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四周和中间,搭了不少棚子。
进行着各种表演。
其中一处,观众最多。
李云龙一行人好奇的靠过去,只见里面有人在踢球。
庆国的蹴鞠。
其中一个青年,袒露着上半身,胸膛和背部都有大面积的刺青。
他脚踩皮靴,抬腿一勾,球就飞到头顶。
而且稳稳当当停好。
接着身体倾斜,球又顺着脖子滚下,从肩膀一直滚到手臂。
蓦地转身,球停在胸口。
浑身再扭动,球又落到了背上。
“好!”
人群中爆发出叫好声。
叶轻眉竟叫的最大声。
在众人喝彩中。
王启年指了指对面,低声对李云龙说道:
“殿下,那边那位,好像是儋州刺史。”
“嗯?”
李云龙朝对面看去。
仔细瞧了瞧,终于确认,对面确实是儋州刺史,言若海。
此时的言若海,三十余岁。
比影视里面,要年轻许多。
他身边还站着几个人,看起来应该是随从。
“言刺史也看看戏?”
李云龙早就想见一见这位言若海了。
靠近了,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
“殿下!”
言若海一开始没想到会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扭头一看,竟然是信王。
又见李云龙的打扮,知道他不想声张,便低声喊了句殿下。
“这是言刺史的孩子?”
李云龙看一眼言若海怀里的婴儿。
言若海脸上露出笑容,点头说道:
“谢殿下关心,正是下官的幼子。”
“可取名了?”
李云龙问了句。
心里却在想,若按时间线来看。
言若海怀里这位,只怕就是第二季里换了人的言冰云。
言若海摇头,道:
“还未取名。”
“今日重阳,正好来看看,有没有取名的大师。”
说到这里,言若海忽然想到。
儋州这几日来,关于信王的传闻。
于是犹豫一下,说道:
“殿下,不知可否为犬子取一个名字?”
李云龙故作思索状,片刻后说道:
“今日是重阳,明日就是霜降。”
“所谓重阳晴,一冬晴;重阳阴,一冬冰。”
“今日是晴日,天上有云,寒气已在不远。”
“如此,就叫冰云,如何?”
言若海愣了下,道:
“言冰云?好!”
“多谢殿下为犬子取名。”
李云龙摆了摆手,一副长辈模样。
这时,言若海突然问道:
“殿下可会蹴鞠?”
李云龙摇摇头,道:
“球技不精。”
“多踢几回就精了。”
言若海顾左右而言他,道:
“我听说,陛下也精于蹴鞠。”
“等哪天殿下有了空闲,与下官一起,赛一场?”
李云龙听出了言若海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试探。
他有没有觊觎太子之位。
只是如今还不知道。
此时的言若海,是不是已经倒向李云潜那边。
李云龙于是笑了笑,说道:
“那正好,本王对蹴鞠之法,有些改进的想法,哪天一起研究研究。”
言若海目光闪了闪,道:
“殿下相邀,下官遵命。”
“唉,不必如此。”
李云龙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
“此时在这瓦棚里,没有信王殿下,也没有儋州刺史,可否?”
言若海愣了下,笑着点头。
此时两拨人也站到一起,认真地看起戏来。
眼前演的这出戏,是杂剧。
明显带着些黄色。
念白和唱词都颇为露骨。
听得许多女眷羞红了脸,却又引来更多观众拍手喝彩。
王启年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
“殿下,这杂剧,听起来很带劲啊!”
赖名成老脸不太好看,怒批道:
“简直有辱斯文!”
李云龙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这出杂剧虽然有些粗俗不堪,却颇有市井烟火气。”
“名成要编写简明字典,这杂剧的本子,说不定,能打开一些思路。”
赖名成闻言愣了下。
随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看了一会儿。
李云龙扭头问言若海,道:
“老言,如今儋州府的印书馆,是谁在掌管?”
言若海被老言这个称呼,喊的愣了下。
意识到李云龙在跟自己说话后,想了想,说道:
“却是不知。”
儋州府印书馆毕竟是个小部门。
言若海不知道,也合情合理。
李云龙点点头,又问道:
“你觉得,我若是向父皇请旨,兼掌儋州府印书馆,能不能行?”
此话一出。
不仅言若海有些意外。
就连范建等人,也是十分的诧异。
要知道。
儋州府印书馆虽然是个小部门。
但在庆国,却是官方印书机构。
一般而言,庆国的邸报等官方报纸,都是由各州府的印书馆负责的。
主官叫做印书馆馆长,一般都是由京都国子监印书局那边派人负责。
言若海摇头问道:
“殿下怎么突然想要管印书馆了?”
李云龙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老言可知道活字印刷术?”
言若海点点头,道:
“倒是略有耳闻,说是难登大雅之堂。”
李云龙笑着说道:
“我有些办法,能让活字印刷出来的书籍,与那雕版印刷一般无二。”
“工时也可节省百倍。”
“竟能如此吗?”
言若海愣了下,来了兴致,道:
“若当真如此的话,殿下倒可以试试。”
“印好书本后,殿下可否送来给下官看看,这活字印刷之术,到底如何?”
“可以。”
李云龙笑着点点头。
没再说什么。
然而两人此时,有些东西,却已然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