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
程昊耸了耸肩，说道：
“感觉今天是被你忽悠来了。”
“近距离接触，基本颠覆了我对他俩的印象。”
“嗯。”
程述祯点了点头。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抽出一根自己点上。
刚才他可是憋了好久。
深深吸了一口，程述祯说道：
“你也不要小瞧电影，以后影视剧的发展会越来越好。”
“而且也会跟文学越来越息息相关。”
程昊笑了笑，他怎么会小瞧电影呢？
但程述祯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影视剧的发展确实会越来越蓬勃。
但是它们跟文学的距离却会越来越远，至少跟纯文学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坐会儿吧。”
老板和老板娘都在后厨收拾，堂屋就于东他们两个人。
程述祯拉过椅子先坐下，说道：
“车还要等会儿才能到。”
程昊正想问这事。
胜利饭店这地有些偏，附近很难叫到车。
刚才张亦谋他们走的时候还问程述祯要不要送。
不过被程述祯拒绝了。
程述祯说有车，应该是他提前打了招呼，叫人来接他们。
所以程昊也就没有再多问。
大概十点的时候，一辆拉达停在了胜利饭店门口。
车窗里面伸出来个大脑袋。
紧跟着是一道高亢的声音，道：
“程老师，走喽！”
“咱们的车来了。”
程述祯丢下烟头，踩灭后对后厨喊了一句：
“老王，走了啊。”
事实上。
从年龄上，程述祯喊王老板小王，更合适。
毕竟王老板如今也就是五十来岁，比程述祯至少要年轻二十岁。
可能二十年前，这么喊习惯了。
“慢走啊，两位程老师。”
得，程昊也得了个程老师的称呼。
走出门外，一阵冷风朝他们袭来。
白天艳阳高照，虽然是初春，但气温还算温和。
所以两人都只穿毛衣和外套。
没想到晚上忽然变冷这么多。
倒春寒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了收衣领，缩着膀子朝车里走去。
等上了车，风被挡在车外，终于暖和起来。
程述祯笑着冲前面的司机说道：
“小李，先去清北燕园那边，再送我回家。”
司机李师傅愣了下，问道：
“程老师这么晚了，也要去清北那边催稿吗？”
看来程述祯到清北催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程述祯笑着解释道：
“不是，我先送昊子回去。”
“哦，对了，忘给你介绍了，程昊，一个新人作家。”
李师傅扭过头。
脸上的笑容像是被炸弹炸开的似的。
光秃秃的脑袋，在外面透进来的灯光下显得油光锃亮。
眉毛弯弯的像两条粗胖的卧蚕。
眼睛大而圆，眼泡又有些外鼓。
“程老师您好，我姓李，叫我李师傅就行。”
说着他又摸索出一包烟，抽出两根分给程述祯和程昊，道：
“程老师，程……呃，两位程老师，抽根烟。”
程昊摆摆手，说道：
“不用了，李师傅，我不抽烟。”
程述祯也没接，说道：
“你自己不抽烟，还散什么烟啊，快开车吧。”
“好嘞！”
李师傅笑呵呵地把烟塞回烟盒里，启动车子，说道：
“咱们现在就出发！”
一路上，程述祯和程昊都没有说话，。
只听李师傅一个人在说。
京城的出租车司机都善言，李师傅又极热情。
加上他跟程述祯也熟。
于是车子从开起来，李师傅的嘴就没歇过。
程昊也慢慢知道了程述祯跟他的关系。
之前程述祯有段时间经常打车。
有好几次都碰到了李师傅。
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李师傅住的离杂志社不远，家里还装了电话。
程述祯就跟他要了号码。
后来再遇到类似今晚的情况，就会提前给李师傅提前打个电话。
约个时间让他来接。
不得不说，李师傅也是个有钱人了。
开得起出租，装得起电话。
等把程昊送到清北燕园东门后，李师傅拿出一张名，笑呵呵地说道：
“小程老师，有需要的话，提前打我电话。”
“就算我不在家，我爱人也在家。”
程昊点点头，接过名片，说道：
“有需要我一定找你。”
“好嘞，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点。”
等车子开远后，程昊认真地看了看李师傅的名片。
说是名片。
其实就是一张手工裁剪的纸片。
背面还能看到线格子，应该用的是格子信纸。
大概是为了省纸，名片不大。
只有普通火柴盒大小。
上面写着：李师傅。
下面写着：电话……
不得不说，这李师傅还挺有做生意的头脑。
至少知道给自己做宣传。
虽然手段粗糙了点，但是效果应该不错。
收好名片。
程昊顶着夜晚的冷风，往家中走去。
走到楼下时，远远的看到楼道口，站着个红衣的少女。
程昊心有所感。
快步走了几步，近了一看，果然是黄亦玫！
程昊心中不由一暖。
风雪夜归人，人有倚门等。
“大晚上的，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等着？”
程昊赶紧上去，紧紧抱住黄亦玫。
“我也刚下来。”
黄亦玫整个人挂在程昊身上，说道：
“我刚从窗户那边，看到有出租车停到校门外了，觉得应该是你。”
程昊租的房子，西边有窗户，能看到燕园东门。
“那也没必要下来，外边多冷啊。”
“嘿嘿，我穿的厚，里边是睡衣。”
“我跟你说，我今天晚上，跟那个张导和巩笠吃饭来着！”
“啊？真的吗！”
“嗯。”
“程叔还认识张导啊？你们聊了点啥？张导是不是跟个老头子一样？巩笠真人跟电影里一样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