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诗斗,
满殿惊骇。
范闲吟出了所有背诵的诗文;
陈沫绞尽了脑汁,将能想到的诗词全部吟出。
直到范闲醉倒在地,
陈沫方才伸了个懒腰,
这一番斗诗,可是穿越至今最畅快的。
就好像上学时,
跟同桌,你一首,我一首,偏要整个输赢一样。
其实,输赢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那背诵诗文的过程中彼此的状态,
那背诵诗文后,不相上下的畅快。
人生,便是如此。
人生如梦,
谁,还不想有个好梦呢?
“寒衣,走啦,我们该回家啦!”
陈沫一甩衣袖,转身向外走去。
至于范闲,
自然无需他来操心。
至于外界如何传言,
那也与他陈沫无关。
不过是穿越而来,放肆一番罢啦。
……
庄墨韩:他,这是在救我!
李云睿:他阻我,可他真的是在帮范闲吗?
还是说,他本就知道范闲之才,是在为我出头?
庆帝:战无名此人,绝不能留!
……
“战无名!”
即将走出皇宫,一辆轮椅从阴暗拐角处出现。
“有事?”
陈沫本来就想见一见这位被喻为暗夜之王的陈萍萍了,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来寻自己。
“我是陈萍萍,”
话落,
见陈沫只是看着自己,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
他笑了笑,“这段时间,关于你的传说很多,”
“你横空出世,身边女子一剑封了东夷城,重伤四顾剑,”
“回到北齐,封一字并肩王,与北齐皇帝共享天下,”
“然后,赐婚司理理,又前来南庆,”
“路上跟叶流云打了一场,
虽然不知结局如何,但叶流云跟你打过后便前往了江南,
想来,败局的可能性很大。”
“接着,你夜救司理理,
我不知道范闲跟你是怎么结交的,
但他能在北城门救你,是我想不到的。”
“之后你的举动,也让我很是震撼。”
“与五竹一战,毁掉大半皇家别苑,
为范闲和林婉儿的婚约,你开怀表演,甚至不惜伤了自身根本。”
“其实,你的很多举动,我看不懂。”
陈萍萍的很平淡,甚至有些轻柔感,
就像家里衰老的老人,在关心后辈一般,十分亲切。
他接着说:“你昏迷了三天半醒来,
拜访李云睿,重伤燕小乙,
在大殿之上,当着庆帝的面,大放厥词。
之后,肆无忌惮,将李云睿策划牛拦截刺杀一事挑明,
又将庄墨韩与李云睿的阴谋勘破,扼杀在摇篮之中。”
“还与范闲在大殿之内演了一出戏,”
“那些诗文,真的是十分精彩。”
“我不知道你之前和范闲是怎么演练的,
还是说,你们本就是两个文才卓著的年轻人,只是恰逢其会的展示。”
“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害你。”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那就是,如果将来某一天,我死了,护不住范闲了,烦请你帮我照顾他。”
“其实也不需要特别照顾,
范闲很聪明,你只要保他不死就好。”
“还有一事,更为重要。”
“那就是,请你马上离开庆国。”
“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
你身边虽然有大宗师跟随,但这里是庆国。
即便是大宗师,也终究是肉体凡胎,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终究羽翼还未丰满,斗不过真正的老狐狸。”
“言尽于此!”
听陈萍萍说了这么多,陈沫一下就明白了。
他笑着问道:“所以,庆帝要对我动手了?”
“你太年轻,锋芒太盛,这不好。”
陈萍萍笑着,“不过还好,你够聪明。”
陈沫笑问:“庆帝会出动那些人?”
“刚说过你够聪明。”
陈萍萍不由得皱起眉头,似警告般道:“你回北齐后,组建了一个新的势力,名为‘西厂’。
目前,京都城有十二位西厂的人。”
“放心,我不会动他们。”
“但庆帝什么时候知晓,我不确定。”
“毕竟,监察院也不是铁板一块。”
“至于跟你交心,若你实力不足,你身边没有大宗师的话,
今日,我绝不会见你。”
“见你,我同样冒着风险。”
“好吧,”
陈沫耸了耸肩,
陈萍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看出陈沫和范闲关系不一般,绝非什么一见如故那么简单。
他跟陈沫说的虽然隐晦,但足以让陈沫明白,他跟庆帝并非站在一条战线上。
准确来说,
他管庆帝不叫陛下,只叫庆帝,便足以说明他的立场。
而保护范闲,便是他对叶轻眉感情的延续,或者说执念。
现在让陈沫离开,
是在跟陈沫示警,庆帝会对他动手。
这是在保护陈沫,
算是示好,更多的是希望陈沫在未来羽翼丰满,能成为范闲的护身符,乃至后盾。
想明白这些,
陈沫笑了笑,“那我明日就离开京都。”
说完,
陈沫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庆帝会动用的,应该有黑骑、虎卫,还有,他自己。”
听到陈沫说的最后三字时,
陈萍萍的眼睛猛的一缩:他还知道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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