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县令卷起手上的袖子,皮笑肉不笑:“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楞头青?”
说完,他一挥手,对身边的衙役们喝道:“把这两人的腿给我打断。”
李承道见这胖县令如此猖狂跋扈,目光转冷。
李存孝抄起地上的一根杀威棒,与衙役们混战在一起。
不到半刻钟,十余名衙役全部倒在地上哀嚎。
胖象一脸惊恐地指着李存孝,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
就在这时,马蹄声骤起,一支五十余人的金甲骑兵疾驰而来。
所有人抬头观望,面露不解,还有人低声议论。
“这些人是谁?”
“不知道,好像不是府兵。”
……
为首的旅帅见到李承道后,急忙翻身下马,拱手道:“卑职救援来迟,请殿下责罚。”
李承道摆摆手,轻声道:“无妨。”
又将目光转向胖县令,吩咐道:“将他拿下。”
两名长林军士卒上前,将胖县令按住。
胖县令见到这队精锐骑兵,哪里还不知道李承道的身份不一般,急忙哀求道:“这位公子,咱们有事好商量。”
李承道身俯身向前,目光冷冽道:“有事好商量?你知道我是谁吗?”
潘先生摇摇头,茫然道:“不知道。”
李晨浩没有理他,转身走上高台,望着四周的灾民,大声说道:
“诸位乡亲,我是安陆王李承道,也是益州道行台尚书令。”
他朝众人一拜,自责道:“让乡亲们受苦,承道罪过。”
周围灾民听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安陆王,立即行礼。
“见过安陆王。”
“见过殿下。”
……
李承道见状,急忙抬手示意道:“诸位快请起,不必多礼。”
胖县令听到安陆王李承道六个字,登时脸色苍白,暗道不好。
扑通一声,他直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下官眼拙,还请殿下恕罪。”
李承道冷哼一声,问道:“说说看,你哪里眼拙了?”
他掌控整个益州道后,各州刺史、各县县令大多任用先前的官员。
这次茂州水灾,这永平县令如此胆大妄为,正好拿来杀鸡儆猴,威慑整个益州道官场。
听到这话,胖县令唯唯诺诺道:“下官眼瞎,看不出殿下身份,冲撞了殿下。”
“我看你不止眼拙,连脑袋也不清醒。”
李承道呵斥一句,又厉声道:“你的罪责不是冲撞了我,而是没把这数万灾民的性命放在心里。”
他刚掌控益州道不久,不清楚是否还有世家和官员暗地里支持李世民。
若是有人借灾民的怨愤情绪,乘机煽动他们引起民乱,却是一件不小的麻烦。
今天,他必须要借何丰的脑袋,平息民怨。
胖县令苦着脸,道:“殿下,这些人不是永平治下,下官没有责任管他们。”
李承道闻言,更是怒火中烧。
“没有职责?又为何逼他们用钱财换救命粮?分明是你巧夺民财,不顾百姓死活,还找这样的借口。”
胖县令被问住,一时间答不上话。
李承道一挥手,喝道:“既然你说不出来,就说明我说的是事实。”
“来人,将他拖下去斩首示众。”
胖县令听到这话,一边挣扎,一边痛哭流涕道:“殿下,饶命啊……”
就在两名亲兵要将胖县令拖走时,刚才那精壮汉子突然走上前,拱手道:“殿下,请允许我当刀斧手。”
李承道心中惊奇之余,又暗生警惕。
寻常百姓遇到这种事,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这人居然这般主动,肯定不简单。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我很好奇你为何如此恨他?”
精壮男子答道:“回禀殿下,草民叫周耀,茂州人。”
说完,他又看向胖县令,脸上布满恨意,继续道:“和我一起逃难的同村人,因为这狗官不给他们施粥,有三个身子虚弱的兄弟已经没了性命。”
李承道微微点头,刚才见到这人独斗四五个衙役不落下风,心中已起爱才之心。
若是这人的身份没有问题,倒是可以将之招揽进长林军。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周耀面色一喜,拱手道:“谢过殿下。”
说完,他接过一名长林军士卒手中的横刀,走到胖县令跟前。
胖县令一边畏惧地看着他,一边拼命地挣扎,大声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周耀脸色一狠,喝道:“狗官,你去死吧。”
寒光闪过,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
灾民们看到不久前还在作威作福的县令,就这样被砍了头,皆呆愣当场。
李承道大声道:“从今以后,我要给益州道立下一个规矩。”
“赈灾施粥时,要往锅里立一根筷子,筷子若是倒下,负责的官员人头落地。”
话音落地,所有灾民纷纷跪地,齐声喊道:“谢殿下大恩……”
……
(抱歉,今天只能一更……)