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手上的东西时，石空不禁有些错愕。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无机子，刚想开口，却被对方看透了心思。
“你的脾气，我很喜欢；不过你的资质尚浅，即便是有些胆气，可终究是成不了气候。”
无机子说话间，指了指石空的掌心，又继续解释。
“不过若是你修炼了我的功法，说不得，能够短时间提升自己的能力。只是凡事都有取舍，你练了我的功法，多半是要留下痕迹的，到时候，松鹤真人那老东西，势必会有所察觉。而另外一本嘛，只是寻常的茅山道法之一；虽说也能提升实力，可毕竟太慢。”
石空看着手上，那明明是由黑气凝结的秘籍虚影，一阵无语。
他很想问问无机子，给自己东西的方式有很多种，她为什么选择了最是离谱的方式。
几乎同时，石空脑海中，熟悉的提示音也再度响起。
【宿主领略以炁凝实之术，忽有所感，悟出《通冥术》！】
随着提示音结束，石空脑海中，也明白了所谓的《通冥术》，其实就是一门，类似请神的功法。
说得直白些，便是这门功法，可以让石空接触到只有鬼怪才能触碰的东西。
同时，在附和相应的条件后，还可以召唤亡魂，与之沟通。
这门本事，对石空来说，其实有些鸡肋，不过毕竟聊胜于无。
无机子显然是不知道石空的变化，此刻瞧着他神情古怪，便又开口催促。
“时间不早了，那两个小子虽说不成器，可也不至于耽搁太久；你便是再有本事，想学会、记住上面的东西，只怕也需要些时间，快些做决断吧！”
石空闻言，另一只手便抓住了写着《茅山驱邪法》的秘籍。
说来也是讽刺，他想过很多种奇遇，也想过通过不同的人，学到不同的本事。
可眼下，他居然从一个鬼的手里，学驱邪法，若是传出去，只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看着他拿了那一本秘籍，无机子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她需要石空帮自己，倒是实话，但同时，她也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继承自己衣钵。
之前收的弟子，就没一个成器的，否则她也不能直到今日，也没能飞升。
可石空选了茅山法门，这就意味着，对方或许看不上自己的本事，又或者，根本没勇气反抗茅山。
就在她心中失落时，石空的另一只手，却将她的那本秘籍，也给抓住了。
这一举动，着实让无机子有些错愕。
“你什么意思？”
石空笑道：“总该有所比较、参考，否则我如何知道，哪个才适合我？”
无机子一怔，但随后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反驳。
“天下哪里有这样的规矩？”
说着，她便要将秘籍收回。
按照正常情况，石空毕竟是活人，即便能看到那秘籍，也无法与其有直接的接触；而她是魂体，那秘籍是她的私藏，只要心念一动，秘籍自然能被收回。
刚刚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石空选了茅山法门，以及石空又要拿另一本上，却是完全忽略了，石空怎么会拿得到秘籍。
此刻施展手段，她心中更是疑惑。
连着试了几次，秘籍依旧是一动不动。
她冷眼看向石空，这才注意到，石空居然是在用手抓着秘籍，那秘籍仿佛真的有实体一般，被牢牢握在手里，自然无法被收回去。
此刻她看向石空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她觉得，石空的本事一般，应该很好拿捏。
可如今她却开始怀疑，对方会不会是刻意藏拙，让自己放松戒心。
只是她心中正在胡思乱想，石空却已经将两本秘籍同时翻开。
无机子一怔，她可没想到，石空真是在要对比。
正当她想提醒石空，学习切忌分心时，眼前的景象，又让她瞠目结舌。
只见石空如同在找夹在书里的什么东西一样，两只手同时翻动秘籍，而且是一极快的速度。
换做是她，她可能连一页都还没看完，可思考却是匆匆扫了一眼，便已经翻了过去。
她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冷哼一声，骂道：“真是不学好，这里又没别人，你搞这种哗众取宠的手段作甚？”
然而石空此刻却的的确确，是在全神贯注的进行比对。
他本就可以一目十行，而且只需一遍就能记住，等到比对之后，再做学习，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只是这些，他自然不好和无机子说，万一对方有了忌惮之心，那对他，绝没什么好处。
片刻后，两本书都已经被他看完了。
就在他想着分析利弊时，脑海中的提示音，却是再度响起。
【宿主一目十行、比对考究、融会贯通，悟出《上清道藏·驱邪篇》！】
一瞬间，石空陷入了错愕，不过很快，他又醒悟过来。
虽说无机子的功法中，有很多东西都属于剑走偏锋，算是以取巧的手段，快速激发潜能。
可对方毕竟是茅山派的底子做基础，很多内容的底层逻辑，其实还是茅山法。
而另外一本，本就是茅山的驱邪之法，所以两本书同时阅读，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算奇怪。
几乎就是石空想明白了缘由的瞬间，脑海中，已经出了无数知识。
甚至就连原本对无机子的不解，此刻也变得十分通透。
按照知识中的记载，无机子是以极强的怨念作为支撑，死后魂魄强行留在了人间。
因为她本就是修行之人，自身拥有强大的炁，所以本该被执念代替的思维，也被其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再后来，她经过自身修炼，这才成了灵修。
只是灵修的修为想要精进，对于环境等等，都有极强的需求。
看无机子如今的情况，显然就是因为没能满足相应的条件，所以才到了这般地步。
不过可惜的是，《上清道藏》虽说是茅山众法脉共同编修，但却早已失传大半。
所以即便是当初的天骄，只怕无机子也没能看到这些内容，自然始终不能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