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咱们都是天潢贵胄,自古以来历代帝王也没这么对待过我辈!”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国师岂能如此欺人!”
“是啊,自古大贤岂有不懂‘礼贤下士’的道理的!”
“走开!走开!你们是何人,竟然敢拦路!”
……
众士族们大怒,一阵唇枪舌剑……可惜这种枪剑没真正杀伤力,
那只有在买他们帐的场合才有威力,
眼前的背嵬军战士和程铁环等人眼里,这根本就是牛对人弹琴!
“都给我闭嘴!”程铁环把大斧的斧柄往地上用力一顿,
石铺的地面上立时砸出了一个窝窝,
呈放射性的裂出十几道口子,看的一众士族心惊肉跳!
随即周围的战士们开始用兵器互相碰撞,
奏出一曲听着简陋却雄壮的军乐,
震的他们仿佛心脏都跟着音乐的节奏跳动起来。
呵呵,这种奏乐方式还是萧墨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从抖音视频上学来的。
然而这阵势可不好玩,那是特别的有威势,
哪怕理智上明知道萧墨并不想轻易伤害他们,
可就是吓的魂飞魄散,终于有一个再也撑不下去的了。
柳家族长柳爽忽然趴到地上拜了一拜,
然后朝前走一步,接着再拜一拜……
呃,屈服了!这让令狐庸勃然大怒,然而,他生气也没什么卵用,
只要开了头,那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高贵无比的士族们一个个照萧墨要求一步一跪拜,
最后连所有最强硬的人,包括令狐庸都照办了,
呃,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一旦形成了这形势,谁也不敢违抗,
可是围观吃瓜群众们却个个傻了眼,越来越懵逼了。
“哇!怎么回事啊?士族啊,‘士’不都是神吗?”
“是啊,是啊,神怎么会朝别人下拜呢,还一步一拜!?”
“好像是国师派人强逼他们跪拜的喔,又不是他们自己愿意的!”
“废话,谁喜欢朝别人跪拜,你喜欢?还是你喜欢?”
“是喔,可是谁若逼士族跪拜,不是要被雷劈的吗?”
……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转向了萧墨所在的府衙,
没雷,今天是晴天,万里无云,哪里来的雷劈?
“不可能,该被雷劈的人,管他阴晴雨雪,那也得被劈啊!?”
“可听说国师也是神仙啊!大概国师本事大,雷劈不了吧?”
“可就算国师本事大,他又没上,这些军汉,捕快,将军们呢?
没谁被雷劈吧?这老天是瞎了眼了吗?”
……
呃,就在这一刻,士族的“神性”忽然间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看着那走一步磕一个头的士族中人们,
人们心中忽然间就有了个念头,他们也是人,凡人……
是的,和所有普通的官员,富豪……甚至是和普通的农夫,市民……一样的凡人。
到了府衙门口,听到了萧墨的声音从里面慢悠悠的飘出来。
“叫他们全部跪下爬着进来!谁敢站直了立即打断腿!”
这道命令把众士族们气的手脚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可萧墨觉得没什么不对啊,想之前在长安的时候,
那些可是天下最高贵的士族,比你们身份高多了,
不也一样在我面前跪爬,呵呵,那还是和我勾心斗角时用的战斗手段呢!
合着你们这些区区地方士族朝我跪爬怎么了?还辱没了你们不成?
那也只能呵呵了,问题是今天的情况和之前朝堂上完全不同啊。
朝堂之上全是文武百官,又没任何稍低层次的人在,
哪怕有些宫女,卫兵之类,那也都是“圈内”的人,不要紧啊。
可萧墨现在所在的府衙,可多的是各种下等人,
不但地方府衙该有的各色人等全在,萧墨还特意召来了大群城市最底层的居民,
呃,吃瓜群众人山人海,全都等在这儿准备看笑话呢。
打个可能不是很恰当的比喻,长安朝堂上的事,
就好比某人在自家浴室,厕所关起门洗澡或作某事,没第二个人看见。
而今天却是在正午人流满满的大街上当众脱衣洗澡或作某事,
这个性质能是一回事吗?这根本就是巨大的羞辱好吗?
然而有了之前的屈服,再接着屈服一点那也不算个事了。
虽然很痛心!但略犹豫了几秒,众人就在萧墨和手下众将的威慑下老老实实的跪爬了。
一个个扭曲着身体,如同一群大粘虫一般蠕动到萧墨面前的大堂上。
“都是些什么人啊?报上名来!”李秀宁双手按剑,冷冰冰的问道。
靠!我们是什么人?明明是国师一道命令把我们传来的……
连我们是什么人还要问一遍啊?呃,这就是故意羞辱啊!
当然,就是羞辱,萧墨喊他们来能是为了什么?
无论士族犯了多大的罪,想要认真追究,少说得两三月时光,
战事紧急,萧墨哪里有那个时间,几天也没有啊,
何况大敌在外,现在也不是与士族彻底翻脸的时候。
找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如果说有,那就是羞辱。
自己的兵马早已占领此地,却不能算作掌控并完成任务的原因就是士族的权威,
所有的居民再怎么仇恨,却因透入骨髓的敬畏而拥戴士家,
所以萧墨召来他们,就是要在所有居民面前打下士族的神话。
“延安令狐家族长令狐庸……”
“延安柳家族长柳爽……”
“延安于家族长于忠……”
“延安杨家族长杨孝……”
“延安杜家族长杜淹,和国师的忠臣杜如晦还是远房亲戚呢……”
……
呃,还想拉关系?杜如晦?
呵呵,哪怕他本人要是敢和士族同流合污萧墨都饶不了他。
一个个趴成S型在汇报着自己的一切,那样子实在是屈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