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不远处的林子里,一道生魂满脸愤恨。
“这怎么可能,这小子一直不学无术,怎么可能有这般能耐?”
生魂嘟囔了一句,手中再度结印,同时念念有词的说起咒语。
然而随着他的咒语完成,想象中,重新和恶鬼恢复联系的画面,却并未出现。
相反随着石空身边金光大盛,生魂也受到反噬,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义庄,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设法将两个恶鬼召回,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嘈杂。
生魂侧目看去,只见茅山方向,正有不少人举着火把冲冲赶来。
生魂面露犹豫,眼看这伙人越来越近,最终咬了咬牙,舍了两个恶鬼,直接朝着本体赶去。
而另一边,石空将这一群鬼怪制住,却也是面露难色。
他说以他的本事,现在直接将这些鬼怪击杀,倒也不算太难。
可问题在于他想留下这些鬼怪,如此既可以保住这些冤魂,不至于魂飞魄散,也有可能接着他们查清背后主使。
毕竟如果这些冤魂,真的是被茅山之人操纵,用来参加考核,那若被自己杀了,不免有些得罪人。
而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背后另有人才指使,也只有查清背后之人,才能保证自己今后的安全。
他这边正在犹豫,却已经听见了远处的声音。
眼下浓雾并未散去,但是他已经可以凭着望气之术,确定对方来的是人。
很快,一行人已经到了近前。
为首的正是松鹤真人,此刻在他身边,还围绕着九叔、石坚等茅山高手。
不知道是出于面子考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伙人里就没有一个别派之人。
此刻看清楚石空的处境,众人都显得十分诧异,就连松鹤真人也有一些出乎意料。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松鹤真人手中暗自掐算,想要推演事情的原貌,但嘴上却已经吩咐众人,去帮石空。
众人闻言,哪敢怠慢一个赶忙冲上前去。
只是片刻,一众冤魂恶鬼,便已经被收到了这些人各自的法器当中。
石空见松鹤真人都来了,自然不敢托大,赶忙上前行礼。
“见过掌门。”
他这称呼,让松鹤真人显得有些错愕。
他上下打量了石空一番,这才点了点头,而后朝着石空询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跟我仔细说说?”
松鹤真人观察石空的时候,石空也在观察着他。
刚刚无机子的话,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
若是这件事真的和茅山有关,或者和松鹤真人有关,他自然得多加慎重。
不过看松鹤真人的神情反应,明显是对眼前的事也很好奇、诧异。
石空心思一动,立刻朝着。松鹤真人行了一礼而后,将之前发生的事大略讲了一遍。
只是对于无机子的事,他却一直没有提及。
倒不是他有意隐瞒什么,而是他也想确定,凭着这枚戒指是否能在松鹤真人,眼前将无机子的气息完全遮蔽。
而看着松鹤真人的反应,他也已经可以确定,这枚戒指的确有遮蔽气息的作用。
确定了松鹤真人并不知道,自己随身带着无机子的事,石空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毕竟只要没人知道无机子的事,就能保证自己手里多一张底牌。
至于无机子心里对自己是什么看法,眼下他没实力顾忌,也没心情去想。
经历了今晚的事,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让自己不断变强,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夜色之中,松鹤真人捋着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过他内心里,此刻却是焦虑。
毕竟茅山出了这档子事,很有可能是有邪派中人想对茅山挑衅。
说实在的,义庄的事,其实还是愿意,石空他们想得复杂了。
让他们在这里住上一宿,不过是要考验他们的胆量,至于有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传闻,也不过是故意散播出来的流言,用来给他们增加心理压力。
可如今,偏偏石空这里真的出了事,这就不免让人怀疑,可能有人借着义庄的事,故意捣乱。
沉吟半晌,松鹤真人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眉头紧锁,朝着石坚、九叔几人吩咐:“如果真有歹人作祟,只怕其他义庄也不会安生!你们几个,即刻带领几名弟子,赶往其他义庄瞧瞧情况。”
九叔、石坚对视一眼,都知道此刻事情的严重。
两人答应一声,赶忙各自招呼人手走了。
石空调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松鹤真人和自己,一时间心中有些压抑。
他本想找点什么话题,来缓和气氛,可松鹤真人,却先一步开口了。
“小石头,如今四下无人,你不妨给我说句实话。”
松鹤真人这句话一出口,让石空不禁有些诧异,同时也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无机子的存在。
就在他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松鹤真人却已经自顾自的继续问了起来。
“听秋生、文才说,你打败了三只僵尸,而且还降服了一批冤魂。比你之前展露的本事,似乎根本就做不到这地步。究竟是你有意藏拙,还是有了什么机遇?”
听到这话,石空也明白,有一些事只怕是遮掩不住。
不过他也知道,此刻还不能确定,松鹤真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自己暴露出太多东西,很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于是,他略微思考之后,向松鹤真人说出了一个半真半假的回答。
“不敢欺瞒掌门,我自幼年开始,便时常有仙人入梦,向我传授一些法门诀要,不过我学的零散,而且大多都已经忘了。可方才情况紧急,我竟突然想起来一些,便试着施展,结果还真有用。”
松鹤真人闻听此言,脸色变了又变。
对于石空的话,他自然心存怀疑,但想到之前在大殿的情况,却由不得他不信。
毕竟如果石空的解释,都是编出来的,那他这身本事似乎就更加难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