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增晨自从抽到了宗师级的射箭技能后,就拜托侄子老木匠尹广诚,帮自己制作一把好弓。
如今两年过去,弓终于制成了。
尹增晨怎么能不激动?
进入尹木匠的家中,古旧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木工器具。
屋子正中间的桌上,垫着丝绸的弓架上,摆放着一张黑漆木弓。
尹广诚恭恭敬敬把木弓请下来,递在尹增晨手中。
尹增晨轻轻抚摸,上过大漆的柘木弓身温润如玉,不像死物,却如同有生命一般。
轻轻一拉弓弦,松开手。弓弦之声如琵琶般悦耳动听。
“五爷,射箭不能空放啊!”
郭大林在燕京也玩过射箭,见状大惊。
尹木匠笑了:“傻小子,五叔是箭道圣手,还能不知道这个?他在试弦呢。”
郭大林脸一红,好奇地问道:“师傅,这弓看起来好精致啊,有什么讲究吗?”
尹广诚捋髯微笑,为郭大林和直播间里的观众,细细讲来。
原来,这把木弓,不是普通的弓。
而是严格按照大夏朝制弓古法所制造的古弓。
战国时代的《考工记》就记载,一把好弓,需要六材俱佳。
即干、角、筋、胶、丝、漆,这六个部位,都用上好的材料。
这把弓以山中的百年柘木为干,用鱼鳔胶,将水牛角粘在弓壁内侧。
水牛角的作用,是增加弓的强度。
接下来还要将牛蹄筋劈丝,用“走绳”的手法,缠在弓壁上。
最后用天然树漆,上三道大漆。可以使弓身千年不腐。
这是古代帝王棺椁防腐的手艺。
而弓的弓弦,则是用上好的牛筋制成,同样费时费力。
一张弓从选材到制成,工序复杂,每一道都马虎不得。
否则弓臂折断,巨大的弹力释放出来,能够直接抽死制弓的师傅。
这就是所谓的“翻弓打死牛”。
这样的古法弓,无法现代化制作。
讲究春天治角,夏天鞣筋,秋天黏合诸材,冬天定弓体,次年春天再装弦。
刚制成的弓尚不严实,不能立即使用,还需要藏置一年,才能受力均匀,张弛有力。
因此一把弓的制作时间,最低都要长达两年。
而且不是谁都有这种制弓的手艺,如今大夏国会制作古法弓的人,不足十人。
真有条件搜集到各种顶级材料来制作的,可能就只有尹广诚一人了。
也就是说这把弓,可能是大夏朝许多年来,唯一一把新制的古法弓。
其他古法制作的弓,可能都在各大博物馆里了。
听见尹广诚把制弓的过程娓娓道来,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已经目瞪口呆了。
他们没想到一张弓的制作过程,有这么多讲究。
更没想到的是,这小小的尹家村里,不仅有尹增晨这位宝藏少年。
还藏着一位大夏国硕果仅存的制弓大师。
【这是什么神奇村子啊!说一句藏龙卧虎不为过吧!】
【这弓的逼格吊炸天了,什么高定服装、奢侈品包包,在它面前,就得爬。】
【我想要一把尹爷爷制作的弓,可是我不敢开口……】
【说个价吧,让我死心。】
【目前市场上没有大夏古法弓出售,所以没办法定价,给你们个参考,本岛省的古法弓,一把大概在八十多万左右。有价无市。因为工匠太少了。】
【打扰了……】
【尼玛本岛省不是号称有匠人精神吗?为什么不多保存一些!】
尹增晨看见,弹幕中不仅有舔自己的粉丝;
竟然还有不少人,对尹广诚产生了好奇!
他忽然心中一动。
尹家村里有能耐的人不少。
老木匠尹广诚、少林学过武的尹文豹、大嗓门的尹文华……
扒拉扒拉,我们村简直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啊!
我为什么不开个经纪公司,把他们都运营成网红呢?
自己现在就是个娱乐圈充电宝,谁蹭到自己身边,就能粘到好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推自己人呢?
想到这里,尹增晨突然有些想念莫向晚。
如果自己手下有这种职场女强人就好了。
但现在尹家村里都是农民、村妇和传统手艺人。
开公司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尹增晨也不纠结,存下这个念头暂且不提。
他现在只想试一试这把弓。
“广诚、大林、峰子,走。去林子里试试这把弓!”
大家轰然应诺,尹广诚递来一壶箭。
不用说,也是古法制作,钢尖羽尾,锋利异常。
尹增晨几个人骑着小电驴,背着远足的装备,如古代侠客般,往山林中进发。
路上尹增晨兴致大发,骑着小电驴开始唱《思念是一种病》: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
这首歌是奇秦和人称老王的聂小倩恋爱时写给她的。
一首歌就把湾湾第一长腿美女拿下。
堪称我辈楷模。
由于林峰长得太像秦哥,尹增晨见到他就想起这首歌。
当然,这首歌更广为人知的版本,是张振岳唱的那版。
只能说各有各的好。
秦哥抒情自然唱腔优美,张仔融合节奏布鲁斯风格。
尹增晨唱的就不同了,他唱的是老王那版。
非常魔音贯耳,却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尤其是“四年是一种饼~哦~哦~四年是一种饼~”这一句。
堪称是那个年代的“燃烧我的卡路里……”
听见宗师级歌手唱歌跑调,是一种什么感觉?
现在直播间的粉丝们,都感受到了。
【挖……又是一首新歌!】
【又是跑调唱法!】
【求求你!正经唱好不好!】
【又破又好听,尹增晨你冷静点!你是实力派加偶像派,可你不是搞笑派啊!】
【不是吗?我一直以为他是唉。】
【我一直把五爷当搞笑明星看待的。】
【这首歌的歌词好优美啊……】
【有种淡淡的忧伤。仿佛郎才女貌的两个恋人,受到全世界的祝福,但最后却没有走到一起……】
尹增晨瞥了一眼郭大林手机上的弹幕。
emmmm,兄弟,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个预言家!
今晚就给你刀了!
蘑菇屋里,张紫枫趴在桌子上看手机,小小屏幕里的那个男人,在怪腔怪调的唱歌: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
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
……”
她的手指在旁边的电子琴上轻点,为那个那人配乐。
琴声舒缓优美,那个男人却听不到。
一曲终了,厨房里的黄垒鼓掌:“恭喜妹妹,成功和五爷合作一曲!”
这不算!
张紫枫气恼地在电子琴上一拍,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黄垒赶忙问:“你去哪儿啊!”
张紫枫来到马厩,解下小白马:“我去找他们一起玩!”
白马在张紫枫的喂养下茁壮成长,现在已经能驮着她到处乱跑了。
当然,黄垒那样的身材上去,小马肯定趴窝。
只有张紫枫这样身轻如燕的妹子,才能和小马一起愉快玩耍。
张紫枫从兜里掏出一把燕麦,喂给小白。
小白“木马木马”几口吃完,亲切地用脸蹭了蹭张紫枫。
妹妹摸了摸小白的鬃毛:“走,小白,找爸爸去!”
小白仿佛能听懂人话,欢快地嘶鸣一声。
张紫枫大喜,翻身上马,一勒缰绳,白马小跑着出了院子。
“妹妹,带着雨衣,天气预报说山里会下雨!”
黄垒在厨房里大声叮嘱。
张紫枫答应一声。
小白马掠过晾衣架时,张紫枫伸手扯下一件雨披,掖在鞍下,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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