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海中将跪不跪,膝盖正好弯在空中之时。
“你这是干什么?”
王秀芝心软了,想要将刘海中扶起来。
可林安使劲儿拽过王秀芝,麻溜地把门关上了。
这是明显的道德绑架了,人家不愿意帮你,你就下跪?
这不是恳求,这是另一种方式的胁迫!
他若真是受了刘海中这一跪,那消息传出去,他家就被刘海中彻底架起来了。
若是不原谅,人家会说他们家太狠,没人情味。
若是帮忙,人家还是会说他们家,逼得刘海中下跪了,才去帮忙。
左右不是人,不如装看不见!
“砰~”
关门激起的灰尘,扑了刘海中一脸。
刘海中的膝盖,像是打了石膏一样,愣愣地僵在半空,没能弯下去。
人家都把门关上了,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刘海中心中腾起一股无名怒火,心中转意,不愿再受这般憋屈。
最后,他还是用劲憋得脸通红,使出腰马合一的绝技,才把这老腰给扳回来。
他眯着眼睛,目光像锥子一样盯在林家屋门上,拧着眉毛,看了许久,这才离开。
回到家,刘海中把没用出去的赔偿款,往桌子上“啪”地一甩,瘫倒在椅子上,他现在只觉得胸膛里,有一团火在烧。
二大妈问道:“事办成了吗?”
刘海中道:“办成个屁,那小子别看年纪小,心倒是挺狠。”
二大妈焦急道:“那可咋办?”
他们现在后悔都没什么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刘海中平息掉心中的怒火,徐徐道:“急什么?一会儿,我去街道办,先去把我自个的身份给恢复回来。”
“然后再想办法给光齐换个学校,四九城那么大,还找不着个学校了?”
二大妈道:“你咋就这么痴迷当这个大爷啊?”
刘海中没好气道:“这个大爷,大小也是个官儿,当了官就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了。
你看看那个姓孙的校长,多么趾高气扬,说不让咱孩子上学就不让咱孩子上学,我以后也得那么威风!”
二大妈揶揄道:“当官真容易啊,跟放个屁似的,我们家老刘动动嘴就能当上了。”
刘海中瞪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道:“你给我等着,我就算削尖脑袋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当上这个官。
到时候,先回来收拾大院里的这些不识抬举的东西,包括你!”
等心情平复了之后,刘海中抽了支烟,跑到供销社买了上好的烟酒。
然后才去上班。
下班后,他一路小跑,到红星街道办门口候着。
看着王主任骑车出来的身影,刘海中赶忙迎了上去。
“王主任!”
“呦,老刘,你下班不赶紧回家,上这儿来干什么?”
“我就是来看看您。”刘海中搓着手,有些底气不足。
“老刘,有话直说,我还赶着回家看孩子呢。”王主任催促道。
“主任,我是不是该重新当二大爷了?毕竟,当初我也是被误导了。”刘海中说话的时候,憋红了脸。
“原来是这事啊,怎么着,这么快就坐不住定了?”王主任调侃道。
“王主任,我太想进步了!”
“行,明天你过来,我给你写个条子,你拿回去给阎埠贵看,算你恢复二大爷职务了。”
王主任说完,骑上车就走了。
刘海中在身后连连道:“谢谢王主任,您慢走。”
正要走时,突然发现,自己花钱买的烟酒还没送出去呢。
他气得直跺脚,暗骂自己这种事儿干得太少,以后要勤加练习。
晚上回了大院,迎面碰上了傻柱。
傻柱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刘叔,回来了。”
两人正要擦肩而过,刘海中叫住了他:“柱子,以后见面要称职务。”
“植物?啥职务?土豆子还是豆角子?”傻柱懵圈地问道。
“我看你是学厨师学傻了。”刘海中恨铁不成钢,说道:“要叫我二大爷。”
“你不是被撸了吗?”傻柱直来直去。
“你小子,我那叫撸吗?我那叫接受组织进步一步考察,你懂个屁。快快滚蛋...”
傻柱不明所以,摸摸头走了,心想这刘海中是喝多了吧。
回了大院,刘海中也不进家门,径直奔着阎埠贵家去了。
“老阎,在家吗?”
有事儿吗,老刘?阎埠贵啃着窝窝头,出来接他。
“我是来过目一下,咱们大院这个月的煤炭指标的。”
因为现在煤炭开采量有限,所以,每个大院到冬季的时候,都要由各院大爷统计各家用煤数量,然后上报煤炭指标。
如果,你家没有提前报给大爷,那就不能从指标里买煤,只能自己去外面买高价煤。
王秀芝刚刚收养林安的时候,因为没有提前上报,就是买的高价煤。
而统计、申请煤炭指标,申报先进集体,调停大院居民的矛盾,维持大院秩序,便是大院几位大爷手中的权柄。
也是刘海中、易中海先前能够耀武扬威的依仗。
阎埠贵说道:“这不是大爷该管的吗?”
刘海中整了整衣衫,正色道:“王主任给我官复原职了,明天就能出文件了。”
阎埠贵冷笑:“那等明天我看过文件之后,再说吧。”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刘海中一天连吃两个闭门羹,咬牙切齿道:“竖子不足与谋!”
..
刘海中恢复身份的这天夜里。
易中海和孙秀菊,来到了羊拐棒胡同,走到胡同最深处,才推开了算命老瞎子的门。
易中海给看门的一张十万旧币,被放了进去。
等了一会儿,才轮到他。
“后生,你有啥困惑?”老瞎子并非两眼都瞎,而是只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透着精光。
“大师,我想算算,我们两口子,有要孩子的命吗?”
生辰八字说来。
易中海便把他和媳妇的八字说出来,老瞎子低着头,写在纸上,看了看,又开始端详二人的手相、面相。
手指掐字印,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演算什么。
忽地,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手掌拍着大腿,说道:“你这后生真糊涂啊,怎么把天降的福星给送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