睡了四天了。
唉......当然有......
我只睡了两天你真是个胆小鬼。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收割者,摇了摇头。我想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吧?
大部分都好了。来吧,起来。
他呻吟着坐在床边。我感觉糟透了......和往常一样,一切都很疼,他的胸口最疼。胸口有一种灼烧般的疼痛,让他每呼吸一次就后悔一次。啊,罗嘉伟......为什么......?他发出一声呜咽的笑声。这太糟糕了......
我知道。你睡觉的时候我设法减轻了一些,但接下来的几天会很难熬。
我后悔一切......
没人喜欢爱抱怨的人
我尤其后悔救了你......
我也是,韩可佟我也是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苦笑。求求你.....!别逗我笑......!
对不起
他慢慢穿好衣服,迈着木腿半步下楼。他发现父亲正在餐厅里喝咖啡、看报纸。
单从外表看,塞缪尔-戈夫肯定是韩可佟的父亲。他们都有着纤细的身材、细长的鼻子、突出的眉毛和略黑的肤色。韩可佟唯一从母亲那里遗传到的是她的眼睛和头发,但由于他一直剃着光头,所以只留下了之前的样子。
早上好,儿子。
早......
韩可佟给自己做了一碗麦片粥还有一碗燕麦粥。他还拿了一块巧克力松饼。然后一根香蕉还有一杯牛奶草莓酸奶花生酱吐司还有几块华夫饼,以备不时之需。他在父亲对面坐下。
吃东西的时候,他一直期待着父亲能提起他上学的事,但父亲似乎很满意他们能静静地坐着。韩可佟可以看到父亲喝咖啡时,咖啡杯在摇晃。
罗嘉伟绕着桌子转了一圈。也许你该问他点什么。
问什么?
我不知道。他今天过得怎么样?说什么都行。
不......
为什么不说?
只是......不......
收割者做了个鬼脸,但没有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